嘉斯麗率先神色一亮。
“我的男人要滅羅馬?”
別看馬其頓威震天下,如今可是被羅馬欺負的老慘了!
艾薇兒道:“你!你!”
蘇劫道:“不錯,本王會去西方,在滅國和屬國之間,我相信你的父親和你,會做一個正確的選擇,當然,你若是不愿意,本王不會逼迫你!孰輕孰重,你自己領會,我會給你時間,直到本王西征之日。”
艾薇兒連連變色,面色幾經變幻。
最后問道:“可是,我無法做主,但我會試著說服父親答應你,不過,我非常感謝你的建議,讓迦太基去征服伊比利亞,可是,這座半島,不是那么容易征服的,你若是能幫助巴卡奪取這座半島,我相信父親一定會答應你。”
蘇劫微笑看去,說道:“一座半島,有何不好征服!用不了多久,本王會讓你看到的。”
西方。
不是那么太平。
其亂相可謂是還要持續不知道幾百年。
此次,蘇劫若是介入到羅馬和迦太基的戰爭當中,必會成為秦國西征的一個契機,一旦迦太基答應,以迦太基本土的士兵,加上秦國根本不用出動多少人馬,便可一舉奠定根基。
一旦征服了利比里亞半島。
前有迦太基,后有環海,不亞于一座函谷關!
蘇劫轉頭看向嘉斯麗。“你呢!!有什么需要本王幫你的嗎?”
馬其頓!!
一旦西征,那是友軍了啊。
嘉斯麗微微上前,道:“你可以要我啊,要了我,整個阿爾卑斯山,都是你的!!”
次日一早。
嬴政道:“諸位,尚有十日,便要前往泰山,諸事如何?”
王綰說道:“陛下,太廟,太祝已然將祭祀所用一應所需準備完畢,如今,只有一處尚未商定,那便是陛下東巡路線,此前,陛下準備從九原,沙丘,平原津再行抵達泰山,可后來,廷尉將路線做了更改,改成了走淮陰郡,河東郡進入泰山!具體如何行動,還需陛下自行奪訂!”
這道路線是蘇劫改的。
其目的,自然是為了讓嬴政避開沙丘!
蘇劫頓時說道:‘啟稟陛下,這路線,乃是臣于廷尉所商定更改,考慮到大王身體,北方環境不比南方,多為干旱枯燥,雖說南方道路稍稍難行,但勝在山水怡人,有利于陛下一睹大秦山河之壯麗。’
嬴政說道:“哦?朕本想前往九原郡長城犒賞將士…既然太傅這么說,那便按太傅的意思吧,不過。”
嬴政繼續說道:“不過九原將士,替我大秦黔首戍邊,捍衛邊疆,天下統一,朕尚未犒賞將士,此次朕原本打算親自去,但如今既然不能自己前往,當委任一人替朕前往九原一趟,諸位以為如何?”
群臣紛紛面面相視。
皆道:“陛下萬歲!!”
王綰說道:“能替大王犒賞者,非漢王莫屬!”
蘇劫在封為漢王之前,本就是武國公,可謂是秦國軍神也不為過。
從滅國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秦國上下將士無不折服。
論犒賞三軍,除了嬴政和蘇劫,還真找不出第三個人。
嬴政道:“太傅,朕意于太傅十日后,一同出關,太傅北上,朕南下,犒賞之后,在河東郡會首,前往泰山!太傅以為如何?”
蘇劫想了想,自己若是北上,便徹底斷絕了嬴政路徑沙丘的希望,于是道:“臣遵旨!”
當夜。
咸陽外。
應該是整個關東外,從中原各郡開始,忽然傳回了一首謠歌!
過往的商賈,黔首聞之無不變色。
最關鍵的是,這首歌謠比之前蘇劫的那首歌謠還要傳播的快,似乎在有人刻意的推動下,從東向西席卷而來。
已然進入了關中。
百姓士卒,無不知曉,無不色變膽顫。
瞞,瞞大王嗎?
這無異于自欺欺人。
此時,各郡主官派遣人馬趕往咸陽,將各郡這一次事件想要通報嬴政,當日函谷關就進來了六路人馬,分別代表六個中原的大郡。
掌燈時分。
嬴政尚未睡去,宮內外已然人盡皆知!
蘇劫在王府之中,直接來到了大廳。
手中拿著黑冰臺傳來的消息,看著手里的絹帛,蘇劫愕然大怒!!
只見蘇劫重重的將絹帛扔在了地上,頭也不回的,趕往了秦宮!
嬴政在深宮中。
面前跪著一眾從各郡來的屬官!!!
嬴政指著手里的絹帛,問道:“你們的意思是,天下各郡的黔首,都在傳頌這篇秦世謠?”
使者道:“陛下,郡守已然開始命人四處徹查,已然發現了端倪,于列國余孽有關!!!”
嬴政面色通紅,震怒,道:“朕,豈會不知是列國余孽!!你們就讓這些人,在秦國的疆域里如此興風作浪?”
嬴政面色一紅。
趙高,夏無且,各個官吏紛紛喊道:“陛下!!”
嬴政擺了擺手,道:“朕無事!!”
嬴政看著手里的絹帛!
披散著頭發,念道:‘秦始皇,何疆梁,開吾戶,據吾床,飲吾酒,唾吾漿,食吾飯,以為糧,張吾弓,射東墻…前至沙丘當滅亡!!!’
無人說話。
嬴政何等博學。
豈會,不知這秦世謠的誅心之處。
何為射東墻。
這里的東墻,便是指的,東方臨近的地方,自然便是東郡,而東郡正是這次熒惑守心的腹地!
沙丘南八十里。
大門被推開。
蘇劫驀然走進來,看著跪了一地的使臣,這才看到嬴政披散這頭發,極盡壓制著內心的憤怒。
這首秦世謠,完全的將熒惑守心定義為是來殺嬴政的。
嬴政只要去沙丘,就要滅亡。
如果你不去。
那就是怕了。
如果,要讓天下的黔首相信這次熒惑守心不是針對秦國和嬴政,那你就去一次,讓天下百姓看看,去了你沒死,那熒惑守心,才是針對列國余孽的。
歌謠所言,不攻自破!
陳勝的謀劃,不可謂不誅心,天丙七術,攻心之術!
蘇劫駭然的是,正是這個秦世謠,要了嬴政的命,當然,那是在歷史上!
做出秦世謠的人,歷史上無所記載。
也不知是誰,但可以想象,很大可能是列國余孽,用隕星撞地的事件,折騰了一下嬴政。
蘇劫立即說道:“陛下,山鬼之說,不以為信,此舉雖說誅心,但其目的明而易見,乃是為了挑起此次熒惑守心而致使大亂天下,陛下根本無需理會,今下只需下令命各郡主官徹查,抓住背后之主謀,此謠言不攻自破。”
嬴政點頭說道:“朕又豈會不知道。”
嬴政話語一轉,說道:“不過,朕若是不去,不正是如了此人之愿,天下黔首如何看朕,如何看秦國。”
嬴政的話讓蘇劫的神色驀然變幻。
戰國之世有一個奇特的現象,那便是求實之風最烈,陰陽學說最盛,這兩者看似矛盾,然而卻在此時的天下百姓心中兩相矛盾又并行不悖。
然而,除了陰陽家這個陰陽學說的主流以外。
實則陰陽學說流派極多。
陰陽學派只是此時的六派之一,除了陰陽五行,也就是鄒衍這一派,尚有天文歷法的推演學派,星象學派,占卜學派,堪輿,相人等學術。
其中單單是星象,又分為占云,占氣,占候為支脈。
占卜,又分為龜占,草占,錢占等等,可謂是眾流紛紜不定。
無論是官府還是民眾,無不以陰陽家諸流派提出的種種預兆,以為國事家事的重要參證。
所以,一有預言立即傳開。
然則,參證歸參證,百姓卻又不能盡然全信,又不能盡然全不信。
所以,這才是嬴政最為惱火的地方。
熒惑守心最大的危害,其實就是在這里。
嬴政說道:“太傅,朕明知這箴言乃是有奸人謀害,奸人亂國,其言何足為信,既然如此,朕就光明正大的前往沙丘,活脫脫的從沙丘走出來,到時,此人的奸計如何得逞?莫非還想從千軍萬馬中找出刺殺朕。”
然而,百官聽來。
紛紛出聲勸阻。
這陰陽星象,本就難以言說,又逢幾次箴言亂國,此去,不是總讓人感覺不對勁,也看出了,不管是誰,對天象都是畏懼的。
實則,嬴政也是畏懼的。
因為,在這個時代,人人如此。
不過,嬴政終歸說道:“諸位不必勸了,朕決議已定,沙丘,朕必去!!”
見嬴政神色居然。
諸位大臣紛紛將目光看向了蘇劫,一臉求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