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
黃歇看著王宮的方向,思緒百轉千回。
此時,朱英已經帶著他的家眷遠走江東,就如今來說,姑蘇和以前的吳越之地,都是他的封地,連著淮北,又持著自己的路引和令牌,朱英可以隨意的離開進入齊國。
朝中今日發生的事情,黃歇已然清楚。
喃喃說道:“一切,就看著兩日了。”
這一次,他的風險不可謂不大,而且,他真正的面對的,是楚國之后的事,也就是如何應付昭氏,景氏兩族。
至于屈氏和項氏,如今是緊緊的捆綁在他身上。
項氏更是擁有者兵權!
大司馬項燕,左將軍項渠,就掌管了楚國四成的兵馬,其余六成便是王室,昭氏景氏掌控,不過好在,昭氏和景氏的兵馬都在江夏。
真要出現什么問題,他黃歇也是不怕。
在說,這件事,和他黃歇,是沒有關系的,風口浪尖的反而是李嫣嫣。
在黃歇看來。
這是李嫣嫣為了他黃歇而做的犧牲。
怎么算,都是他黃歇是最后的勝利者。
想到這里,他的目光不由再次猙獰了起來。
王宮之中,李嫣嫣和熊完面面而視,李嫣嫣面含桃花,熊完更是急不可耐。
只見李嫣嫣將手里的丹丸遞了過來,“還請大王憐惜。”
熊完不在猶豫,直接用嘴含住了李嫣嫣的手指,將手指上的丹丸順勢吞了下去。
隨后,緊閉著眼,細細的感受。
果然,如老醫官所言,渾身如沐春風,隨后下面如金玉石柱,面前的李嫣嫣頓時在他眼里,仿佛化作了天上的神女,勾走了他的魂魄。
這而藥力是緩緩而動。
此時,二人皆是精力旺盛,李嫣嫣使出渾身解數,挖空心思,想盡了各種花招,各種劃船。
纏綿不知時辰。
熊完每次力竭,就沒有了興趣,或者往往要等上一兩個時辰,或者次日才會再次來興趣。
可這蟾寶和合歡樹的藥效,延綿不絕,往往力竭之后,不到一炷香,又生龍活虎起來,虧損的精力也能瞬間補足。
反而讓李嫣嫣有些招架不住了。
一連三日。
出乎人意料的是,熊完居然都上了朝。
不僅如此,面色紅潤,氣色極佳,讓常有并虛病在身的熊完,似乎恢復了往日的鼎盛。
臣子們看來,頗有意外,但也極為驚喜。
然而,熊完卻沒有看到黃歇。
一打聽,原來是黃歇抱恙在家。
因為黃歇的不在,朝堂上自然也是沒人提及太子的事,反而讓熊完耳根清凈了不少。
楚國壽春。
暗流洶涌,仿佛是暴風雨前最后的一絲寧靜,誰也想不到,翻轉楚國社稷的大事,就會在今夜發生。
而這一切,都似乎被一雙無形的巨手所籠罩。
很早以前,蘇劫將李嫣嫣埋伏在熊完身邊,一步步的利用黃歇,直到現在成為楚國的皇后,這布局花了一年半的時間。
今夜,也是徹底收獲果實的時候。
李嫣嫣所造起的風波,也就要看黃歇壓不壓的下來。
就在當晚。
黃歇三千門口中,挑選了五百精銳之士,朱英暫別,宮尹的大門已經被換上了自己的心腹。
昭群剛好來到王宮門口,眉頭一皺,他是剛好有事要去拜見大王。
可忽然看到宮尹換了人,不僅如此,人手更是比以往多了數倍。
這宮尹隸屬于令尹。
想到這里,頓時心知,這是黃歇搗的鬼。
自己今晚去見大王,想必不用半刻,就會傳到黃歇手中。
昭群冷哼一聲,直接遞出了令牌,道:“本君要見大王。”
宮尹將其遞了回去,道:“還請昭老贖罪,大王有命,今夜誰也不見,若是有事,明日朝堂上再說。”
昭群聞言,頓時猛的掀開車簾,道:“大膽,你竟敢攔本君的路,誤了大王的大事,你承擔的起?”
宮尹毫不退讓,道:“本官奉命鎮守王宮,大王的命令便是令尹來了,都不見,下官職責所在,還請昭老體恤,莫讓下官為難!”
昭群氣得吹胡子瞪眼,道:“到底是大王的命令,還是黃歇的命令。”
宮尹頓時眉目一皺道:“昭老,慎言!”
然而此刻。
離熊完上次服藥已經過了三日。
李嫣嫣一副嫵媚的面孔,早拿捏住了熊完的心癢之處,只見李嫣嫣拿出當日的那個藥盒,將其打開,丹藥整齊的放在錦盒的小格子里。
其中缺少了一個,正是那晚服用過了一顆。
然而,李嫣嫣將一角的丹藥取出,含在自己的嘴里,嘴巴吐詞不清,道:“大王,服藥了。”
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卻婉轉如燕,讓熊完聽到耳中,更是覺得欲火難忍。
就在兩人剛一靠近,李嫣嫣順勢用舌頭一柢,將藥丸塞進了熊完的嘴里。
頓時唇舌交合。
讓熊完直接將到口的丹藥吞了下去。
昭群看著宮尹。
二人各不相讓。
一個人非要進,一個非攔著。
眼看昭群就要贏闖,宮尹和護衛們直接拔出了刀劍。
昭群森然道:“你想做什么?你莫非還敢殺了老夫不成?”
宮尹也不客氣,道:“在下受王命,大王不見,你又非要見,若是如此讓本官為難,本官有意認為你欲圖不軌。”
昭群怒道:“黃歇好大的膽子,本君到是懷疑,令尹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就在二人爭執不下的時候。
宮內一片喧嘩。
二人和門口侍衛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宮內。
只見宮中忽然燈火大明。
就連報警的螺號都徘徊在宮殿的上空。
昭群指著宮尹,怒道:“說,大王,大王到底怎么了。”
宮尹也是嚇了一跳,他只是奉命守在宮外,沒有令尹的令,入夜之后,誰都不能進宮。
而且,他是接了朱英的手,若是做的好,怕是這宮尹就會直接落到他的頭上,他身后站著王后和令尹,自然此前不將昭群放在眼里。
宮尹,何等要職。
此刻,見到宮內嘩變,不由面色也發白,頓時怒道:“本宮說了,乃是奉命,宮內何事,我怎么知道,你休得血口噴人。”
說完,宮尹不在猶豫,將寶劍放入腰中,帶著一半的人,大聲說道:“走,去看看!”
這宮里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可是第一罪人。
此時,心情是比昭群還要復雜,哪還管的了他。
昭群也不在猶豫,頓時跟了上去。
等到眾人來到熊完的寢宮,醫官們一個個都敢了過來。
此刻,一個個面露焦急,渾身冷汗,看著面色蒼白,嘴唇發紫的熊完。
而李嫣嫣早就泣不成聲,身上穿著薄薄的衣服,在一干侍女的扶持下,嚶嚶抽泣。
等到昭群看到這一幕。
這個人如臨冰窖。
整個人頓時愣在了那里。
他不自覺的看了一眼李嫣嫣,沒有疑心,頓時走上前幾步,拉著醫官的衣領,呵斥道:“大王,大王怎么了。”
此刻,宮殿外已然圍了無數的人。
宮尹更是棲上前來,同樣不解的看著醫官。
老醫官用銀針刺在熊完的顱骨之中。
隨即,只見熊完口角益處黑血,隨即忽然坐起,噴了一大口血,頓時滿臉發黑。
嚇得醫官們紛紛亂作一團。
其中一個醫官立刻用絹帛沾了一些熊完吐出的黑血,隨即,放在鼻尖,忍著酸臭和腥臭,然后驚愕道:“這,這是合歡樹。”
“什么,合歡樹!!!”
就連李嫣嫣都做出一副難以相信的樣子。
醫官問道:“王后,今晚大王用了合歡樹?”
李嫣嫣一邊哭泣,一邊道:“不是說,三日一服嗎?大王今夜確實用過。”
醫官們面面相覷。
一個個都嚇呆了,合歡樹,他們自然知道,大王是用來做什么的。
李嫣嫣問道:“大王一切都是遵從你們說的,為何會如此!這,是中毒?”
熊完面色發黑,自然非常像毒。
若是中毒。
這背后就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