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殺黃歇!”李嫣嫣眼皮狂跳,汗毛倒豎。
黃歇在楚國那是什么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熊完現在身體患有重疾,酒色過度,楚國上下大小之事都附給黃歇。
而且,黃歇遷都之功,更是讓春申君在楚國的聲望達到了鼎盛。
這樣的人,其實說殺就能殺的。
“可是,兄長,你這般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些,黃歇是什么人,你應該清楚,若是你殺了黃歇,你如何脫得了干系!!”
李嫣嫣深情鄭重,忽然,他靈臺一閃,忽然說道:“兄長,你若真要殺黃歇,小妹到是有個辦法。”
李園也是驚愕,原本,他是準備讓李嫣嫣以召見的名義讓黃歇入宮,然后自己則命人埋伏于前后,黃歇一旦入宮,便直接將其殺死,罪名便是對王后不詭,只要李嫣嫣一口咬定,即便被人懷疑,也說得過去,至少來個死無對證,也能讓兄妹二人徹底在楚國站穩腳跟,不會受其所掣肘!
李園道:“你說!”
李嫣嫣道:“當初,秦侯費盡心思,讓我兄妹二人有了今日之地位,其目的也必然能為其所用,這一點兄長應該比小妹更加清楚,可現在我兄妹二人遇到了這樣的困境,如果被秦侯所知,豈有不相助的道理,到時,只要兄長書信一封,說清要害,秦侯必然會命人來殺黃歇,而且,我兄妹已然貴為國舅和王后,只要一封書信相助,必然也能讓秦侯心安,知道我兄妹二人一直心感大恩,秦侯安心同時,結果,也不一樣達到了兄長殺黃歇的目的,卻又能置身于世外。”
“在說,我兄妹二人身份雖貴,但根基淺薄,就說兄長你,如今還是春申君門下的門客,連心腹都無一人,你一己之力,如何于黃歇抗衡,到時,連累的不僅是你,還有小妹和你的侄兒。”
李園聞言,左右思襯,這才點頭說道:“好辦法,確實是好辦法。”
李園說道:“秦侯讓我兄妹成為楚國的新貴,自然不可能任由我李園遠離中樞,更不可能看到侄兒被黃歇所利用,這黃歇,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對上的是秦侯,哼,黃歇,到時自會讓你自食惡果。”
李嫣嫣接著說道:“兄長時才不是說,秦侯滅了三晉,既然如此,楚國難道就不會有所行動來對付實力大漲的秦國,兄長既然是秦侯的人,為什么不探明楚國準備如何對付秦國,到時,只要將這消息在書信中告訴秦侯,秦侯必然覺得我兄妹乃是可以重用之人,也不枉表達一番我二人對秦侯的相助之情,到時,其自然更加相信我兄妹二人,我兄妹雖然無所根基,但背靠秦侯,豈不是比黃歇強上百倍。”
李園聽到這里,不由感嘆道:“好,就按小妹說的來做,不過,不過,黃歇現在已經對我起了疏遠之心,兄長怕是難以從他口中所知一二,小妹,既然侄兒是太子,你又是王后,如果說要知道如何對付秦國,那不如從大王入手,可比兄長簡單的多。”
李嫣嫣微怔,隨即點點頭。
就在兄妹二人準備繼續商議的時候,忽然殿外傳來了敲門聲,二人立即止聲。
殿門被打開,一個腳步聲來到了屏風后,李嫣嫣頓時道:“本宮不是說,沒有本宮的命令,不可擅入嗎。”
只見宮衛的聲音有些唯唯諾諾,道:“啟稟王后,宮外,乃,乃是二廟廟首前來拜會王后,說為王后準備好了調理身子的藥物,關乎王后貴體,我等不敢擅自阻攔。”
李園和李嫣嫣頓時心中微顫,低聲道:“武王廟和泰王廟!”
至從二人來到壽春之后,二廟便取代了文王廟,和黃歇還有熊完多有往來,此前,楚國大小卜卦,求神,巫事都是文王廟來做的,因為文王廟就在江夏,和陳郢只有兩百里路程,現在遷都到了壽春,文王廟更是相隔兩千余里,這文王廟的事也就成了兩廟的事。
對兩廟來說,這自然是取代文王廟,成為三廟之首的機會。
最重要的是,文王廟的廟首杜莎,已經出嫁了。
下一任文王夫人,如何抗衡得了他們二廟,更別說二廟如今已經彼鄰于壽春。
所以,這一年來,兩廟對楚王熊完哪是大獻殷勤,對滿朝文武,也都是費心結交,然而,在二廟眼里,最重要的人就是李嫣嫣。
李嫣嫣懷了身孕,那是楚國未來的楚王!
這下好,一下兩個兒子,注定是一個是大貴族,一個就是太子。
然而,在這一年之中,二廟處處受人禮遇,唯有一處受到了阻攔,也同樣是李嫣嫣。
二廟是如何也想不明白,這一年中,數次前來拜會李嫣嫣,李嫣嫣是從來不見,更無多話。
讓熊完和一干楚國大臣也都紛紛詫異。
楚人多信巫,能被二廟廟首所祝福,對楚人來說,那是莫大的榮譽,可偏偏李嫣嫣就是對二廟不待見。
讓二廟也是極為緊張,他們自然也想不到,李嫣嫣乃是杜莎的門徒。
身份,更是文王廟弟子。
李嫣嫣有意藏匿身份,如何會見這二廟的廟首呢。
果然,李嫣嫣不客氣的說道:“本宮身體不適,豈能見外人,讓他們退下吧。”
他兄妹二人自然不難猜出,蘇劫和杜莎的關系,怎么敢待見這二廟。
然而,二廟在兄妹二人看來,是無所謂的。
他們是趙人,趙人又不尚巫事。
只有那些楚國人對大巫是敬如神靈。
宮衛豈敢違背王后,雖然心中是驚懼大巫,但也只能帶話回去。
偏殿,兩個灰袍老者正在低聲說話,頭戴苗人的發帶,華麗寬大的衣袍上顯現著各種異獸的圖文,二人自然便是兩廟廟首。
宮衛走了進來,恭敬的行禮后,才將李嫣嫣的話帶到。
河海聞言,頓時怒從心起,不過很快,就因為河淵的眼神,活生生的將話給吞了下去。
河淵立刻拱手道:“多謝,既然王后身體抱恙,那我二廟為王后準備的這些養身之物還請勞煩替我二廟轉贈。”
宮衛自然也看到了河海的怒容,見二人也沒有繼續糾纏,這才道:“在下一定帶到。”
二人不在猶豫,聯袂頭也不回的出了楚王宮。
一路上,二人沒作交流,而是直接來到了壽春城中的廟館!
剛一入內,河海終于忍不住,道:“河淵,這李嫣嫣居然敢如此輕慢我等,這一年來,老夫也算是禮數有加,就是楚王,也對我二人禮讓三分,這一個不知哪里來的女人,居然敢如此,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