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閉,眾人皆忘了贊揚,此時各個手心里都是冷汗。
舞劍的將領頓時半跪道:“大王,臣聞此曲,猶如百戰,我百萬將士皆可因其而震耳,當真天下奇曲。”
熊完哪里會不懂。
別說是將士了,就是他自己,都恨不得趕赴沙場,殺敵報國。
秦國,當真厲害啊。
一個個都這么想到。
熊完頓時道:“項將軍此言,寡人深以為然,原來,琴瑟也能做到震耳,寡人當真領教了,趙幽,此曲寡人不是不喜,而是太喜,寡人能有你為妃,何其之幸。”
蘇劫這才知道此人心道:“項將軍?莫非是項燕?”
忽然一個稍稍年輕的將領,走了過來,道:“大王,臣和爹的想法一樣,想讓公主將此曲傳給我百萬將士。”
此時,各國使臣也不得不正視這首曲子。
他們也喜歡啊。
熊完點點頭問道:“敢問公主,此曲可有名?”
趙幽點頭道:“此曲乃是武侯所創,名為‘將軍令’。”
一時間,眾人驚呼。
原本以為是秦國樂官的曲子,沒想到居然是蘇劫的。
蘇劫的賦,蘇劫的武,蘇劫的曲,蘇劫的智和謀,世上怎會有此等人物?
有就罷了,還在秦國。
此時,趙國的趙虔就像吃了屎一樣,臉色蠟黃!
怏怏退去。
完了,這算是完了。
至于韓魏的公主,此時都是臉色變了,原本的滿懷信心,此時也變得局促了起來,此前的舞和賦就算平局,這一局,趙蘭恐怕無法勝出了。
看這滿堂的將士神色就知道。
被將士所愛戴,這是很可怕的事情,宣太后就是例子。
一個個看向趙幽的目光頓時變了。
幾個使臣相互看去,都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到了疑惑,怎么辦?如今如何來做?
熊完問道:“你可愿將此曲傳我百萬將士?”
眾人紛紛看向趙幽。
趙幽頓時也不知所措的看向蘇劫。
見蘇劫依舊一臉笑容。
這才道:“趙幽愿意。”
頓時所有將軍都紛紛喝彩起來。
在蘇劫眼里,這秦頌能震天下之耳,這本來就是他的目的,秦頌影響了楚軍,想想都是香的。
蘇劫心道:“可惜啊,楚國沒機會學了啊。”
熊完大笑道:“趙幽公主,文才飛揚,胸懷若谷,當真女子之楷模,今日這滿堂賓客皆因公主之喜而喜,公主之憂而憂,寡人愿秦楚永結友邦之誼,眾位,隨寡人一同敬秦國,敬公主。”
一時間賓客盡歡。
唯使臣團垂頭喪氣。
此時。
楊鶴對著陳闖問道:“如何行事?楚王對秦公主如此禮遇,我列國公主不等于白嫁了?”
楊鶴的話無疑就是他們現在心中所思。
陳闖道:“你別忘了,晚上的計劃啊。”
楊鶴道:“你看那蘇劫,正在朝我們看,莫非,他又要算計我等。”
陳闖道:“哼,晚上便讓此人身敗名裂,你還怕個甚。”
楊鶴疑惑的道:“身敗名裂?我現在就讓這秦公主名裂。”
“你,你想干嘛!”
楊鶴不答,忽然換成一副笑臉,端起一樽救,來到大堂之前,道:“楚王,外臣有一個提議。”
熊完看著楊鶴雖然不好,但畢竟楊鶴背后的公主他是非常喜歡的。
此時也揮了揮手,禮樂頓時停下,開口問道:“武陽君有何提議?”
楊鶴笑道:“今日,我列國匯聚一堂,賓朋滿座,皆是天下貴胄齊聚,前有秦侯辯諸子百家,后有列國公主獻藝,可謂萬事俱全,但唯獨尚缺一處,若是缺少,今日之宴便不算圓滿啊。”
“哦?尚缺何事?”
楊鶴道:“世人迎客,都會即興一首迎賓之賦,唯有今日,我等尚缺一首,本來韓國的公主,準備了一首迎賓賦,但一較此前秦國公主的賦詞,便覺得自行慚愧,無法見人,既然秦公主有如此才思,那不如為今日之宴,為楚國作一首迎賓之賦,以全今日之美,不知大王以為如何。”
楊鶴一言,讓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迎賓賦卻是是傳統,別說在場的幾乎是天下權貴,就是尋常富庶之下迎客都會如此。
這是一種傳統禮儀。
但楊鶴此言,顯然是別有用心啊。
難道韓國公主真的做的很差嗎,不見得,此前都是他們先手,被秦公主反制,現在若是讓秦公主先行作賦,他們在見機行事。
在說了,迎賓賦本是不難的,但是至從臨淄的梅長蘇一首,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讓天下迎賓賦失色。
直接變成了后無來者。
從此,每一個寫迎賓賦的都要和這一首比較,無一不敗下陣來。
至于第二個原因。
他們都清楚,這美女賦,很難出自以個女子之手,哪個美貌女子去寫另外一個美貌女子的?又不是女版的龍陽君。
既然如此,那肯定是蘇劫所寫,但是迎賓賦,還是即興的,就難了,畢竟出題他們來出。
難道蘇劫還能未卜先知不成。
一旦趙幽出了差池,立刻便會被在場的人探明深淺,一舉將此前她善賦之名給推翻。
而且還是假借他人之手!
聲名盡毀,好不容易積累出來的名聲,便可被敗光。
熊完頓時語塞道:“這?”
畢竟這是禮法,此前趙幽展現出來的更是超人一等,現在讓趙幽寫迎賓賦,自然也就成了他的事,但是潛臺詞里卻是和那首梅長蘇所作的相比。
這就難了。
別說超越,就是接近都很難。
但凡接近一點,都是千古奇文。
模仿都模仿不來。
不少楚國將軍紛紛變色,有將領道:“大王,今日我等如此盡興,不必太過在意,迎賓賦雖是傳統,但韓國公主既然有心,那就讓韓國公主獻賦便可,也算以全今日之美。”
“不錯,臣也是如此想的。”
這些將軍都是折服于趙幽的將軍令,此時更是一個個開口相勸。
看到這一幕,使臣們更是心中變色。
這還了得!
不等熊完開口,楊鶴作為外臣,也是豁出去了,反正又不在這里久留,而且公主都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