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干侍衛將徹底惱怒的春申君給帶走了。
蘇劫看在眼里。
微微一笑。
杜莎脖子都紅了,嗔怪的問道:“你在看什么?”
蘇劫道:‘我在看春申君一邊的那個叫朱英的人。’
在眾人歡呼下。
眾人這才一起進了文王廟。
而這一首桃花人,很快便在江夏傳開了。
文王夫人要出閣了。
廟中的水潭邊上。
水中波光粼粼,飄蕩著絲絲霧氣。
杜莎問道:“我聽說秦楚聯姻,你出現在這里,難道你就是特使!?”
蘇劫點點頭道:“這位,便是我秦國的西陽公主!”
二女見禮。
趙幽一臉不善,警惕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心道:“就算自己嫁不了蘇劫,可是秦國的姐妹都在排隊了,如何也不能便宜面前的楚國女人。”
蘇劫忽然道:“公主初見桃花,這次帶她過來,一是來看看你,二是想成全公主一番仰慕之意,夫人不如派人帶著公主去四處看看?”
趙幽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杜莎派人帶了出去。
池塘邊,只剩下兩人。
四目相對,杜莎問道:“你今日所作詞句,想必并非即興所思,難道你以前就做好了?”
蘇劫自然不能相告實話,只能說道:“不錯,今日覺得應景,才念了出來,讓夫人見笑了。”
杜莎面色再次一紅,心道:“真的是早就做好了?難道他不知這世上只有一個桃花仙!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須花下眠,花前花后日復日,酒醉酒醒年復年!醉一年?年年醉?!!”
蘇劫見杜莎神色不自在。
一陣紅一陣白。
試探性的問道:“你們楚國女子,都是這般胡思亂想?”
杜莎連忙遮擋著臉上的火熱,道:“我是楚女,也是苗女!”
蘇劫打趣道:“對對對,你是苗女,對了,你們苗女是不是還有一個同心蠱,傳言男女同服一蠱,寓意同生共死,是不是真的啊。”
杜莎也不說話,整個人都快羞化了。
人前的高貴,現在都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
她忍不住說道:“你在這里等等我。”
不等蘇劫說話,便獨自跑了開去,來到一處轉角處,用雙手捧著臉頰,燙得讓自己都有些發暈,心臟狂跳。
“怎么可能?師尊?我這是動心了?”
蘇劫看著跑遠的杜莎,喃喃道:“莫名其妙!”
不多時。
便看到杜莎已然恢復了正常,盈盈走了過來,手中端著一樽酒壺,還有兩盞玉樽。
道:“我知你好酒,這是我桃花山特產的桃花釀,太一可想嘗嘗。”
蘇劫點點頭。
杜莎將兩盞就被倒滿了酒,道:“太一請!”
蘇劫道:“太一什么的,就別叫了,你叫我蘇劫吧。”
兩人端起酒樽,一眼看去,道:“真清,不渾濁啊。”
聞酒一飲而盡,道:“回味甘長,好酒好酒啊,嗯?你怎么不喝!”
蘇劫見杜莎端起酒樽,手都微微在顫抖。
杜莎呆了半刻,終于將酒樽的放了下去,殷紅的道:“我不喝了,你既然喜歡,就多喝點。”
說完,便拿起酒樽走了。
蘇劫連連道:“喂,多喝點你把酒給我啊。”
轉角處。
杜莎掩嘴而笑,道:“虧你還聰慧過人!毒死你!渣打,木汗瓦馬?”
就在杜莎心緒不寧的時候。
忽然耳邊傳來一個聲音:“什么木汗瓦馬,你是不是給本侯下毒了?所以才不喝。”
杜莎心神未定。
根本就沒發現蘇劫居然跟了過來。
被蘇劫逼問,頓時不知所措起來。
“你你你,你怎么在這里。”
蘇劫瞇著眼看著杜莎絕色無雙的臉頰,問道:“你問我怎么在這里,你搶了本侯的酒站在這里傻笑做什么?你有陰謀?你是不是下毒了。”
杜莎頓時慌忙不已。
好不容易冷靜了一些,道:“是,是因為,這酒年份還未到最好,我是去給你換了一壺。”
蘇劫一臉不信。
杜莎道:“真的沒毒,不信的話,我,我喝!”
蘇劫道:“你喝,當著我面喝!”
杜莎慌忙的看向手里的酒壺,渾身顫抖,這怎么辦,在蘇劫注視下,她終于一咬牙,揭開酒甕,將里面的酒都喝進了肚子里。
弄完之后,還用衣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跡。
道:“我喝了!你相信了吧。”
說完,整個人都紅透了。
蘇劫擺了擺手,道:“不就是喝個酒嘛,弄得跟個啥似的,你還喝不喝,喝就去拿!”
杜莎稍稍溫怒,道:“喝,喝死你,你給我等著。”
說完,氣沖沖的跑開了。
二人飲酒到太陽落下。
兩人皆是昏昏沉沉。
杜莎含羞道:“你準備在江夏呆多久!”
蘇劫道:“三日,這次來,除了是來看你,還有一件事便是,為了黃歇而來。”
次日,
江夏城中。
黃歇怒火依舊尚未平息,他從沒有看過杜莎笑過,怎么會挽著蘇劫的手臂,那是那般模樣。
那是他夢寐以求的杜莎。
他黃歇從來沒有如此心動過。
黃歇看著面前的書簡,一陣索然無味,自言怒道:“蘇劫,你羞為人子,你敢覬覦老夫的女人,本君要殺了你殺了你!”
很快,朱英從外面跑了進來。
看著黃歇,不由低頭道:“君上,那蘇劫在廟中,并沒出來,聽說他和文王夫人飲酒,昨日,整整飲了一個下午。”
黃歇將一邊的書簡扔了一地。道:“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須花下眠,花前花后日復日,酒醉酒醒年復年,蘇劫是想在那里睡一年是不是!!!他受得起嗎!!他們在一起了?”
朱英掩面,心道:“人家年輕啊!”
但是口里到:“君上息怒,不會睡一年,最多睡三日!”
黃歇聞言,一腳將朱英給踢開,怒道:“你說什么?睡三日!!”
朱英知道自己說錯了意思,連連道:“君上,你誤會了,不是這個意思,蘇劫是這次秦楚聯姻的特使,三月十五便要送公主去陳郢,如今在江夏,算算時日,也不可能超過三日啊,否則不是誤了期限。”
“那他們睡了沒有?”
“沒有吧!我哪能知道啊。”
黃歇走去走來,道:“不對,一定睡了,這小子正血氣方剛,杜莎何等美艷,哪個男人受得了,你快給本君想想辦法。”
朱英哭喪著臉。
道:“君上,你這是為難我啊,我如何想辦法啊,我還能沖上去不成!”
“想不成,也要想,本君一生除了申玉鳳,也就愛慕此女,本君貴為楚國令尹,難道都得不到杜莎?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一定要杜莎跟著本君去陳郢,想不到辦法,就不要來見我。”
黃歇徹底暴走了。
若是尋常女子,他早就用強了。
可這一次,偏偏是文王夫人,楚國信奉的大巫,文王夫人可是楚國坐第一把交椅。
就是楚王都得禮讓三分。
自己若是娶了杜莎,對自己在楚國的地位而言,有著不可描述的作用。
到時誰敢和自己作對。
可為什么杜莎喜歡蘇劫。
他不明白啊,你是我楚國的女子啊。
當夜。
朱英垂頭喪氣的坐在府邸外。
春申君和他朱英相識十余年,他自然清楚春申君對桃花夫人的愛慕,不管從哪個程度來說,這個女人對黃歇來說都是不可替代的重要。
但是現在桃花夫人愛慕上了秦人。
還是秦國的國尉,徹侯。
這無疑就是天大的難題了。
“算了,算了,由他去吧,我能有什么辦法。”
朱英愁眉不展,借酒消愁,一個士卒敲響了他的房門,道:“先生,外面有一個人說是先生的故人!特請求見。”
朱英剛剛喝了少許,道:“故人?來者可留姓名?”
士卒搖了搖頭道:“此人說是先生齊國的故人!”
“齊國!?”
他雖在齊國時日不長,但說的上故人的,到還真想不起來啊。
朱英想了想道:“讓他進來吧。”
很快,房門直接被推開,朱英只見一個玉面公子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讓他眼神一亮,不知是驚是喜,猛然的站了起來,驚呼到:“梅公子,怎么是你!”
蘇劫拱手笑道:“朱先生好久不見啊。”
朱英連連將大門關上,讓蘇劫就坐,道:“我如何也沒想到居然是梅長蘇公子,我聽說,公子不是去了秦國嗎?”
蘇劫點頭,道:“不錯,在下現在在秦國做上卿,這一次秦楚聯盟,乃兩國之大事,不能出差池,所以在下自然也就成了使團的一員,昨日在桃花山見到了先生,卻因為人多口雜,無法和先生見禮,還望先生見諒。”
朱英頓時點點頭。
面前的人是誰,那是稷下學宮祭酒,天下有名的才學之士,不比蘇劫弱!
感慨道:“以公子之才不管是在何國,都能得以重用,想來我朱英一生為楚,如今,卻依舊只是一個幕僚,難以和公子相提并論,秦國亦能有蘇劫和梅公子二人輔佐,何愁不強盛啊!”
蘇劫點點頭道:“在下相信,有朝一日,朱兄也能一展胸中所愿,對了,為何今日兄長看起來有些惆悵,再此借酒消愁,不知能否說來,讓在下一聽。”
朱英頓時看向梅長蘇。
對啊。
自己沒辦法。
難道梅長蘇沒有,要知道,這可是江左梅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