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采薇道:“此人來到咸陽一直在做什么?”
蘇劫道:“給大王治病,大王病愈之后,便一直在王宮中煉丹!”
蘇劫滿臉蒼白,立刻喚來了王賁!
蘇劫正色道:“王賁,你立刻命人,不,你親自星夜去咸陽,弄清楚大王的身體的安好情況,服用何藥,又有何異狀,務必要事無巨細,查探清楚,明日日落之前,趕回涇陽稟報于我。”
王賁一聽,事關大王,頓時神色緊張了少許。
不過,此時他也不敢多問。
隨即領命而去。
陸采薇道:“你是擔心大王?”
蘇劫點頭道:“但愿是我想多了,河封來到咸陽就沒出過王宮,如果一定要說有什么事關本侯,那說不定就是大王,你懂藥理么?”
陸采薇搖了搖頭,道:“淺有涉及,族中精通藥理之術的只有少司命以及云中君!”
蘇劫一聽,想起此前在林中那個埋伏自己的小姑娘。
可是自己將人家小姑娘打跑了啊。
如果說要調查出河封隱藏了什么秘密,說不定就要少司命來查。
蘇劫面色變幻,道:“夫人,你能不能幫我把少司命請來!”
陸采薇愣神,道:“少司命?你什么意思?難道?”
蘇劫不好意思,道:“前幾日來救你的人當中有一個善于用毒的小姑娘,不過用面紗遮蔽了面容,不知此人是不是少司命?”
陸采薇美眸大睜,道:“蘇劫,你到底做了什么!”
涇陽大牢!
夏無忌被粗大的鐵索捆縛住了腰和雙手雙腳,此刻,夏無忌盤坐在地。
本以為這武侯會對他施以重刑,可幾日來除了送食物的獄卒,就沒見過第二個人。
“哐當…”
大牢的門閘被打開。
幾個獄卒紛紛出聲,連連拜道:“參見夫人!”
夏無忌雙眸一睜。
將目光投向了門口,很快,便看見一絕色風采的黑色華服女子出現了,女子長發盤起,乃是秦國貴族女子的云髻。
女子威嚴道:“你們出去,沒我之命,不許入內。”
獄卒們飛快的跑了出去。
夏無忌大喜連連道:“采薇,采薇!你來了,快放我出去!”
陸采薇見夏無忌神色激動,雙眸變幻,道:“無忌,我不能放你出去,不過,過些時日,武侯就會放了你,你不用擔心。”
夏無忌大駭,一臉不可置信,道:“采薇,你?你真成了此人的夫人?如何可能,你是太一山的湘夫人,秉承太一遺命,你如何能嫁給秦國的官吏,太一山門人終身不得入世,你怎么敢違背,你這么做云中君豈會饒你。”
陸采薇低頭,道:“無忌,我在做什么,我自己清楚,違背了太一遺命,我自會給太一山和云中君一個交代,但是,你不要在對我這般,我們之間只有姐弟之情!”
夏無忌渾身顫抖,問道:“你,你真喜歡上他了?”
陸采薇滿臉通紅,道:“沒有!”
夏無忌如遭雷擊,呆滯當場,陸采薇的神色這般異樣,他夏無忌看不出來?
夏無忌失聲道:“我都看到了,你還否認,采薇,我喜歡你十年,都抵不上你認識此人一月?”
陸采薇問道:“你看到什么?”
夏無忌道:“武侯府中,你倚靠在他懷里,你的神色我看不出來嗎?”
陸采薇臉頰通紅,道:“原來你…看到了!”
夏無忌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高聲道:“采薇,這個武侯有問題,你不可被他騙了,他絕不是一個秦國的官吏這么簡單。”
陸采薇一陣,雙目放大,道:“什么意思?”
夏無忌道:“當日,我和少司命,山伯,河女,四人布下天羅地網,要擒殺此人,可是此人以一人之力,我等四人居然半點不能抵擋,這是世間尋常的力量嗎,東君也莫過于此啊,此人的身份,必定是黎族和三苗的暗子啊,否則,他為何要幫助其他兩族。”
陸采薇愣愣的道:“你說什么!”
夏無忌繼續道:“除了少司命,我三人全部被傷,河女更是奄奄一息,不是此人的一合之敵,我怎會騙你,以我的本事,如何會被此人生擒?”
陸采薇連連道:“不可能,武侯本事雖天下罕見,但也就和我等相當,怎會如此?”
夏無忌道:“此人是在騙你,如果他是真心喜歡你,如何會隱瞞你?他接近你為了什么?他是在利用你,和兩族一起謀算太一山,他在你面前為做的事情,都是在演戲給你看,你身在局中,如何看得出來。”
陸采薇臉色驟變。
蘇劫沒有告訴他,讓他有些慌亂。
隨后,立即道:“夏無忌,你閉嘴,我不許你這么說他。”
夏無忌嚇呆了,他瞠目的望著一臉含怒的陸采薇,陸采薇真的生氣了。
陸采薇道:“武侯為人,我不比你清楚嗎,武侯心懷百姓,悲憐蒼生,豈是你說的這般不堪,若是太一還在,都會萬般欣賞武侯品性,他哪是你說的這般小人,今日之言,我只當你是憤憤之語,若是下次,我,定永遠都不會再見你。”
陸采薇說完,便轉過身去。
道:“你就在這好好呆著,沒人會害你,過些時候,便放你回山!”
夏無忌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雙目失去了色澤!
夏無忌無力道:“采薇,你會后悔的。”
陸采薇道:“即是心甘情愿,又何來后悔,今日來找你,是我要找夏憂憐,她在哪里。”
陸采薇回到正堂。
蘇劫正在撫琴,見陸采薇到來,笑道:“夫人問到了嗎?”
陸采薇站在蘇劫一丈以外,便不在靠前。
陸采薇神色微冷,手掌一動,長鞭從玉手吐出,直接抽在蘇劫身上。
“啪…”一聲,蘇劫的肩膀上的衣服頓時被抽碎,露出一條血痕!
陸采薇嚇得趕緊扔掉了鞭子,急切的上前看著蘇劫的傷口,萬般心痛,雙目泛紅。
顫顫巍巍伸出手捧著蘇劫的臉頰,問道:“你,你為何不躲?”
蘇劫搖了搖頭,凝視著陸采薇透亮的雙眸,道:“從你的眼里,我看的出,你是相信我的,反而本侯這七尺長軀和肩膀,本就是為了替人去遮擋磨難,那為何要避開這血肉之痛呢?”
兩日之后。
陸采薇帶回來了夏憂憐。
夏憂憐一身輕紗,發髻被簡單的扎起,兩眼如星斗閃爍,眉目如畫彩,兩條黛眉微微一蹙,看了看蘇劫和陸采薇。
夏憂憐被面紗遮蔽了面孔,但蘇劫一眼就看出又是一位絕色美人。
蘇劫笑道:“想不到和少司命又見了,當日,少司命風采,本侯今日都記憶猶新啊,今日本侯冒昧有請姑娘,乃是有事想勞煩少司命。”
夏憂憐看了看陸采薇。
道:“武侯憂心之事,采薇姐姐已告訴我了,只是不知,武侯想要從何處入手呢?”
很快,王賁便被帶了進來。
蘇劫道:“具體之事,王將軍和夏姑娘說說。”
王賁剛一撇頭,一見夏憂憐,整個人都呆住了。
蘇劫嗤笑一聲,道:“王將軍?”
王賁回過神來,道:“末將前日星夜出行,昨日破曉抵達咸陽,隨后詢問多位醫官,皆言大王身體無恙,此前的奇癥已然痊愈,而且,大王早已沒有服用任何藥劑!”
蘇劫道:“夏姑娘,實不相瞞,大王此前患過奇癥,本侯聽過你的弟弟夏無且所言,大王所中乃是蟾寶之術,隨后,這河封便來到了秦國,治愈了大王,我想知道,這河封如何治的。”
夏憂憐頓時一驚,道:“蟾寶?無且并未告知于我。”
蘇劫道:“此事乃是你弟弟親口所言,斷然無錯,不知姑娘可知河封是如何治愈蟾寶之毒的。”
夏憂憐道:“要破蟾寶,有三種藥方,河封具體是哪一種,無法判斷,除非,能親眼見到大王診斷之后,才可知道。”
蘇劫點了點頭,繼續道:“那治愈蟾寶之毒的可有一種藥,叫定,什么,姑娘知道嗎。”
夏憂憐想了想,到:“沒有,蟾寶之術乃是術士煉丹時發現的一種藥理,要破此法自然也是丹藥之法,單獨一種藥是無法破解的,所謂定痛膏,定月石,都是鎮痛疏血所用,于蟾寶無關。”
蘇劫點頭,眉目擰起。
陸采薇道:“憂憐,河封死的時候想要告訴武侯一件事,這件事對武侯很重要,武侯懷疑,和藥有關!你能不能在想想。”
隨后,陸采薇將河封從楚國來到秦國的事情細細道來。
夏憂憐道:“有很多種藥,三族的叫法是不同的,如果此人真有重事相告,那必定也是和藥脫不開關系,此人既然久在咸陽,那如果要找到相關的線索,就必須要去他的藥房!”
蘇劫點點頭道:“或許是我多慮了,不過,本侯為了謹慎,不得不小心行事,不知姑娘能否去一趟咸陽,我讓人帶姑娘去河封的藥房和丹房,姑娘能不能看看河封到底在做什么。”
夏憂憐有些猶豫!
陸采薇道:“憂憐,楚國三苗族來者不善,秦國的朝堂上多有楚國人,對河封都頗為敬重,而武侯身為朝臣不好直接出面制止,既然如此,你不如乘此機會去看看河封所為何事,若是有所發現,對我太一山不利,也可有所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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