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打蘇劫離開了滕氏部落之后!
第二日,騰麗雅等便迎來了月氏部落的一群人!
月氏此次前來,帶來了無數的物資,還有滿滿一箱子珠寶。
為首的人便是月氏的長老,此人看起來年歲頗大,但幾個月氏大勇皆是以其為首。
中帳里,長老看向了騰麗雅,忽然間眼神撇到了帳中背后的草原神圖騰上,原本懸掛的金刀已然不在。
頓時心中了然,隨即率先朝著騰麗雅行了一個禮儀:“尊敬的單于,我月巴圖代表月氏給與滕氏單于最真誠的問候,愿您能接受我們的歉意。”
騰麗雅雖然心中萬分不悅,但此刻面對的月氏,也不得不妥協,盡管他們也有無上勇,但畢竟滕氏不能和月氏相比較。
“感謝月氏的饋贈,也請長老傳達我滕氏對于月氏單于及月氏無上勇大人,最為真切問候,不知長老前來可有何事相許。”
月巴圖道:“此次我受單于所托,此前關于林胡來犯,月氏未能及時給予援助,深表歉意,皆是因為部落中有人挑唆,但單于如今已經對其作出了嚴厲的處罰,以安滕氏單于的心,次來,更是想委托我問候滕氏無上勇大人,表達月氏單于愿意和滕氏部落以后平等相待…”
蘇劫得知林胡汗又被趙國抓了,嘴角彎起一絲弧度。
他之所以能料定,自然是因為,上一世早已了解李牧是如何用兵防守雁門關的。
此刻的李牧雖然被林胡和婁煩詬病,但就是因為這個重要的原因,數年之后,兩個部落十幾萬匈奴兵盡數喪命在李牧之手,連匈奴單于王都疲于逃命。
烏應元早已得到了傳報,在雁門關等候蘇劫的到來。
二人一見,烏堡主一身胡服,到有別于傳統趙國人士,兩眼有神,留著兩撇胡須!
蘇劫易了容,但是一些暗中的動作,自然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烏堡主久等了,這是一千匹上好的駿馬。”
烏應元笑道,行了個手禮:“哈哈哈,有勞勇士了,還要煩請將這些駿馬驅趕至烏氏牧場,讓烏謀招待各位勇士,以慰長途奔波之勞。”
代郡,烏家堡的一處密室里。
蘇劫褪去了妝容,恢復了本來面目。
很快烏堡主便從一處暗門中走了進來。
二人相視而去,烏堡主神色中閃過一絲驚訝。
心道:‘此人就是大秦的蘇將軍?傳言其才鬼神莫測,但也太過于年輕了些啊。’
隨即立刻道:“在下烏應元,見過蘇將軍。”
“在下蘇劫,見過烏堡主,此次我潛伏來趙,還請烏堡主多多相助!”
烏應元回道:“呂丞相早已吩咐烏某,萬事都會以蘇將軍行事方便為考慮,只是不知蘇將軍接下如何行事,好讓烏某知曉,該如何配合將軍。”
蘇劫點頭,沉思一下,盯著烏應元,問道:“我見烏堡主深受丞相信任,不知你二人是何關系?”
烏應元一愣:“這…不瞞將軍,若非呂丞相,烏家堡早已不復存在,如今雖身在趙國,卻時時感念丞相當年大恩,無以為報,近日得丞相密信,烏謀自當傾力而為。”
“原來如此,想必呂丞相讓烏堡主呆在趙國,必然有所大圖,那此次行動我蘇劫自然也不敢讓烏堡主過多出面!”
“還請烏堡主替我做兩件事便可!”
烏應元道:“還請將軍道來!”
蘇劫點頭,道:“其一,自然是你要將我帶入邯鄲,我想這件事并非難事。”
“其二,我要你想辦法,帶五百人潛伏入城。”
烏應元一聽,大吃一驚,道:“蘇將軍,五百人太多了,如今邯鄲已然封閉,又逢趙王大壽,城中魚龍混雜,很難不引起人注意。”
蘇劫眉目一皺,道:“那就分批潛入!”
“這…這到可以想想辦法,只是不知蘇將軍需要多少時日來完成?”
蘇劫細細一想,回道:“二十日之內,必須要在趙王大壽之前。”
烏應元來回走動,思考了半響,道:“好,此事將軍便放心交給烏某!”
蘇劫點頭,這烏應元在趙國這么多年,能被呂不韋看中,必然不是泛泛之輩。
二人略微聊了一下關于營救質子的計劃,同時蘇劫也從烏應元這里了解一下邯鄲目前的情況,趙政,自然是在質子府,整個質子府如今只有嬴政和其生母趙姬居住。
之前所謂的禁足二十年,并非將趙政關押在質子府里,而是繼續羈押趙政二十年在邯鄲。
烏堡主從手中拿出一堆文簡,讓蘇劫自己觀看。
其中記載了嬴政在趙國常去的一些地方,認識哪些人,和哪些人結了仇。
蘇劫細細看去,不由心道:“千古一帝,秦始皇少年時期居然受了這么多的委屈!舉世皆敵啊這是。”
尤其是此次上黨郡被秦國拿下了后,這個少年都不敢出門,一些官宦子弟更是經常到質子府門前挑釁。
不過從文簡上來看,這趙政是一個非常孝順的少年,蘇劫可是知道,十數年之后,這趙姬可是給嬴政帶來了兩個兄弟,而嬴政都沒有把自己的生母如何,只是禁錮在了宮中,作為當時已經稱帝的嬴政而言,可見有多么的痛苦。
邯鄲的城門下。
出現了一輛馬車,馬車周圍都是用的裘絨所遮蔽,叮鈴鈴的鈴鐺聲在街道上回蕩。
蘇劫將手里的路引出示給了守衛。
守衛驗查之后,放了通行,蘇劫此刻,終于來到了邯鄲。
邯鄲城離晉陽很近,作為趙國的國都自然熱鬧繁華,與地處西北的大秦王都咸陽相比,也不逞多讓。
街道兩邊的小商販各自吆喝,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蘇劫的馬車,胡人來邯鄲向來不少,也不會引起太久的關注。
蘇劫有意識的讓馬夫往質子府的方向行去,不急不緩,不近不遠,自然為了觀察一下,同時也不能被有心人注意。
此刻身在馬車之中,腦海里便是在思量如何營救之事。
忽然,馬車外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蘇劫的思緒。
“停下!”一聲清脆又干脆的聲音,聽音色應該是一個少年。
蘇劫被攔,詫異之下,便掀開了車簾。
只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左腰之上憋著一把長劍,身材筆直的站立在馬車面前,猶如一顆挺拔的胡楊,雙眸透亮而不失溫和,眉目上揚略顯英姿,發髻整齊的盤立,雙手自然的垂在左右。
蘇劫贊嘆,“好一個翩翩公子!”
少年見蘇劫冒出頭來,隨即拱手行了一禮,道:“這位胡商,打攪了,我想購置一些事物。”
蘇劫從馬車中走了出來,笑道:“不知公子需要何物!”
少年沉吟一下,才道:“我想要一些暖和的裘絨衣服,不知道胡商這里可有!”
這個時節的北地,并非太過炎熱,尤其是到了晚上,在說了,胡商最好的商品自然是裘絨,很多貴族公子都喜歡,蘇劫一點不意外。
隨即命馬夫將車內的裘絨盡數取了出來。
“公子,你要的裘絨都在這里了,你盡可一一挑選。”
少年點點頭,上去開始打量,不過蘇劫從細微之間,可以看出這少年特別仔細!
最后,少年才將一件雪白的裘絨拿了出來。
一臉滿意之色,道:“就這件吧!”
蘇劫一見,居然是個女子裘絨,心道,這公子怕不是去送給心上人,道:“公子真是慧眼,這件裘絨乃是用的塞外蠶絲配合最好的羊毛所制,算是我這些商品中的佳品,想必公子的心上人得到這件禮物,必定非常愉悅。”
少年一手拿著裘絨,一邊回道:‘這件衣服并非送給心上人,而是送給我的母親!’
蘇劫這才恍然大悟,隨即贊道:“公子真乃至孝之人啊。”
不過,很快,錦衣公子便神色一變,帶著略微低沉的聲音道:“不過,這位胡商,我沒有錢銀,但這件裘絨我很需要,我能否用此物和你交換?”
只見華服公子從腰上取下了一塊綠色的佩玉,神色中閃過一絲不舍,眨眼而逝,但很快便藏匿起來。
卻被蘇劫收入眼中,蘇劫將佩玉拿在手中,仔細端詳了片刻,他雖然不太懂,但也知道這碧綠透亮的佩玉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道:“公子真是大方,這等寶物就為了換取一件裘絨,可見公子至孝啊,我也不貪墨公子便宜,那就將裘絨加上一些錢銀給予公子,算作一些補償吧。”
見蘇劫這么一說,少年臉色一喜,道:“那就多謝胡商了!”
正在這個時候,不遠處一道聲音傳來,帶著一些怒意。
“胡商,你一車的裘絨我都買了,還他手里的我也要!”
只見一身藍色華服的少年走了過來,面色極怒,手已按在劍柄之上。
“趙政,你娘都快餓死了吧,你還有臉來買裘絨!”
蘇劫一聽,差點被驚掉了魂,這個讓他備有好感的翩翩公子,居然是趙政?
千古一帝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