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熱鬧的吃著晚飯。
連下人都沒有一個。
鐘木根夫婦二人,可不習慣有下人的服侍。
在龍泉村習慣了自己自給自足,哪里還需要什么下人打飯服侍的。
更何況,有著下人站在一邊,他們吃起飯來還不自在。
小武這小子,到是活絡的很。
他可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飯菜。
打他來到長安之后,他的胃口更是大開。
縣侯府上的廚子,不說比鐘文做得如何,但至少也是不錯的一個好手了,所做的飯菜,連鐘文都吃得很是舒爽。
就別說小武這個小子了。
“阿娘,吃。”小武夾著一塊自己喜愛的肉食,往著自己阿娘的碗里一放,露出一副可愛的表情來。
“小武真乖,比你姐姐可知道孝順阿娘。”秀瞧著自己的小兒子這般模樣,開心不已。
秀的一句話,到是使得坐在對面的鐘文備感尷尬。
說小武孝順,這不明擺著說自己不孝順嘛,而且還把小花給拉了出來做擋箭牌。
著實,鐘文少有在家的時間。
就算是在龍泉村,鐘文大部分的時間也都在觀里。
孝順一詞,放在鐘文身上也并非沒有,只不過要從什么方面去評論了。
如果在膝前孝順,鐘文還真不合格。
如論給家的貢獻來說,鐘文可以說是出了名的孝順了。
尷尬雖尷尬,但鐘文卻是未曾忘記小花。
幾個月未見,鐘文對于自己這個小妹到很是牽掛,也不知道小花如今的身手練到何種地步。
隨即,鐘文拋去尷尬問道:“阿爹阿娘,小花到底犯了什么事啊?為何非得關到柴房里去?”
“小文,你不提我還不氣,你一提小花我就來氣,還有你這個哥哥到底是怎么做的?現在連夫子的話都開始不聽了,以后長大了又該如何嫁人?現在這般小就能鬧事,打人傷人,以后要是把人打死了,那還不得坐監?”鐘木根一聽鐘文問及小花,筷子一拍,就數落起鐘文的不是來。
鐘文這個兄長,做的也著實有些太慣著小花了。
在龍泉村的時候是如此,到了長安之后也是如此。
鐘木根夫婦二人,可是向徐福打探過這對兄妹二人在長安的一些所行之事,自然是知道鐘文兄妹在長安的一切事情。
這才使得鐘木根有些火大。
他火大的原因當然還有著前兩天長孫沖帶著自家的五弟前來找事,讓他哈腰點頭陪禮,落了一地的面子。
雖說他們夫婦二人本就習慣了這般,但在長安城這么多的勛貴,真要把誰給得罪夠了,他們夫婦二人真怕小花被拉去坐監去。
“傷人?傷的誰?”鐘文瞧著自己阿爹突發其火,更是顯得尷尬了。
老子數落兒子,這本就無可厚非。
可鐘文連事情都不知道,就被自己老爹給一頓的數落,心中也是不得勁,想知道小花到底干了什么事,害得自己的老爹頭一次發這么大的火來。
“聽說是什么國公家的五兒子,是誰我們卻是不知道。”秀在一邊拉了拉自己的丈夫,出聲回應道。
鐘文一聽自己阿娘的話,腦中思索著國公一系的人。
可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是誰。
在長安城的國公,哪一個不是兒子多的要命。
有著嫡子五人以上的,就有著好幾個。
如果加上庶出的,那基本上都是了。
“徐福,徐福。”鐘文想不出是誰,可自己阿爹阿娘冒似也不知道是誰,只得大聲把徐福喊過來。
“道長,你叫我有什么吩咐嗎?”這才剛準備吃飯的徐福,見鐘文喊他,趕緊跑了過來。
“小花傷的誰家的小子,又為何鬧出事來?具體過程你說給我聽聽。”鐘文見徐福過來,出聲問道。
“道長,這事吧,要怪只能怪那長孫溫,前兩日里,小娘子去西市…”徐福緩緩把幾日前的事情道了出來。
而當鐘文聽聞那長孫沖打到自家門前來了,而自己的阿爹阿娘還一通點頭哈腰的賠罪。
聽到此間,鐘文火大了。
依著徐福的話,當時可是那長孫溫在西市欺負一個獵戶,正巧被自己小妹給撞見了。
依著小花的性子,那必然是為那獵戶打抱不平,這才傷了那長孫溫。
可臨了沒有官府出面,到頭來還讓自己那老實巴交的阿爹阿娘賠禮道歉,更甚至差點逼得自己阿爹阿娘下跪。
如當時沒有徐福的周旋,說不定自己阿爹阿娘真就給下跪了。
如鐘木根夫婦二人這么一跪,他們到是想息事寧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對于鐘文來說,這是變相打擊自家。
而且還打擊到自己這對老實巴交的父母來了,難怪自己阿爹要揍小花,而且還把小花關在柴房半個月。
自己這么一問小花的事情,鐘木根更是大發其火。
至此,鐘文才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原由。
“好一個長孫家,看來都是活膩了!”鐘文被徐福的一通敘述后,氣得也是一拍筷子,怒喝道。
鐘文這般模樣,把小武給嚇得怯怯的,趕緊躲到自己阿娘的懷里去了。
而鐘木根夫婦二人,更是被鐘文這般神態給愣在了當場。
他們二人可從未見過鐘文發過火,而且還是如此大的火。
就連鐘文此刻的表情都變得有些面目猙獰,沒嚇著他們,已算是好的了。
“阿娘,怕。”此時,小武躲在自己阿娘的懷中,瞧了一眼鐘文此刻的神態,帶著一股哭腔向著自己阿娘求寬慰。
鐘文聽見小武的一聲哭腔,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向著軟了下來,“阿爹阿娘,是兒的不對,嚇著你們了,小武,別怕。”
秀抱著小武,也不知道說什么。
她發現自己這個大兒子,怎么變得如此的可怕了起來。
與著以前在自己跟前撒歡的兒子,截然有些不同了起來,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鐘木根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子還有著這么一面。
一直以來,鐘木根認為鐘文是一個非常好說話,也有善心善意,對人也是客客氣氣的。
可今天,他才發現,自己這個兒子長大了,能為自己撐腰了,愣過神來的他,心中甚是高興。
隨著鐘文軟下來之后,鐘木根夫婦二人瞧著眼前的這個兒子,越發的看不懂了。
“徐福,你去把小花帶過來吧。”好半天后,一家四口才算是緩和了一些,鐘文這才向著徐福吩咐道。
“我這就去把小娘子放出來。”徐福得了令,看了看一眼鐘木根后,小跑著離去。
此時,依然還在等著小武搬凳子回來的小花,一直靜靜的站在柴房門邊。
“小武肯定又把我忘了,一有好吃的就忘了我,以后不帶你玩了,哼。”小花等了好半天沒有等到小武的身影,這才想起小武最是受不住吃食的誘惑。
“徐管家怎么還不送飯過來,我都餓死了!”走回到草垛的小花,揉了揉肚子,又抱怨道。
外面的雪花雖小,但卻是很寒冷。
北方的天,可比不得南方。
不過,利州所在之地,又偏西南,只要一下雪,必然也是寒冷的很。
打小受慣了寒冷的小花,早就對這冬天免疫了。
再者,就這點寒冷可侵襲不了小花。
有著后天境境界的她,可以說不畏嚴寒了。
再者,柴房中也有被褥,又有著草垛,比起床榻來更為暖和。
“小娘子,道長回來了,他讓我過來放你出來。”徐福小跑著來到柴房,打開鎖來,向著里面躺著的小花喊道。
“啊?我哥回來了!”小花一聽徐福的話,爬起身來一蹦三尺高,急奔著出了柴房,往著廳堂跑去。
打小花來到廳堂一見到鐘文后,卻又不敢說話了。
當場可是有著自己阿爹阿娘在呢,這要是再惹得自己阿爹不高興了,這柴房可就真成她的宿居之地了。
“小花,還不跪下給阿爹阿娘認錯?”鐘文瞧著一副可憐像的小花,皺著眉著向著其沉聲喊道。
小花聞聲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自己哥哥一回來就要自己下跪向阿爹阿娘認錯,眼前的這個哥哥,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哥哥,肯定是妖怪變的。
“小娘子,你趕緊跪下認錯吧,幾日前的事情,你阿爹阿娘差點給人家下跪賠禮道歉了,你再不下跪認錯,道長可就真要打你了。”趕過來的徐福,見小花一副不知所以的狀態,趕緊勸說道。
“小花知錯了,還請阿爹阿娘原諒。”小花聞事之后,這才明白自己哥哥為何發怒。
隨即,雙膝一屈跪下磕頭認錯了起來。
鐘文瞧著小花冒似知錯的模樣,又開始一通的說教。
而此時,影子早已是回了宮城。
此刻的他,正與李世民說著話。
“影子,你是說九首如今的身手已成為當絕無僅有的高手,連終南山三大宗門所請出來隱世高手都給斬了?”李世民從影子嘴中聽聞鐘文的事后,也是驚得好半天啞口無言。
他回想到幾年前的鐘文,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少年,初入長安,與李山在長安大戰。
后又在宮中大戰,還被西域兩名高手傷了。
而后,又是發生種種的事情。
而今,他也從未想到,鐘文這么一個在他眼中的小少年,卻成了如今的絕世之高手。
這讓李世民又重新對鐘文進行評估了起來。
“是的,圣上,我師叔祖私下跟我說,九首的身手,十個他都不是九首的對手,放眼天下,有著如此天賦與悟性之人,想來是前無古人吧。”影子肯定的回應道。
至于他想說的后無來者,他卻是沒有說。
以后的事情,他可無法預料。
哪怕袁天綱在,估計也無法算出未來是否還有人能超越鐘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