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縣丞縣尉離去之后,縣令張治也沒再關注了,繼續著他的事情去了。
而鐘文三兄妹,到是看熱鬧一般,看著那些衙差們如何排查。
當然,這個排查,也只是排查出關于那村正曾成一系的人的惡事罷了。
排查繼續,鐘文沒去關注,只是對于自己的小妹,以及表弟的安全,卻是掛在心上。
畢竟,這排查中,必然會有一些人不甘心,說不定就暴了起來,說不定抓住小花或者雙麻任何一人,說不定就使得鐘文被動了。
不過,隨著排查重點放在那村正曾成一系的人當中,所以,事情到是也順利,沒有發生任何的暴力事件。
不過,這村民們的怨言肯定會有的。
而此時,那縣丞王林他們回到利州城之后,直接去了府衙,向著他們的背后之人刺史回復著他們此去塔溝村之事。
“這事你們且打住吧,任那位縣侯折騰吧,總有求我們的時候。更何況,被封到這利州來,想來在長安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且安心吧。”
那利州城的刺史,說來也在這利州城待了好幾年了。
在這幾年里,可謂是活得很是得意。
以前,有著曾家這個龐大的家族,而如今,又有著外來的士族進來,更是達到了他在任時期的最高峰了。
再過一兩年,估計他也得離開利州,去到別處任職了,畢竟,利州屬于下州,可比不得中州或上州。
利州地處偏遠,油水不夠多,而且,以前還有著曾家存在,如今又有著其他士族的加入,油水就更少了。
真要去了中、上州的話,那油水可比這利州要多太多了。
“刺史,那我們就這么放任不管嗎?總得做點什么吧?哪怕這位新來的縣侯無權無勢,但如果以后還如此的話,那我們可怎么辦?總不能直面得罪吧?”
綿谷縣縣尉古譽向著那位刺史直言道。
“你們細細想一想,朝廷為何要把這位年輕的縣侯封賞到這里?在長安附近不好嗎?哪怕去江南也比我們這利州要好吧?雖聽有傳言說,這位新來的縣侯是我們利州府的人,但想來這其中肯定是不可能的。”
刺史隨既向著那幾位官員說道。
“再者,我利州府地處偏遠之地,想出一個縣侯,何其困難,再者說了,侯爵要么不是武將,即是一些大家族之人,又哪里輪到得我利州府,一個被封到我利州的縣侯,又有多大的能耐呢?所以,都安心吧。”
這位刺史,可謂是傻的很。
不過,對于鐘文這個縣侯的封賞,說來也確實來得突然,這是其一。
況且,李世民前后還都下達了兩道封口令。再加上,上次于內侍他們來到利州之時,這位刺史又前往長安述職去了,所以,對于鐘文這一事,根本也不知曉。
再者,于內侍他們一行,又少有人說話,哪怕被派往龍泉村的衙差什么的,也基本都是鄭之的人馬。
而且,后來,又是著重的下達了封口令,所以,能知道這件事的人,基本都是閉口不言,使得這刺史一脈的人,根本不知道這個新縣侯來自哪里,又出自何處。
雖說有聽坊間有傳聞,說是這個新縣侯,來自他利州府,可是,各宗卷當中,根本沒有任何的記錄,更別說朝廷所頒布的圣旨了。
不過,依著他的分析,到也正常。
能被分封到利州這種小地的方的縣侯,真要細論的話,還真不是什么手握大權之人。
綿谷縣的這幾個官員,聽了刺史的話后,這才開始放下心來。
只要他們的大靠山刺史不倒臺,那他們這些小官也就沒有所謂的擔憂了,隨后,說了一些話后,開始散去。
而此時的府衙內的鄭之,得知了這一事之后,也只是笑笑而過。
不過,他卻再一次的開始吩咐了下去,所有知曉此事的人,有人要是敢傳出任何關于封賞之事,必將會下獄。
就連關于鐘木根夫婦的封賞也連同在一塊,哪怕這俸祿,都不從府衙走,而是由著朝廷直接發放。
當然,這也是李世民后來所謂的安排了,至于這道命令,也是直接下達到鄭之的手上,畢竟,上次是由著鄭之全程陪同,而且,鄭之也與著李道陵相熟。
說來,李世民的這些安排,并非為了杜絕那位刺史所知道的,而是為了杜絕那太乙門人所知曉的,要不然,總會有一些消息傳出去的。
至于以后會不會有什么消息泄露出去,那就不好說了,人多嘴雜,總之,肯定會有的。
接下來,該如何杜絕此類的問題出現,估計李世民他們肯定有著一定的計劃的,反到是鐘文,好像把這事忘了一般。
龍泉觀的隱秘之所,真要是被無心之人傳出去的話,那可就不好說了,說不定此時,那終南山三大宗門中人,已有人在天下開始打探著鐘文他們的去向。
話說此時的塔溝村,排查已經結束。
“原來,你這個村正,做得比誰都狠啊,難怪我一打見到你,就看你不順眼,一個村正做到你這個份上,真是狼心狗肺一般的東西了。”
鐘文拿著綿谷縣令幫著他排查的一份記錄,看著這份記錄上的事情,著實對眼前這些被捆綁成粽子似的塔溝村村正一系的人,恨不得一劍就斬了。
而這塔溝村村正一系的人,欺民算是小事情了,而他們這一系的人,還有著數條人命在手,這著實讓鐘文恨得牙癢癢。
論狠,鐘文還真比不上這些人。
鐘文殺人,也只是殺惡人,可是,這曾成一系的人,就連孩童都不放過,這哪里還是人了,這是畜牲。
據查,這位村正曾成,與著原來的曾家,還有些關系的,可以說,是那曾家的親戚,只不過遠了一些罷了。但隨著那曾家一倒,近一年里,到是開始老老實實的做起人來了。
“張縣令,這些人,你看怎么處理?我的建議,直接殺了了事。”
鐘文看著眼前的畢升縣令,想知道他如何處置這些人。
“鐘縣侯,這些人雖說十惡不赦,我身為縣令,自然會依律查辦,還請鐘縣侯放心,這些人絕逃不掉的。”
張治看著這些人,眼中也是冒著肝火。
雖說,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見過,只不過,在眼前這位縣侯面前,還是要有一個官樣。
“好,那我就把這些人交給你了,要是有一人逃脫,我拿你是問。”
鐘文不想再過多的糾結于這事上,畢竟,這些人還是依著律法來辦,他一個道人,還真不易直接開干殺人,替那些村民們報仇。
“縣侯你放心,我拿項上人頭擔保,這些人要是有一人逃脫,我提頭來見。”
張治大聲向著鐘文保證道。
隨后,鐘文不再管這些人了,由著張治所帶來的衙差,押送回縣衙。
而此時的鐘文,看著在場的所有村民,不知道該如何安撫了。
“縣侯,多謝你為我女兒報仇,從此往后,我羅二,就是縣侯的人了。”
一位漢子走近鐘文,直接跪了下來,磕頭如搗蒜一般的,向著鐘文大聲感謝的喊道,嘴里還夾帶著哭腔。
“縣侯,…”
在場余下的人,只要家中遭了那村正曾成一系人的欺壓的村民,都開始跪了下來,向著鐘文大聲喊著感謝之言。
“大家都起來吧,這里是我的封地,以后,你們也將是我封地上的村民,將來,也不會有人再欺負你們了,都起來吧。”
鐘文向著所有的村民伸了伸手,好讓這些人趕緊起來,不要再跪了。
“大家現在趕緊去那曾成一系人的家中,把所有能值錢的東西,都搬出來,讓我看看,有多少東西可以分派給你們。”
鐘文再一次的發話。
隨著鐘文的話一落,村民們開始往著那村正曾成一系的人家中奔去。
而此時,站在鐘文身邊的張治,卻是有些不理解鐘文的做法了。
至少,他從未見過一個縣侯會如選擇如此的做事風格,況且,他下面的衙差,可是從曾家查到了好一些的錢財的,而這數量,少說了也有二百貫錢。
至于糧食什么的,那也是很多,家中其他值錢的東西,到底有多少,他心中基本也有一個數的。
雖說,這些錢財在一位縣侯的眼里不叫錢,但這些可是在縣侯的封地之上的,而且,這里的一切,都是他縣侯的。
錢,鐘文有,而且有不少。
雖說加起來也才幾千貫錢,但對于鐘文來說,自己封地上的事情,本就是自家的事情。
至于那曾家的銅錢財物,本就屬于這些村民們的,況且,他也看不上這些錢財。
隨著村民們去到曾家一系的人家中,所有人開始搬東西,不管是糧食也好,還是銅錢也罷,全部都被搬了出來,往著村中的這片空地上放著。
時間,持續了半個時辰后,這才結束。
而最后的一位,卻是一位小娃,手里抱著一捆柴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把那小捆的柴火扔在空地前。
看得鐘文兄妹三人眼睛直抽抽。
這種事情,還是鐘文他們小時候經常干的,而如今,卻成了這抄家的東西了。
抄家。
這才叫抄家。
連一小捆的柴火都不放過。
“張縣令,你來幫我分配一下,把這里的所有東西,分給在場的所有村民們,切記要公平。”
鐘文看著空地前的所有的東西,心中了然,隨后出聲向著一邊的張縣令吩咐了一聲。
“是,鐘縣侯。”
張縣令心雖不解,但還是抱拳應道。
反觀此時的村民們,在聽到這么一個如天降一般的消息之時,直接開始轟的一聲,議論了起來。
他們從未想過,這位縣侯會把這些東西分配給他們。
這可是值不少錢的東西啊,而且,銅錢都有著兩百來貫了,更別說那些糧食了。
而眼下,又是青黃不接的時候,真要是把這些糧食分發給了他們,那接下下的日子,也就可以吃飽肚子了。
“多謝縣侯,多謝縣侯。”
隨著一聲感謝之聲開始,所有的村民們,又開始跪了下來,嘴里喊著感謝的話。
鐘文不在意這些東西,但村民們在意啊。
窮家破戶,不管是什么東西,都是家當,哪怕是一個陶碗,都是家當。
“都起來,聽從安排。”鐘文伸了伸手,示意這些村民們趕緊起身,這分發東西了,就不要再跪了。
其實,鐘文這樣的安排,也是為了安撫人心。
要是這些村民們的人心都散了,那他這個封地,也將如別人的一樣了,所以,才有著這么一幕,打惡霸,分東西;不過,可沒有那打土豪分田地之事了。
隨后,分發東西開始。
而鐘文兄妹三人,卻是開始往著村子里走去,查看起這個小村子來。
“哥,這里跟我們村差不多呢,都沒有好的屋子,還不如我們家呢。”
小花跟在鐘文的身邊,看著當下的村子,實在有些提不起勁來。
“沒事,等把這里好好建設一番,到時候就漂亮了。”
鐘文有著他的想法,至少,這進村的小路,就得好好建設一番,要不然,連馬車都進不來。
對于自己的封地一事,鐘文雖說還沒有完整的計劃,但至少得先了解過后,才會做個詳細地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