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盯著這位美若仙女似的小娘子,一言不發。
好半天的時間,鐘文都是如此,就像是著魔似的,使得那青青小娘子都覺得眼前的小道士被自己迷暈了一般。
她的美貌,她自信的很。
至少,在她以真容示人之后,這天底之下,所見到她的男子,沒有哪一個不被她所迷倒的,更何況還是血氣方剛的小伙子。
雖說,她年紀不大,到今年,也才二十一歲,但對于鐘文來說,已然要大上不少了。
能把鐘文都給差點誘惑成功,這種媚,已然到了骨子里了。
好在鐘文把持住了,真要是沉浸在這紅粉骷髏之中,估計到時候,連骨頭渣子都找不見了。
“青青小娘子,你是要我幫你殺了那李山?然后,你好進宮城之中刺殺某人?”
鐘文盯著那青青看了好半天,這才緩聲問道。
“小道長你說什么呢,我只是想進這宮城之中看看罷了,并未想過要刺殺誰的,你看我一個弱小的女子,如何能刺殺得了誰呢?”
青青感覺好像眼前的這個小道士有些異樣,趕緊又是開始裝了起來,那被褥更是滑得快要見底了。
“你也不要再誘惑于我了,我雖是初哥一個,但也不是誰都能誘惑得了的,我能救你,亦能殺你,更何況,你現在還在我這里,如我喊來人,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鐘文正了正身,看著青青說道。
言語之間,已然沒有了原本的那份心情了。
在鐘文清醒過來之后,就已開始意識到,這是個危險的世界,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
別到時候自己被人賣了,還幫著人家數錢。就如此時面對著這個叫青青的小娘子之時,人家本身就是一名刺客,如不是被箭矢所傷,估計早已是逃離而去了。
那青青聽完鐘文的話后,心中這才明白,自己的誘惑計劃,并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而接下來,她要面對的可不是眼前這個小道士,而是還在到處搜尋著她藏身之所的兵丁衙差。
她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小道士,能抵抗得住自己的美色。
這天底之下,能抵抗得住她的美色之人,至少,到現在為止,她還從未見識過,可眼前,就有這么一個存在,只不過是一個小道士罷了。
她也知道,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小看這個小道士了,隨既,把故意滑落的被褥重新裹回到身上去了。
“你待如何?我雖受了些傷,但我想要離開,你能阻攔得了我嗎?”
青青明白,眼下雖是白天,但自己真要離開,她自認為無人能阻擋得了她,哪怕是昨日與她拼斗的那位叫李山的將軍也亦是無法阻攔。
“你現在盡可離去,我還在想著,要不要把你交出去,如果在我決定要把你交出去之后,你想逃,都沒地方可逃。”
鐘文的自信,絕對來自于自己心底最深處。
他相信,眼前的這位小娘子,真要逃,他鐘文相信自己絕對可以很簡單的抓住她,只不過,眼下卻是下不了這個決定罷了。
鐘文對這女子沒有殺心,當然也已經沒有了所謂的救心了。
能誘騙自己去殺李山的人,想來就不是跟他一路的人了,更何況,李山與他并沒有什么仇隙,除了打過一架之外。
“你真愿意放我離開?”
青青有些不理解。
雖說,她所在的師門,也修道法,但卻與著道門有著截然的不同,但卻是依附著道法而成的。
自打她懂事以來,這個世界,對于她來說,殘酷二字足以說明一切。
可再殘酷,生活得繼續。
她選擇了這種生活,以刺殺為生活。
雖說,昨夜的刺殺已逝去,她的同門幾人,目前也僅剩下她一人,而現在,自己卻是被一個小道士所救。
可當自己誘惑未果之后,被當面拆穿,那小道士還愿意放自己離開。
這一切的一切,使得她很是不理解。
抓了自己去領賞錢,不是更好嗎?說不定還能封個官職什么的。
“走吧,在我未改變決定之前,離開我的視線。”
鐘文說完后,轉身離開房間,又重新回到大堂。
而此時的徐福,一臉賊笑的從他的屋子里走了出來,手里還提著一貫銅錢,冒似好像要去西市買菜去的模樣。
“道長,早飯想吃什么?我正好要去西市買些好菜回來。”
徐福這些日子以來,吃過了鐘文做過的飯菜后,基本是不再去做什么飯菜了,就連他那伙計因為貪吃了一盤菜,他都給辭退了。
其實,徐福辭退那伙計,并不是因為那一盤菜,而是因為客舍實在沒有什么生意。
打鐘文住進他的客舍之后,他的這間客舍,只有退房的,沒有入住的,這一天天的開銷可大了去了,再加之這徐福扣門的很,只得把那伙計給辭了。
“隨便吧。”
鐘文此時哪有什么心思與徐福說什么,他正思索著,那青青小娘子的事情呢。
徐福看著鐘文興致缺缺的樣子,提著籃子,拿著銅錢出了客舍大門離去了,留下鐘文一人在這客舍之中。
沒過一會兒,那青青小娘子,穿著鐘文的一套道服,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小道長,來日方長,今日謝過了,如下次有機會見面,定當重謝。”
那青青走近鐘文不遠處,抱拳向著鐘文說道。
而她嘴中的定當重謝四字,語氣之重,根本就不是真謝,估計有可能要把鐘文給弄死去才算。
“不送。”
鐘文坐在凳子上,只是回了回頭瞧了瞧,連身都未起。
青青隨既往著客舍后院而去,縱身往著其他宅子離去了。
沒過多久,街道之上,就傳來了諸多的兵丁衙差奔襲聲,更是傳來大喊之聲。
鐘文猜測著,那青青小娘子估計被發現了,要不然,這些兵丁衙差什么的,應該還在搜尋著才對的。
對于此事,鐘文不管,也不問。
反正無人知曉,想來應該沒事的,就算是被知道了,自己也好解釋一通,應該引不起什么麻煩來的。
時過一個時辰后,客舍之中,迎來了一個人。
而這個人,正是曾經與著鐘文打過一架的李山。
“小道長有禮了,李山見過。”
李山進到客舍之中,兩眼就盯著鐘文瞧個不停,想從鐘文的臉上看出什么來。
“李將軍怎么有空來這里啊?金水回營所領俸祿去了,徐福去西市買菜去了,想來李將軍應該是來找我的吧?”
鐘文看著那李山突然所至,心中有疑,但卻是不知李山所為何事而來。
那女刺客?人都已經走了,難道李山早已發現了?還是?
各種猜想,在鐘文腦中閃現了出來。
“小道長,李山此次過來,確實有事想詢問一下。”
李山來此,肯定是有事的,隨既,向著鐘文說道。
“李將軍有事即可問,我知道的定會說。”
“小道長,昨夜有刺客欲闖宮城,后被我所擊退,受傷而遁走,卻并未抓住,就在一個時辰前,有一名身著道服的女子,突然從這長壽坊離開,而那件道服,卻與著小道長的道服有些相似,小道長,不知作何解釋?”
李山彎都不拐,直接向著鐘文道明他的來意,直指鐘文與那刺客有關聯。
“哦?貧道昨夜到是真救了一個人,是一位女子,至于是不是李將軍所言的刺客,這就不是貧道所知的了。那女子昨夜來到客舍之時,受了箭矢之傷,也是貧道所救治,但貧道觀其手中并無刀劍,想來并非什么刺客吧?而在一個時辰前,她穿著貧道的一件道服就已離去了,是非刺客,貧道不知。”
鐘文直白回應,這是李山沒想到的,著實把李山給愣在了當場。
李山前來長壽坊之前,本就在長安城西城到處巡視,直到發現長壽坊這邊有一個女道人縱身離開,這才縱身追擊。
可是,當他追擊至長安城外后,那女道人已是失去了蹤影。
可是,那女道人所穿的這身道服,他李山卻是見識過的,那是鐘文曾經與他打架之時所穿的一模一樣。
所以,他這才返回長安城,來到惠來客舍,向著鐘文來問話的。
可這話是問了,卻是得來的這么直白簡單,使得他都不知道該如何了。
抓了向李世民去問罪嗎?
還是抓起來關進監牢?
更或者是當場格殺?
格殺之事,他李山沒那自信,估計連那王內侍來了,也辦不到。
可真要抓了去向李世民問罪,那可這可就得罪了這眼前的小道長了,這與他的本意,可是相沖的。
抓了關起來,那與著抓了去見李世民有何區別。
而此時,他李山心中矛盾的很,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了。
“小道長,你…”
李山愣住了,接下來,是他無法做出選擇的時間。
“李將軍,這刺客不刺客,貧道不知,你也知曉,我最近一直在學醫,有了傷患,自然是要診治一番,可我也不知道她是一位刺客,這你可不能怪罪于我啊。”
鐘文心中明了,那青青本就是刺客,只不過他不會說罷了。
真要是說了,這可就是大麻煩了,而如今,他鐘文仗著自己師傅的身份,估計除了李世民,應該是沒有人敢動他的吧。
就如他初來長安之時,傷了那吳國公尉遲恭一樣,事情不就是這么不了了之了嘛。
雖說,這事本就沒完,但誰讓李世民讓李山去傳話了呢,他吳國公尉遲恭只得把這口氣給咽下去,要不然,鐘文可就沒有那么好過了。
“小道長,哎,算了,此事你知我知,到此為止吧。”
李山最終還是松了下來,決定就此事作罷,這也算是讓鐘文欠他一個人情。
說完話后的李山,看了看鐘文,隨既,轉身準備離開。
“李將軍,多謝,如有貧道幫得了的,盡可言明。”
鐘文心中明白,這李山是準備不把這事捅上天去了,隨既行禮感謝了一聲。
李山頓了頓,又是回頭看了看鐘文,隨后,轉身離去。
鐘文又是坐回至這凳子上,長嘆了一口重氣。
女人害人啊,以后要切記,切記,再切記。
佛門不是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紅粉骷髏嘛,道門雖不講究,但也要適度而為,可過重的迷戀女色,終究是會讓己身陷于其中,而最后遭害的,也只有自己。
鐘文真心后悔了,后悔昨夜的行為了,更是責怪自己起了色心了,要不是這色心在作怪,說不定也就不會欠下這么一個人情,更是不會成為一個隱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