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長,把劍交給我吧。”
一名親衛向著鐘文說道。
“這是我寶劍,要好好保管,要是丟了,你賠不起。”
鐘文明白,這要是進到這大殿之中,自己的寶劍,必然是不能再帶進去了,只得把手中的隕鐵寶劍交了出去。
話說這把隕鐵寶劍,對于鐘文來說,那肯定是最為看中的武器了。
真要是丟了,別說這名親衛賠不起,估計連李世民都要頭疼的很,這可是隕鐵所打制的寶劍,這不是普通的武器啊。
“小道長你放心,不會丟了的。”
那名親衛接過寶劍之后,感覺這重量比普通的劍要重上不少,心中這才明白,為何眼前的這小道長如此的看重這把寶劍來。
“你,順便幫我找個劍鞘來吧。”
此時的鐘文,一點臉面都不要了,直接向那親衛說要弄個劍鞘來。
這是宮城,不是你家的鐵匠鋪,哪里去幫你找個劍鞘來啊?你真當以為這里是你家不成嗎?
可鐘文根本不看那親衛的臉,直接邁步往著那大殿行去,把這個劍鞘之事,丟給了那親衛,愛找不不找,找不到也無關緊要,找到了最好。
“去幫他找個劍鞘來吧。”
那李山瞧著鐘文已是往著大殿行去,隨之無奈,轉頭向那親衛也叮囑了一聲。
太極殿,鐘文沒見過,更別說來過了。
畢竟,長安城早在宋朝之前,就已是被毀去了,哪里有機會進到什么太極殿之中。
而且,前世的長安古城,還只是明朝時期所建的,根本沒法跟唐時期的長安城相比較,而且還小的多。
就連那什么鐘鼓樓都是明時期重建的,就連位置都不一樣了。
進入到大殿之后,鐘文像個鄉下小子似的,探著腦袋,望向大殿各處,與他進到宮城之時,完全兩個樣了。
來宮城之時,他緊張且警惕,而此時,進到這大殿之內后,一切緊張都隨之消散,隨之而來的,是新奇,好奇。
此時,坐在寶座上的李世民,像是看個小娃一樣,看著大殿中的鐘文,心中感覺李道陵怎么就收了這么一個沒見識的弟子來,難道我李家的子嗣都還不如眼前的這個小兒嗎?
“給他搬把凳子來吧。”
李世民看了好半天,實在忍不住了,向著一名內侍吩咐了一聲。
而此時的鐘文,真的像是個土包子二傻子似的,圍著這大殿之中,到處轉悠了起來,感覺就像是過來參觀旅游來的,根本沒把端坐在寶座之上的李世民當皇帝了。
你鐘文轉悠就轉悠吧,可還到處用手摸一摸,又是伸手敲一敲,真當這里是考古現場還是咋滴?
“小道長,你請過去坐下吧,莫要在這里扒拉這柱子了。”
一名內侍走近鐘文,開口提醒到。
“哦,那好,我就想看看,這柱子到底是木頭做的還是石頭做的而已。”
鐘文打進到大殿之后,就新奇的很,他無法想像,這棟大殿建得如此之高,如果用木頭當柱子的話,那這大殿怎么撐得住,就算是撐得住,那也維持不了幾百年吧?
心中疑惑,所以到處轉悠著看了看,更甚至又摸又敲的,到最后,還想從這柱子上扒拉下什么來似的。
鐘文又不知道什么規矩儀式的,再者說了,性子本就隨意,哪里會在意這些,更何況,剛才這一通打斗,本就讓他緊張,而當下松懈下來之后,也就更隨意了一些。
“你師傅李道陵近些年可還好?身體如何?”
李世民終于看到這小兒安靜了下來,這才出聲問道。
“回圣上,師傅他老家人這些年還挺好的,不過,腿腳有些不便了,前些年,傷了腿,不便于遠行了,這才由我這個弟子來長安一趟。”
鐘文坐在那凳子上后,這才老實了下來,向著那寶座之上的李世民回應道。
“原來如此,我說你師傅近些年,為何沒來長安了,只要身體還好就行。”
李世民聽聞鐘文的話后,心中這才明白,李道陵近些年,為何沒再來長安了。
“剛才聽你說你叫九首,這是你師傅給你取的道號嗎?還是你的本名啊?”
“回圣上,九首是師傅給我取的道號,我本名叫鐘文。”
“你可知九首之意?”
“我不知道師傅為何給我取九首的道號,其中之意,也不甚明白。”
“你家在何處?可也在利州嗎?”
“回圣上,我家就在龍泉觀的山下,我本就是佃戶家的兒子,要不是師傅收我入觀,我現在估計應該在田地里勞作吧。”
二人就這么一問一答式的說著話,而這大殿之中的人,感覺這二人所說之話,像是普通的長輩與一個晚輩一樣的對話。
“你們先出去吧,李山,你去一趟吳國公府,把那件事壓一壓,就說是我說的。”
李世民與著鐘文對答了好半天,這才向著大殿之內的人喊了一句。
“是,圣上。”
眾人開始離開,去到殿外靜候著。而那李山,領了令,直接轉身離去,出了宮城,往著吳國公府而去。
“九首,雖說你不知道你師傅為何給你取的這個道名,而我卻是知曉的。”
李世民從寶座上走了下來,走近鐘文,盯著鐘文說道。
“圣上,你知道我這道號是什么意思?”
鐘文心中奇怪,這李世民又如何知道自己師傅給自己取名九首之意呢?難道,這里面還與著李世民有關不成嗎?
“九首之名是何意,我不便告知于你,等你回去之后,再向你師傅請教去吧。”
李世民這個啞迷到是把鐘文的味口吊了起來,這話說到一半又停了,使得鐘文的心像是貓撓了一般難受。
一個道號,原本的鐘文,也只是覺得是個代號罷了,卻是沒想到,九首的道號,有著另外一層意思,而這另外一層的意思,李世民還不愿意說。
“圣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就告知于我唄,反正我離著回龍泉觀還要些時間,你這吊我胃口,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啊。”
鐘文也隨之站了起來,看向李世民。
兩人的身高并沒有差上多少,只不過,鐘文身形纖瘦一些罷了。
真要比起來,李世民最多也就比他高三五公分罷了,可是,這站在一塊,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了。
一個壯碩,一個纖瘦,這一比較,明顯就是一個富家子,一個農家子嘛。
而此時,鐘文所說的話,到像是跟一個朋友一樣的對話,連一些尊敬都沒有了。
“哈哈哈哈,也就你敢跟我如此說話了,我就不地道,你能如何?”
李世民聽著鐘文的話之后,感覺這個小道士有些太過隨意了些,難道不知道,你面前站著的是一位帝王嗎?
“好吧,你是圣上,我只是一個小道士,我可不敢說什么。”
鐘文軟了下來,這才意識到,他眼前站著的是天子,是這個國家的最高統治者,不是道觀里的道人。
“對了,圣上,我到現在也不明白,我師傅與你是什么關系,為何召見我這么一個小道士。”
最終,鐘文還是問出自己心中最想知道的問題來。
這是一個大問題啊,鐘文要是不搞清楚,肯定是吃飯不香,睡覺不沉,說不定還會到處打探去。
“你師傅沒跟你說過?想來也是,你師傅這樣的高人,肯定不懈于把他的身份說出去,入了道門,自然也就跟李氏遠離一些。”
李世民頓了頓,停住不再言語了,好像在回憶著什么,更或者在回想著一些什么往事一般。
“圣上,我師傅他姓李,不會跟圣上是親戚關系吧?”
此時,鐘文聽完李世民的話后,心中這才恍然大悟了起來。
真要是親戚的話,那李世民召見自己,那也能理解了,親戚的弟子來長安,怎么的也要見一見才是。
此刻,鐘文心中欣喜異常,覺得自己的猜測應該沒錯。
而鐘文這份欣喜,更是讓他自覺能搭上一艘大船,以后的前程,也可以如流水般的順暢了。
“哈哈哈哈,如你所說,我與你師傅,還真是親戚,同宗同族,如按輩份來論,我得喊他一聲叔祖,只不過,你師傅不喜世俗塵事,一直待在龍泉觀,也少有來長安,唉。”
李世民聽著鐘文所猜測之言,到也直接點明了他與李道陵的關系。
論輩份,李道陵比李淵還高一輩,可論關系嘛,就遠了一些了。
“你師傅…”
隨著李世民與著鐘文所講,慢慢的,鐘文也開始對自己師傅也有所了解了。
而李世民剛才為何要把這大殿之中的人遣了出去,原來是為了不讓過多的人知曉李道陵與他李家的關系。
隨著李世民的話之后,鐘文心中覺得,自己所拜的師傅,好像就是一個大靠山。
可是,自己師傅又為何要遠離長安,在龍泉觀待著,心中有些不明所以。
就算是自己師傅李道陵承襲著太一門之責,可也不一定要待在龍泉觀啊,就算是龍泉觀是祖師留下來的道觀,那也可以在長安另開僻一座道觀來的啊,難道李世民還不會同意不成嗎?
依著李世民所講,他要稱李道陵為叔祖,輩份之事,是李淵的叔叔,只不過卻不是不嫡,而是庶子。
沒有封親王的可能性,但就算是不能封一字王,一個郡王絕對是不可能少了的。
但這后來,鐘文聽著李世民所言,到也知道了一些。
李家反隋,李道陵卻并未參與其中,反而多次勸誡李淵少造殺孽,多造福百姓,使得李淵心中不喜。
當然,這其中也是因為李道陵已是道門之人,到了唐初立國之后,這李道陵的郡王身份到是也封了,不過卻是被李道陵給拒絕了。最終,李淵封了李道陵一個真人的身份。
而這其中,李道陵被封真人之事,道門之人,基本也都知道,但少有人知道,李道陵與這皇族李家有何關系,畢竟,這是絕密之事,就連李道陵的度牒身份,都不曾放在宗正寺之中存檔。
鐘文聽了好半天的之后,這才對自己師傅的身份才有所了解,心中大贊。原來自己師傅如此的牛叉,那做為弟子的自己,是不是也應該牛叉上天了?那自己是不是也有著強大的后臺了?
從此以后,自己在這長安城中,是不是可以如那螃蟹一般,可以橫行著走了,誰也不敢惹了?
“哈哈哈哈。”
此刻的鐘文,心中在暢笑,自己拜了個便宜師傅,原來真的不便宜,而且還死貴死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