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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一劍飛雪

  幾聲。

  正然與鐘文二人,正式開始拼斗了起來。

  兩劍相交,基本都是點到為止,沒有所謂的殺手,更是沒有所謂的大招,有的,只是試探。

  就如此時,鐘文的起劍式,也只是承平劍法。

  至于正然,使用的劍法,也只是簡單的刺,挑什么的,根本沒有多厲害的劍招。

  二人試探式的攻擊,使得在不遠處觀看的眾道人,心中沒有過多的期待,就像是看小孩子打架一般。

  此時,張沖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看著場中二人有癢無痛的攻擊方式,到也不急。

  不過,當他所見鐘文使用的劍法時,根本只是普通平平的劍法,連他那弟子正然所使用的劍法的一半都不及。

  而在他的心中,卻在想著:李道陵這是怎么教的弟子?劍法如此之差,怎么敢放心讓弟子前來長安?難道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

  兩劍相撞之聲。

  正然與鐘文二人繼續相斗著。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二人是在練雜耍,知道的人,卻是又覺得二人打得很無趣。

  你來我去的,總是在回避著。

  “正然,九首,你們二人不要再試探了。”

  就連張沖都覺得二人的相斗,實在看不下去了,趕緊出聲喊了一句,希望場中的二人,能夠用點心。

  哪怕是出上幾招有點殺傷力的劍招也好啊,總不至于老是你來我遞的,像是在玩鬧一般。

  “九首師弟,那你小心了,師傅發話了,我可就要正式開始了。”

  正然持劍回退之后,向著鐘文喊道。

  “正然師兄,你盡管來吧。”

  鐘文心中了然,看來,那張道長是真想看自己丟丑了。

  至于正然所說的正式開始,那就來吧,反正自己也沒所謂,正式了,才好玩呢。

  “風和日麗、和風細雨、春風化雨、…”

  正然打聽了他師傅的話之后,直接開始了大招,一式一招,專往鐘文的要害之處遞劍而來。

  嘴里還不時的喊著一句劍招的名字。

  從這名字上,就能知道,這是屬于一套以風為名的劍法,要不然,哪里來的這些個風字啊。

  “正然師兄,好劍法。”

  鐘文依然還在使用著承平劍法,以格檔退避。

  正然的劍法,絕對可以說是好的了,就如那玄真派的宇節老道一般,劍法都很厲害。

  而且,正然的劍法,更疾,更快,專往一些要害之處而來,使得鐘文不得不抵擋退避。

  鐘文自己知道,如果以承平劍法來對戰,那必然是不可能勝過正然的。

  但眼下,卻是使得鐘文心中有些平和,沒有那一絲的急切,更是沒有那一絲的緊張與害怕。

  鐘文一邊想著,該以什么劍法來與正然斗個旗鼓相當,而不是一劍即分勝負的那種狀態。

  “九首師弟,如果你再分心,可就真要被傷在我的劍下了。”

  此時,正然瞧著眼前跟著自己相斗的鐘文,還如此的不專心,隨既,出聲提醒道。

  “正然師兄,你盡管來吧。”

  鐘文哪里是分心,這只是他的一心幾用罷了。

  鐘文依然還在使用著承平劍法抵擋著來襲之劍,太一劍法未出,太極劍法也未出。

  鐘文想著,是不是用什么樣的劍法,能與正然斗個不分勝負來。

  面子是大,但也真不能傷了張道長的面子才行,畢竟,張沖張道長是自己師傅的好友,傷了誰的面子都不好交待。

  可是,鐘文卻是不愿意使用太極劍法,畢竟,太極劍法一出,那必然是會讓張道長看出來些什么的。

  至于太一劍法,那是一種一劍下去,不破不收的劍法。

  要么你傷,要么我傷,根本沒有回轉的余的。

  所以,這才使得鐘文心中還在想著,該用什么劍法來對戰正然。

  而鐘文的腦中,除了這幾套劍法,冒似其他的劍法,也沒有專門去學,只是把一些劍術背了一遍罷了。

  “嗆,嗆”

  正然又是兩式劍招,往著鐘文的下路攻來,鐘文不得不持劍回擋。

  “嗆”聲之后,鐘文不知道怎么的。

  腦中突然出現幾式劍招來。

  “正然師兄,試一試我這幾式劍招。”

  想到就要去做,而此時,鐘文腦中的這幾式劍招,只是幾本劍法書籍上的劍法合并之后的劍式而已。

  至于有沒有用,那得試過之后,才知道。

  “好,來吧。”

  正然聽著鐘文說要試招,正了正神。

  不過,他的心中,卻是覺得鐘文的劍法招式本就平平,再換其他的劍招,也好不到哪去。

  打了這么久了,該試的基本都已是試過了,而他所使用的劍法,早已讓鐘文只會防守,連一式的攻式都沒有。

  至少,他心中明白,眼前的九首師弟,估計劍法之上,好像并沒有那么厲害,估計,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道人差不多罷了。

  “嗆,嗆”

  鐘文依著腦中的幾式劍招,開始反攻,一招接一招。

  幾式劍招,使得正然感受到了一股平淡,冷靜,冰涼,寒冷,無情的情緒來。

  “嗯?九首的劍招,為何變換成如此了?為何這幾式劍招,會有一股冰冷的感覺。”

  此刻,正然心中疑惑。

  面對剛才鐘文所使的幾招,感覺與先前使用的劍法截然不同,更帶有一股讓自己冰寒之感,想著立馬得運轉內氣,使自己暖和一些一般。

  此時的鐘文,正沉浸在那幾式劍招之下,一劍又是一劍,往著正然使去,根本沒注意到自己這幾式結合的劍招,有著不一般的殺傷之力。

  “觀主,九首的劍法,怎么感覺好像變得不一樣了,我站在這么遠,都覺得有股寒冷襲來。”

  站在不遠處觀望的一個道人,向著前面的張沖說道。

  “這小子,還有這一手,別說你們感受到了股寒冷之感,就連我,都已是感受到了這股寒冷之感了。”

  此刻,張沖心中驚奇。

  他原本以為鐘文的劍法好像也只是普通平平,正欲喊話結束之時,卻又發現鐘文的劍法陡然變了一個形式。

  就如他身后的道人所言,鐘文剛才所使的劍法之中,帶著一股寒冷之感,而且,殺招更甚。

  “寒非寒,冷非冷,劍尖所指,皆是雪。”

  “風非風,氣非氣,一劍所化,皆是水。”

  “物非物,人非人,劍轉所往,皆為冰。”

  此時,鐘文劍招不停,每一劍之下,正然都無法抵擋,更別說提劍攻襲了。

  就如鐘文嘴中之言,每一句基本都是帶著一股寒冷,帶著一股無情,又帶著一股悲憫。

  “嗆嗆嗆”

  鐘文此刻的心,完全沉浸在他的思維之中。

  就自己腦中的幾式劍招,打一開始使出來之后,他的腦中,又開始閃現著下一劍招。

  每一劍招,隨著鐘文體內的內氣運送,都夾帶著一股威勢,更帶去一絲冰冷。

  “嗆,撲”

  鐘文兩劍過后,被正然抵擋了一劍而去,可是,下一劍,卻是挑中了他的胸肩,好在沒有傷到皮肉,只是被挑中了他的道服罷了。

  張沖見到如此的狀態,趕緊從武器架上,拿了一把劍在手,跳至場中。

  “正然,你不是九首的對手,先下去。”

  張沖一進到場中,就阻了鐘文一劍,把那本該傷了正然的一劍抵擋住了。要不然,此時的正然,估計已是傷在鐘文的劍下了。

  正然心中明白,就剛才鐘文所使的那幾劍,自己已是疲于應付了,連躲都難已躲開去。

  隨既,趕緊拿著長劍,往著一邊走去。

  而鐘文,根本不知道,他的對手已是換了一個,他的眼中,根本沒有人一樣,有的,是把對手給打趴下。

  反觀此刻的張沖道長,兩眼緊盯著眼前的鐘文,一臉的嚴肅,手中之長劍,握得更緊了些。

  他原本的心思,只是想試一試李道陵的弟子身手的,同樣,也只是想知道,李道陵教授弟子的本事如何,是否能與自己相比較。

  可如今,這一場弟子相斗,李道陵的弟子,差一點,就把自己的大弟子給傷在劍下了。

  要不是他在緊急的關頭插手進入,他那大弟子正然,估計此時已是身受重傷了。

  張沖也不說話,只是緊盯著鐘文,一劍又一劍的抵擋著來襲之劍。

  可當他每抵擋一劍之后,都使得他正視了起來,因為,他每抵擋一劍,都感一股奇冷襲來一般,不運轉內氣御寒,都感覺下一劍就會劈向自己了。

  “冰雪無情,寒冷自知,一劍飛雪,涼。”

  “大雪紛飛,蓋壓地華,一劍飄雪,寒。”

  “雪落蒼茫,無悲無喜,一劍聚雪,冰。”

  “冰融大地,無限生機,一劍化冰,冷。”

  當鐘文此刻沉浸于自己新創的劍法之時,嘴中每一句,每一字,崩出來之后,都像是要把這天地給冰凍一般。

  當鐘文的話剛說完之后,天空卻是詭異一般的,開始落下來片片的雪花,預示著鐘文新的劍法的創立一般。

  “可怕,有如此的悟性,難怪李道陵會選擇他來做為弟子。”

  此刻,張沖也疲于應付,心中驚懼。

  驚懼于鐘文的天賦與悟性,一場相斗,都能悟出一套新的劍法來,而且此時還沉浸于其中。

  “天無情,地無義,冰封千里,化。”

  鐘文此時,腦中除了劍法之外,更多的,是這一路所見所聞。

  總覺得這天地無情無義,心中悲傷。

  而他卻是悲憫這天下間的農人百姓,以一‘化’字,想結束這天地的無情,更代表著他心中的愿景。

  “撲”

  可當鐘文這一劍一出。

  方圓一丈之內,急速冷凍起來了一般,隨著他嘴中‘化’字一出,溫度又像是急速上升一般。

  一劍劈向張沖,直接劈中了張沖的左胸肩,一道頗深的傷口,展露在張沖的身上。

  “師傅,觀主。”

  “九首,停手,停手。”

  不遠處的道人,眼瞧著鐘文一劍把張沖給傷了,大聲喊了起來,更有的道人,疾呼著鐘文停手。

  “不要出聲,九首在頓悟,扶我離開一些。”

  張沖這時才明白鐘文的這種狀態,自己雖被鐘文給傷了,倒在了地上,但心中也明白,這是頓悟,不是誰都能遇見的。

  而今,自己好友的弟子,卻是在拼斗之時,悟出新的劍法,又陷入到頓悟之中,這是他從未遇見過的,更是從未聽說過誰在拼斗之中頓悟的。

  此刻,鐘文的耳中,根本就聽不見什么聲音,有的,只是那劍法,有的,只是那內氣運轉方法,有的,是那一路的所見所聞。

  打斗,雖然是停了下來,打鐘文那一劍結束之后,就停住了身形,愣站在場中,靜靜的持劍而立。

  天空的雪花,開始漸漸的大了起來,落在地上,一晃卻是不見了。

  而鐘文的周邊,天空所落下來的雪花,卻如神跡一般,不融不化,開始漸漸的堆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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