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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我不要女人,我要珠寶

  山風吹,女子哭與笑。

  悲喜交加,充斥在這山洞之內。

  鐘文心情復雜,不知道是該出聲,還是該安靜的待在一邊。

  他不知道,這些女子往后該如何,是送回家去,還是怎么樣,他此時,心中全無主意。

  畢竟,在這個時代,污了清白之身,自然會受到世人的譏諷嘲笑,甚至是謾罵,更或者是趕出家門。

  這十六名女子的哭笑之聲,一直持續著。

  而鐘文,也依然呆站于一邊,不知該如何是好,腦中完全沒有了一個主意,更是沒有一點頭緒。

  夜越來越深,越來越涼。

  鐘文最終,還是抵不住自己的這份復雜之情,一個個的扶起了那些女子。

  哭早已停下,笑也早已是消失。

  女子們,被鐘文扶起來,基本都站在原地,兩眼無神的望著鐘文,像是在詢問:我們該怎么辦?

  “大家的心情,我知曉,感同身受,我做不到,但我也知道,你們此時心中在想些什么,人遭逢一些悲苦之事,在所難免,我只希望,你們要好好活下去,活著,才有希望,才有未來。”

  “將來,你們也有自己的夫君,也有自己的子女,你們希望這種事情,在將來還發生在他們的身上嗎?如果不想,那就振作起來。”

  也許,鐘文說的這些屁話,起不到一點的作用,但是,鐘文本就不是一個會說安慰的人,能說出這些話來,已然是不易了。

  只是,這些女子,心中已然沒了主意,更是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雖說在唐朝,民風開放,但她們也知道,如果他們回家去,那必然是會遭到嘲笑的,更別說嫁娶成親之事了。

  話說,她們十六人,被擄掠至此,已有兩三年之久,而這其中,原本不止是十六人,應該是二十一人。

  至于其他五位女子,早已是死去多時了。

  埋于何處?她們無人知曉。

  死去的,算是解脫了,未死的,而此時,也算是解脫了那苦難。

  但,人生的苦難,這才開始。

  “好了,我也不說什么了,請隨我往這山洞里面去吧,外面天涼,一會兒,我也好處理這些尸首。”

  鐘文此時,在她們的心中,已然是最大的依靠了。

  能在黑暗之中,打殘了這么多的惡匪,又使得她們報了仇,自然,也就成了她們的依靠。

  鐘文扶著一位身體不便的女子,往著山洞內行去。

  這十六名女子,每一個人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傷。

  至于是什么傷,那自然是女子之傷,當然,外傷也是有一些的。

  深處的山洞內,有著好幾堆火堆在熊熊的燃燒著,有矮桌,卻無矮凳,石頭居多,充當著凳子。

  有鍋有肉,還有著一些其他的飯食。

  惹大的山洞深處,像是一個大廳一樣,各式各樣的東西,基本都有。

  看在鐘文的眼中,這里嚴然就是這些山匪長期盤踞于此的依仗,更或者,是這些山匪的生存之根本。

  “這兩瓶藥粉,你們相互之間幫著敷上一些,我得去處理那些尸首。”

  鐘文帶著這些女子,進入到深處的山洞后,從包袱中,拿出自己最后的兩瓶白藥遞給那些女子交待了一聲,隨后,轉身離開。

  鐘文不便幫她們上藥,雖然見過,但依然不方便。

  男女之別,這一點,鐘文還是知曉的。

  雖說,這些女子已是被污了清白之身,但鐘文卻是不想再給她們心靈上加上一絲的傷痕。

  人生不易,更何況是這些受盡欺辱的女子。

  鐘文來到山洞口處,開始搬著滿地的尸首,往著洞外搬去。

  尸首眾多,鐘文不知道該往哪里扔。

  埋掉?

  那是不可能的。

  沒有再讓那些女子再來一通,已經算是對得起他們了,還想挖坑埋掉?

  至于是不是燒了,鐘文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這些山匪的惡行太多,這些女子之事,估計也只是一些小巫罷了,至于更多的惡事,鐘文打一開始,就不想去聽,更不想去問。知道太多了,反而會讓他心中更悲傷,更難過。

  能擄掠一些女子過來,囚禁在山洞之中,供著山寨的惡匪行那畜牲之事,還有什么是他們干不出來的事情?

  一百五十六名的山匪尸首,鐘文花費了將近半個時辰,這才搬完。

  至于扔到哪里去了?

  其實也不遠,也不近。

  就在這山寨一兩百米開外,有一處懸崖。

  鐘文直接把這些山匪的尸首扔至懸崖底下去了,至于會如何,鐘文不會去想,也不可能去想。

  在這茫茫大山之中,又無人發現,估計,再過些天,這山林之中的野獸,就會把這些尸首吃得干干凈凈的,一頂點都不剩。

  鐘文也不搜身,因為沒那個必要。

  當鐘文扔完所有尸首之后,基本已是子時了。

  夜更黑了,也更涼了。

  而此時,鐘文的心,這才開始慢慢的恢復了過來,至少,也漸漸熱了起來。

  至于那十六名女子的心,是不是也熱了起來,他還真不知道。

  鐘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此時進到洞內深處去,好好去安慰這些女子,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該如何安排,又該如何勸說,一切的一切,都使得鐘文心中不明。

  鐘文的心本來就比較大,對于這種事情,他只在電視上見過,而現實中,也只有這么一次而已。

  真要去安慰,或者去勸說,他還真沒那個能力。

  鐘文思慮了好一會兒之后,也沒個頭緒,隨既,開始往著山洞內其他的洞穴走去。

  他想去看看,這山洞之內,是不是有些其他的東西,哪怕沒有,至少也要查看清楚。

  此次他跟隨著這些山匪過來,本就是為了珠寶錢財而來,只是順帶著救了這些女子。

  珠寶錢財重要,而那些女子,也同樣重要。

  不救,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更何況,還不止一個兩個,而是十六個。

  “道長,道長,…”

  當鐘文正欲去其他的洞查看之時,從山洞里面,走出來那些女子,見到鐘文之后,直接跪了下去。

  “你們別,都起來吧,都起來!”

  鐘文無所措的樣子,實在有些狼狽。

  經歷真的很重要,就如此時,鐘文真的是一臉的不知道要干嘛的表情。

  確實,見著這么多的女子向他下跪,而且,還是自己所救的這些女子,更何況,他還見過人家赤果果的身體。

  這尷尬,自然而然的在此時呈現了出來。

  “多謝道長救了我們,我們無以為報,愿從此跟隨道長,侍奉道長,還請道長成全。”

  這些女子并未聽從鐘文之言,還跪在那兒,向著鐘文請求道。

  “諸位,我雖為一名道人,但卻不便帶著你們行走于各地。你們可以返回家中,如果不便的話,我也可以護送你們返回家中去。”

  鐘文沒想到,這些女子會如此的選擇。

  跟隨自己,這不太實際。

  自己本就是下山來游歷的,哪里可能帶著十多個女子行走江湖的,這要是被人誤會了,還以為自己是個花道士呢。

  “道長,請求你收留我們吧,我們已是殘花敗柳之身,又如何有那顏面返回家中,打我們被這些惡人擄掠至此,我們已是死了。”

  其中一位女子,滿臉掛著淚水,再一次的向著鐘文哭訴道。

  “唉!”

  鐘文嘆了一口氣,實在不知道該接下此事,還是不該接下此事。

  自己只是跟隨著那些山匪過來,為的只是珠寶錢財的,我不要女人啊,我要珠寶錢財啊。

  而如今,珠寶沒有,女人到是多了十多個,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真要帶上,那自己這名聲還要不要了。

  可真要不帶上,自己這良心,好像也過不去。

  怎么著,都得想出個辦法來,至少,得把這些女子安頓好了,他才能離開,要不然,他這心,估計得愧疚死了。

  “各位,這事,能否容我好好考慮一下,現在已是子時了,大家隨我進里面去好好休息休息,我也好想想。”

  鐘文扶又扶不起這些女子,只得以此借口來安慰這些女子。

  至于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還有一夜的時間夠鐘文好好想想,也好縷一縷,弄清楚這里面的道道。

  “多謝道長,多謝道長。”

  眾女子起了身,隨后,跟著鐘文,往著里面行去。

  鐘文把這些女子安排在里面休息,而自己,卻是拿了些東西,隨后又出來找了個位置,席地打坐。

  一切都顯得那么不自然,使得鐘文無心打坐,只是依著樣子,閉著眼睛,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也許,自己救人是對的,但這麻煩,也是接踵而來。

  山匪惡徒算是殺光了,可這些女子的去處,自己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排,更是不知道該如何解決了。

  至少,目前他是沒有什么好辦法,更是不知道該如何去決擇。

  是把這些女子留下,還是護送回家,更或者交予官府處置,所有的想法,都閃現在自己的腦中。

  “唉,我不要女人啊,我要珠寶啊!”

  鐘文心中無奈,麻煩來了,珠寶確是沒有影。

  雖說這個麻煩對于自己來說不是什么大麻煩,但對于鐘文來說,他最是不喜歡麻煩。

  而這些女子,就是個麻煩,而且,估計還是個會糾纏著他許久的麻煩。

  “該如何辦?真要帶著她們?”

  鐘文心中真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一切都沒有頭緒。

  “先睡吧,明天再說這個事情。”

  隨后,鐘文拋開頭腦中的想法,開始靠著洞壁,閉著眼睛,開始睡去。

  而此時,山洞深處,那十六名女子,卻是聚集在一塊,相互看著,誰也沒那心思去睡覺,更是沒有議論說話。

  她們的心中,同樣,也在想著,那道長是否會收留她們,是否愿意幫她們。

  真要是不收留,她們也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對于她們來說,應該是不會了,也不會選擇這個結局來結束這一生。

  本來受盡苦難的她們,如今,迎來了新的春天,她們的心中,都還是希望能活下去的。

  一夜過去,天色大亮。

  鐘文卻是早已醒來,此時,他正在打著坐,修習著功法。

  而那些女子,一夜未睡,此時的她們,頂著那對熊貓眼,兩眼無神。

  而今日,就是決定她們的去留了。

  這十六名女子之中,有一位年紀最小的女子,此時,卻是站了起來,準備離開,往著鐘文所在的方向而去。

  此名女子,年紀估計也才十五歲,因為長得還不錯,要不然,她早就被那些山匪殺了。

  此女子姓邱明艷,房州人士,本是一商賈人家的女兒。一年前,只因與她的家人,準備從房州遷往長安,途經鄖鄉至武關的官道之時,卻是被這些山匪當場劫殺。而她卻是被劫至這山寨的山洞之中,一家十幾口人,僅余她一人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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