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站在屋子的門邊,等候著這些道人安頓李道長,或者交待些什么。
隨后,鐘文通過他們的聊天當中,才知道了李道長受傷的原由,當然,李道長并不可能說全,最多也就只說了一個大概。
據李道長所說,此次他本是去往長安的,從長安拜會過一些人后,往回走時,遇見了游俠聚斗,本想上去阻止,但因自己身為道人身份,只得換了一聲衣裳前去勸阻。
可在勸阻的過程當中,被一方人多勢眾的圍著打斗,而在這打斗當中,卻是受了不少的傷,身中三劍,好在李道長命大,這三劍也只是刺中了他的一些非要害處,而在后面的打斗中,李道長卻是被人用重力打斷了一條腿。
在李道長知曉敵不過對方后,只得逃命,還好僥幸逃了出來,這才往著龍泉觀方向回來。
李道長前前后后,從離開到回來,有近一個月的時間,終于在今天,才回到了龍泉觀中,心中的那顆不安的心,終于是回歸了。
而在李道長與眾道人說話時,鐘文站在門邊一直靜靜的聽著,一句都不曾落下。
鐘文聽見李道長說過好幾次的長安,而在鐘文的腦袋中,開始思忖,在古代時,有哪幾個朝代有長安這個名字,想來想去,這才發現,在古代的歷史當中,能被稱之為長安的,可是有好幾個朝代的。
西漢、新莽、東漢、西晉、前趙、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這幾個朝代,都把長安做為都城。
而在鐘文的腦中,只能評判出自己身處唐朝以前,至于西漢至后秦,鐘文可以排除掉了。
因為前面的這些朝代,鐘文相信是不太可能的,至少鐘文是不相信的,就稅收而言,鐘文就可以肯定不是這前面的幾個朝代。
至于從西魏,北周,隋,再到唐朝時期,稅收到是有些相像,想來隋朝與唐朝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鐘文的腦中,開始無限制的思考自己身處在哪個朝代,而對于古代的任何朝代,鐘文都不甚了解詳細,只是稍有涉獵罷了。
李道長與道人們繼續在交談中,順便檢查了一下李道長身上的傷。
至于李道長的那條腿,想來以后是不可能再使用了,就目前的醫療條件,都不太可能把一條已粉碎性斷裂的腿接回到原來的狀態。
“鐘家小娃,你過來,把我那包袱給我。”
李道長與道人們交談了近一個時辰,這才想起站在門邊的鐘文來。
鐘文忙從背上解下包袱,走了過去,遞向坐在床榻上的李道長。
“鐘家小娃不錯,你們以后切莫為難這個小娃,鐘家小娃,這里已無事了,你先回家去吧。”
李道長接過鐘文遞過去的包袱,嘴里向著幾位道人說了一句話后,就讓鐘文回家去。
“李道長,你好生養傷,那我先回去了。”
鐘文學著大人的模樣,向著李道長行了一禮后告辭回家,到了觀里的廣場時,小花還在那里等著自己。
“哥,怎么這么久啊?李道長還好嗎?”
小花瞧見自己哥哥從后面出來了,小跑著過去,問了問情況。
“小妹,李道長有觀里的各位道長照顧,無須我們操心的,我們回家。”
鐘文牽著小花,走向籃子,提起后,帶著自己的小妹,出了道觀,往村子里走去。
一路無話,但鐘文的腦中,卻是一直在思索著李道長他們交談的話來。
西魏,北周,隋朝,這三個朝代就是一個戰爭朝代,鐘文心中祈禱著,不是這幾個朝代才好,要不然這日子可真不好過啊。
至于是什么朝代,鐘文不知道,其實以前鐘文也只是一個山野小孩而已,對于外面的世界,怎么可能知道的太多。
而如今,早已是唐朝貞觀元年了,唐境之內戰事早已結束,當朝皇帝李世民上位后,開始隱忍蟄伏,準備在往后的時間里,對突厥來個笑里藏刀,滅一滅突厥的氣焰。
回到家的鐘文兄妹倆,沒有在家中多待,選擇去了山林邊,撿了些柴火回來。
等他們回到家時,家中的父母也已從農田里回來了,正準備到處找一找自家的這對懂事的兒女呢。
“小文,小花,你們不要去山林邊撿柴火了,柴火的事,我和你們阿爹會去撿些回來的。”
秀看著自己的這雙兒女,挑著一擔柴火,以及小花拖著一捆小柴火回來,心中甚是心疼。
“阿娘,我們又沒什么事,幫著家里干點活本是應該的,而且只是撿些柴火,又不會很重的。”
鐘文知曉自己的阿娘是在心疼自己兄妹倆,但對于這個窮家破戶的,能幫一點是一點吧。
現在家中有魚肉,兔肉,還有不少的鹽,對于這些,鐘木根夫婦覺得已是富裕了,可在鐘文眼中,這哪里是什么富裕,這就是窮的只能喝兩碗稀粥的窮苦人家。
如果自己不去想想辦法,去解決目前的困境,想來自己離餓死也不遠了。
“阿娘知道你們兄妹倆是心疼爹娘,以后撿一些回來就行了,多在家里休息。”
秀看了看自己的這雙兒女,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心中除了欣慰,就再也找不到詞來表達她此刻的心情了。
晚飯時,小花幫著燒火,鐘文卻是在削著一根什么東西,鐘木根在不遠處修繕著農具。
每日間,鐘木根都要修繕著家里的農具,因為都是一些木制的農具,損耗以及損毀很是嚴重,要是每天都不修繕一下,家中就沒得農具可用了。
對于沒有鐵制工具的家,鐘文有時候也在想,這破老天把自己扔到這個破地方來,也不給自己一個金手指,要不然的話,家里也不至于如此。
哪怕這破老天,給自己些特殊的能力也行啊,可這近一個月的時間里,鐘文全身查找了無數遍,也沒有找到所謂的金手指,除了向這破老天豎一豎中指之外,再無他法了。
“阿爹,咱家能不能弄把好一點的刀來啊?家里就這么一把菜刀,想砍點什么,都怕這菜刀斷了。”
鐘文削著手中的木棍,抬著頭,望向不遠處的鐘木根。
“村子里哪家都是這么個情況,鐵器少的可憐,等哪天阿爹去趟城里,看看能不能用些鹽換把好刀回來。”
鐘木根對于家中沒有一把好刀,也是頭疼,以前家中都是如此過的,可眼下多了不少的鹽之后,心中也開始盤算起來了。
誰不希望家里能有更多的好東西的,就家中的那把菜刀,這還是從長輩手里傳下來的,想要弄把好的刀來,那是不太可能的,鐵器的價格那是高的嚇人,只能嘆口氣報怨幾句了事了。
鐘木根其實早就想給家里弄些好的東西回來了,只是限于暫時沒有時間,真要去趟城里,那也得等到秋冬時節才行,那會不屬于農忙時節,至少也可以離家幾日。
飯后夜晚,鐘文躺在茅草席上,聽著自家爹娘的說話聲,小花偶爾插上幾句話,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鐘文少有說話,這在鐘木根夫婦心中,早就見怪不怪了,但也好在現在的鐘文也能偶爾說上幾句話,對比以前的鐘文,那可以說是大有改觀了。
“阿爹阿娘,今天我們遇見李道長了,好像受了傷,是哥哥扶著李道長回的觀里,我也有去的。”
小花突然間想起李道長之事,張嘴向著躺在身邊的鐘木根說了起來。
“什么?李道長受傷了?小文,李道長傷得重不重?可有什么事沒有?”
鐘木根夫婦聽聞小花的話后,心中大驚,這李道長真要出了什么事,這可不得了啊。
“阿爹阿娘,李道長的一條腿好像斷了,身體好像也有受了什么傷,但無性命之憂。”
鐘文如實的向著自己爹娘回應道,雖然不知道自己老爹老娘為何如此緊張,在鐘文的心中,也只是認為,要是李道長出事了,最多也就沒有人給村里人看病罷了,卻是沒有往著深處想去。
“夫君,這事明天得去找村里的長者說一說啊。”
秀聽后,細想了想,向著鐘木根建議,至于找村里的長者說什么,鐘文不會去關心。
“好,明天一早,我去找長者們商議一下,看看如何辦。”
鐘木根認同自己娘子的話,畢竟是李道長受了重傷,這事可得好好商議一番才行。
此時的鐘文,閉著眼睛,腦海之中,閃現著不少的字符,與之其他文字對比了起來,這也是鐘文每日睡著前必做的事情,哪怕當天有些累,也是不會落下。
至于鐘木根夫婦說的話,鐘文不會去過多的關注,畢竟這事對于他而言,好像不是很重要,如果當鐘文得知了李道長死后的事的話,那必然與現在想法有所不同的。
字符的閃現,一一作著比對,一字一符,哪一個都不曾放過,本來挺熟悉的字符,可真要組成詞語或句子時,鐘文覺得好難好難啊。
當沒有任何結果后,鐘文停下比對字符,可這腦海當中,又開始思索起李道長他們今天交談的話來。
對于一名前世安逸慣了的男人來說,戰爭,可以說是每個人心中的夢。
而此時的鐘文,心里卻想著快些長大成人,利用這些時間,好好煅煉一下,訓練一番,說不定哪天能夠持戟征戰沙場,圓一圓這冷武器戰爭的夢。
至于是生還是死,這些都不在考慮范圍之內,真要上了戰場,誰還會惦記自己的小命。
鐘文心中決定,從明日起,自己要開始煅煉打磨這副身體,同時,也要好好訓練一下自己的身手,隨后,漸漸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