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眼瞧著前眼之人轉身飛速逃離,哪里會放任這個人類離去,更何況來到了自己的地盤,怎么可能會放棄如此大好的食物自動送上門呢。
大虎幾個飛跳,就已竄至鐘木根身后不遠處。
鐘木根大驚,可眼下也沒有跑出去多遠,只得選擇一棵大樹,與著大虎周旋了起來。
如果沒有這棵大樹的話,想來此時鐘木根早已被大虎的爪子拍趴下了。
大虎圍著大樹轉了起圈圈來,兩只虎眼,瞪著眼前這個人類,定要把這個人類咬死,然后吃下肚去。
鐘木根慌亂中從腰間取下菜刀,緊緊的握在手中,時刻警惕的躲避著大虎的襲擊。
“吼”大虎不甘心就此一直轉著圈圈,再加之它身上的傷口又崩了開來,開始流起血來,如果一人一虎如此僵持下去的話,不用半天,大虎必然會流血而亡,根本無須再對其揮刀。
一張血盆大口,沖著鐘木根吼叫,從大虎嘴中噴出來的熱氣,還夾雜著血腥味,直撲鐘木根,聞著那味道,似有百年沒有刷牙了。
雖然鐘木根心中害怕的緊,但此時,卻是不能慌了神,要不然的話,必然會遭到大虎的毒爪。
大虎轉著身體跑了過來,揮著爪子拍向大樹后邊讓它憤怒的人類。
鐘木根又立馬往著大樹一邊退去,大虎的爪子只能拍向空氣,并未傷及鐘木根,好在這棵樹夠大,要不要然是棵小樹的話,說不定此時的鐘木根早已倒在地上了。
一虎一人,僵持不下,而鐘木根手中又無長棍,只能圍著大樹轉圈圈,想跑,也得跑得過大虎的速度才行,要不然,這后果不堪想像。
“吼”大虎急切,再次吼向鐘木根。
就在此時,鐘木根在大虎吼叫時,因視線有所擋住,再加之大虎吼叫時必然不可能急時揮出它的爪子。
緊握菜刀,揮手用力一劈。
“砰”菜刀砍在了大虎的額頭右側,聲音之大,直接把大虎的右眼上方的皮毛,被菜刀砍出塊巴掌大小的一塊傷口。
大虎受到如此重的襲擊,虎頭右側的傷口頓時血流各柱,好在那塊虎皮還連著皮毛,并未被完全砍了下來,但虎血卻是開始流向大虎的眼睛。
“吼,吼,吼”大虎受到傷害,吼叫不停,虎血流向眼睛,更使得它的視線受阻。
大虎誓要把鐘木根拍于爪下,可現實是殘酷的,隨著一虎一人的僵持,根本無法拿下鐘木根。
隨著時間的推進,大虎最終承受不住如此的僵持,身上除了額頭有上傷之外,其他處的傷口也同樣開始流出血來。
大虎忍受不了身上的傷痛,久戰之下,并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似有靈智般,最終調轉虎頭,快速飛竄離去,往著更深的山里奔去,丟下還在一臉緊張神情且全身緊繃的鐘木根。
眼見著大虎飛奔離去,消失的無影無蹤,鐘木根依靠著大樹癱坐了下來。
渾身的力氣,在剛才的僵持中消耗殆盡,心里期望著這頭大虎不要再出現了,跑得越遠越好。
稍稍恢復了點力氣的鐘木根,提著菜刀,開始往回小跑而去,留下一地的血水,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小半個時辰后,鐘木根出了山林,這一切看著鐘木眼中,都顯得那么的美好,自己并未死于大虎爪下,自己還有一個家,還有一雙兒女需要他來養,嘴中吐出長長的一口氣。
“阿爹,如何?可有傷到?”
鐘文看見自己的老爹提著菜刀回來,看似像博斗了一番的景像,身上全濕透了。
“阿爹無用,那大虎雖然已經受了傷,但也只是小傷,好在阿爹聰明一些,要不然剛才就差點死在那大虎的利爪之下了。”
鐘木根回到家中空地前,看到自己的一雙兒女正在弄野麻繩,心里安下心來,以后小文的讀不讀對他來講已經不是太重要了,真要自己死了,這家中一切都將變個樣子,還是活著的好。
“阿爹,身上沒受傷吧?哪里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嗎?”
鐘文聽著自己老爹的話,看了看鐘木根,發現除了身上的衣服全濕了之外,沒有任何傷口,吊著的心也落了地。
“阿爹無事,只是累了一些,沒有受到傷,小花,給阿爹打碗水來。”
鐘木根走了過去,坐在空地前的石頭上,隨口說道。
“阿爹無事就好,是我的錯,不該告訴阿爹大虎流下的血跡。”
鐘文其實早已后怕,只是自己身小力弱,要不然的話,自己早就提著木棍,自行去追擊大虎去了。
“小文,不是你的錯,是阿爹貪心了。”
鐘木根沒有要責怪鐘文的意思,本來也是自己的貪心所致,好在沒有出什么事,要不然的話,這個家也就要倒了。
“阿爹,喝水。”
小花打了半碗水過來,遞到鐘木根前面,小聲的說道,眼睛卻從未離開過鐘木根。
“小花乖。”鐘木根接過碗,一口氣把碗中的水喝盡,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鐘文兄妹倆站在鐘木根身邊,看著自己父親,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鐘文的心里很是后悔,如果不是自己的那點私心,自己老爹也不會如此的拼命,如果自己老爹真要出了什么事的話,估計自己的母親也不知道會不會瘋掉,好在自己父親沒有出什么事情。
以后真有有什么事了,也不能告訴自己的老爹,哪怕有多大的誘惑,也要忍下來,這是鐘文心中的決定。
而小花,也只是擔心自己的老爹而已,并不知道自己老爹承受了多大的恐懼與害怕,小花依然是那個小花。
至于鐘木根,他的心中,除了嘆息一聲,基本也沒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
作為家中的壯勞力,他明白,自己需要承擔起這個家來,哪怕累一些,苦一些,都要讓自己的娘子,以及眼前的這對兒女吃飽飯。
當然,如果一頭大虎能換來幾十上百貫銅錢的話,鐘木根到是愿意一命換一命,這就是他真實的想法。
至于今天,那只能說是個錯誤,錯估了大虎的身上所受的傷,同樣也錯估了自己的本事,如果今天喊上幾個村子里的漢子一同前往,說不定今天真能獵得一頭大虎回來。
鐘木根在家中休息了一兩刻鐘后,繼續去了稻田里忙活去了,臨走前,也不忘叮囑家中兩個小娃。
鐘文望著遠去父親的背影,心里悔恨起來。
“打什么老虎嘛,自己父親差點就因為自己的一句話沒了,我這兒子做的,真是坑爹啊。”鐘文心中開始責怪起自己來。
“哥,我燒起火來了,要烤麻繩嗎?”
小花拉了拉靜靜站著的鐘文的手,喊著鐘文去做麻繩。
“好,我這就抱麻繩抱去灶房烤一下。”
鐘文收回心神,從地上抱著弄好的麻繩,去了灶房開始烘烤起來。
新的麻繩在急用時,需要使用火來烘烤一下,去去麻繩的水份,然后再打濕一遍,再烘烤幾次,這樣的麻繩也是可以當作正常陰干的麻繩使用的。
弄好麻繩后,鐘文拿著小木鋤去挖了些蚯蚓,拿著菜刀和籃子,去往小河邊,繼續釣魚。
來到小河邊后,砍了根竹子,制作起起魚桿來,順帶著弄了幾個倒刺,一起綁在細麻繩上,做了個連環魚鉤。
手握魚桿,靜靜的觀望著魚漂的動靜,小花也同樣如此,靜待著大魚上鉤。
如果有把椅子的話,那才是個釣魚的好把式,可惜家中沒有椅子,有的只是石頭石塊。
別說椅子了,村子里好像沒有幾戶人家有這些東西。
到不是椅子難做,主要是沒工具,再加之沒有那個手藝,村里的人,基本都是沿用著老輩人的習慣,少有去改變什么。
村子里也沒人識字,更別說讀書的了,除了龍泉觀里的道人之外,誰也不識字。
每日間,除了下田勞作,搓麻織絲,就再無多余的時間出來了。
一兩刻鐘后,籃子里裝著半籃子的小魚,最大的還是巴掌大小,小的,也只有手指頭粗細的小雜魚。
“哥,今天的魚好小啊。”
小花蹲在籃子邊,伸著小手扒拉著籃子中的魚,嘴里嫌棄著今天的魚太小。
“小妹,不要著急,咱們才釣多久啊,一會兒說不定哥給你釣只大魚上來,好讓阿娘做頓大餐吃。”
鐘文回頭看了看小花,知道小丫頭的心思全部在大魚身上,對于小魚而言,到不是有多嫌棄,只是習慣性的認為魚要越大越好才行。
“嗯,哥最厲害了。”
小花看了看水中的魚漂,隨既抬著小腦袋望著鐘文,重重的點了點頭。
“咻”小河河面上漂著的魚漂,頓時被一股大力拖了下去。
鐘文立馬拉住竹桿,小心的提著往一邊晃去,如果直接往上提,鐘文相信,那股大力,絕對會把這根竹桿折斷。
“哥,肯定是大魚,我來幫你。”
小花瞧見水面的波紋泛泛,動靜大的有些過份,高興的大喊了起來。
“小妹,你先在一邊,估計是一條大魚,我得慢慢的溜它,要不然這魚桿容易斷掉。”
鐘文可不敢要小花幫忙,真要把魚桿給她,可別到時候把這小人兒給拖下小河里去了。
半個時辰后,鐘文溜了這條大魚挺長的時間了,此時的大魚,早已沒有了剛才的動靜大了。
小心翼翼的拖著大魚往著小河岸邊來,因為大魚從未從水面上來過,所以鐘文兄妹倆也從水瞧見過,到底是大魚還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