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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李道長

  “哥,你剛才著魔了,你可不要有事啊。”小花一手拉扯住鐘文身上的衣角,一手抹著眼淚,心中擔憂著,

  “小花,哥沒有著魔,哥只是愣神了。”鐘文實在沒想到,自己失神的那會時間,把這個小丫頭給嚇著了,自己著實有些無臉了,畢竟,自己還占著人家哥哥的身體呢。

  “小花,不要哭了,哥餓了,家里有沒有吃的?”鐘文揉著的咕咕叫的肚子,從清晨到現在,就喝了兩小半碗的水,不餓才怪。

  小花擦拭掉滿臉的淚水,緊張的看著鐘文,知道自己哥哥,從昨天就沒吃過什么東西,除了阿娘喂了點米湯之外,就再沒吃過什么了。

  “哥,家里還沒有煮早飯。”

  “唉,這破老天,這是要我命啊。”鐘文嘆著口氣,腦中閃現著以往家中的情形,心里對這破老天實在無語了,穿也穿了,難道還能穿回去不成嗎?

  可他自己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把眼下家中的境況改變一下,哪怕多上一些糧食,多上一些其他的食物也好啊。

  小花知道自己哥哥肯定餓壞了,再加上昨天流了那么多的血,又昏迷了一晚上,是急要一些飯食來填肚子才是。

  “哥,等會兒爹娘干完活回來,就可以做早飯了。”

  “哥知道,哥去找找有什么可以吃的,這肚子太餓了,都快前胸貼后背了。”鐘文看了看自己這副瘦弱不堪的小孩身體,也不知是福還是禍,更或許是一種無法言語的無奈。

  小花站在邊上聽聞鐘文想要找吃的,就怕自己的哥哥把家中的糧食給煮了,爹娘知道后肯定要心疼很久的,雖然知道自己哥哥以前不會這樣做,但此時非彼時,因為鐘文從清晨醒來后,就性情大變了,就如剛才著魔的樣子,使得小花心中的擔憂之色更重。

  “哥,家里糧食是有數的,娘每日都會量著來煮稀粥的。”

  “哥知道,不會動家里的糧食的。”鐘文剛才心想著,在家中找找有沒有什么可食用的東西墊墊這肚子,可身邊的小丫頭來上這么一句,算是絕了鐘文的想法了。

  鐘文并沒有立即回到茅草屋中,被身旁的小丫頭這么一說,哪還有臉皮去找什么吃的啊,抬著腿往著后面的山邊走去,好在村莊依山腳而建,想來山林里必然不會缺少一些吃的,只是需要點膽色與力氣罷了。

  小花見著自己哥哥往著后山走去,心中雖好奇,但臉上的擔憂卻是不減,邁著小腿跟隨在自己哥哥屁股后面,一邊走還一邊不忘向鐘文叮囑小心腦袋的傷口,雖然小丫頭的絮絮叨叨使得鐘文有些無奈,但鐘文自己也知道,自己算是撿了一個大便宜了,占了人家哥哥的身體,而且還是個十歲的小孩身體,等于是重活了一世。

  一路走來,鐘文瞧見有不少可以食用的野菜,以及一些可食用的嫩枝芽和小果子,但手無寸鐵的鐘文,想挖些來吃也徒手無力,只得隨手摘一些可食用的嫩枝芽放進嘴里嚼,也算是能緩解一下肚中的饑餓之感。

  小花跟在鐘文身后,眼看著自己哥哥,摘了一些不知啥名的嫩枝芽,塞進嘴中大嚼起來,心里怕著自己哥哥是不是又魔障了,趕緊出聲阻止著鐘文。

  “哥,這個不能吃,有毒的。”說話的小花,伸出她那臟兮兮的小手,拉扯住鐘文的衣角,不讓自己哥哥再去摘那些有毒的嫩枝芽吃。

  “小花,沒事的,這些嫩枝芽可以吃的,只是有一點點苦味,還有這些蛇泡子,也可以摘了洗洗吃的。”此時的鐘文,肚子都已餓的陣陣絞痛了,哪還會顧忌這個時代人的常識與認知,盡快填一填肚子才是要緊的事,

  “哥,這個蛇泡子不能吃,有毒。”小花見著鐘文指著地上的蛇泡子,松開拉扯住衣角的小手,慌忙跑了過去,往著地上的蛇泡子踩了幾腳,踩的同時,還不忘用力扭一扭,把蛇泡子都給踩得稀碎,冒著白漿。

  “我去,你個小丫頭,給我一邊去。”鐘文眼瞅著小花赤著小腳,把地上的蛇泡子給踩碎了,心中那個氣啊,這可是自己的食物啊,還沒到嘴就已不見了,伸手直接把小花扒拉到一邊去了,蹲下身子,開始挑撿著還未被踩壞的蛇泡子來。

  “哥,不能吃的,有毒,你要是被毒死了,可怎么辦啊?”

  小花眼見著自己哥哥摘起地上的蛇泡子來,心中擔心自己哥哥真要吃要了這些蛇泡子,真要中毒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像爹娘交待了,不甘的眼神,拉扯著鐘文的衣角,拼著命想要把自己哥哥拉扯住。

  “小丫頭片子,這叫蛇莓,吃一些是沒事的,也中不了毒,你能不能消停點?讓哥我吃上一口,我這肚子可是餓的很。”鐘文被身后的小丫頭拉扯著衣角,好在小花個頭小,力氣也小,要不然自己早已被拉扯倒地了。

  “鐘家小娃,住手,這些可是毒蛇所經過的蛇泡子,真要被你吃下肚去,非傷即死。”突然一聲大喝聲傳來,把還在挑撿蛇泡子的鐘文,給嚇了一大跳,差點把手中捧著的蛇泡子抖落了。

  小花瞧見不遠處來的是李道長后,直接繞過鐘文,啪啪幾聲,把所剩無幾的蛇泡子踩個稀爛。

  鐘文聞聲后抬頭看向聲音來處,一位身穿青衣道袍老者,正踏步往著自己這邊行來,背上掛著一個打了結的包袱,手里拎著一把長劍。

  “李道長好。”小花見道人來到身前后,向著這位眼前的道長問了聲好,鐘文趕忙站起身來,也隨既問了聲好。

  “鐘家小娃,你的腦袋上的傷口可還好?過來讓我看看。”李道長向著鐘文招了招手,讓鐘文伸過腦袋去給他瞧瞧這頭上的傷勢。

  鐘文盯著李道長瞧了半天,心里挺納悶的,這位李道長年歲看著挺大,頭發胡須卻無白,但瞧他這姿態也不像是個老年人,倒是像個中年人,就剛才走路時的形態,健步如飛了,如履平地般輕松,也不知道修了什么道法,吃了什么養生的滋補藥材。

  “吶個,謝謝李道長,我的腦袋只是早上醒來時有些疼痛,現在已經不疼了,沒什么事了,只需要養上幾天就能全愈了。”鐘文只得伸過腦袋,好讓這位李道長瞧瞧。

  “嗯,不錯,恢復得挺好,以后干活切記小心,另外,這些蛇泡子可不能再摘著吃了。”李道長瞧了瞧鐘文的腦袋后,摸了摸脈博,感受著鐘文的精氣神,隨之叮囑了鐘文一聲后,踏步往著小道行去。

  “小花,李道長為什么跟我們這么客氣?”鐘文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好像跟這位李道長打小就很少接觸,也只是聽自己爹娘說過這位李道長的好壞而已,自己想來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

  “哥,李道長人很好的,村里誰要是生病了,都會請李道長過來醫治的。”小花崇敬的望著離去的李道長背影,向著鐘文解釋起來。

  “治病收錢,這不很正常嘛。”鐘文繼續蹲下身子,準備再摘些蛇泡子來,對于小花的解釋可沒多在意。

  “哥,李道長治病不收錢的,不過要給觀里干活,或者拿糧食抵。”小花一直望著李道長遠去的背影,也未回頭,更是沒有瞧見此時的鐘文,小心的撿著一些稍好一點的,還未完全踩爛的蛇泡子。

  “那就是了,治病必然要收錢,沒錢可收的話,那就用東西代替了。”鐘文聽后也沒覺得有什么,繼續挑撿著地上的蛇泡子。

  “哥,剛才李道長不是說了嗎?這些蛇泡子不能吃,有毒的。”小花回過頭來,瞧見鐘文正在挑撿地上的蛇泡子,雙手扯著鐘文不讓其采摘。

  “放手,放手,小丫頭,剛才我說什么來著,這蛇泡子是可以吃的,只要不吃太多,就不會中毒的。”鐘文被小花拉扯得有些快要倒地了,連忙阻止,但自己這肚子得填上一些吧。

  “哥,你真的不能吃,剛才李道長已經說過了,這些蛇泡子是有毒蛇經過的,哥你要是中毒了,我和爹娘會擔心的。”小花完全不顧了,緊緊的抓住鐘文的衣服,拼命的往后拉扯。

  “你個小丫頭,你懂什么,哥我還不想死呢,好了,我不摘了行了吧。”

  鐘文被這小丫頭鬧已經有些無奈了,只得站起來身來,轉身去了不遠處的小溪邊,開始清洗起蛇泡子來,一邊洗一邊丟幾顆進嘴中吃了起來。

  “哥,真的不能吃。”小花緊張快要窒息了,眼看著自己哥哥把蛇泡子吃進肚中,卻又阻止不住,本想從自己哥哥手中搶奪蛇泡子,可卻被鐘文給擋住了,沒辦法,只得在一邊抹著眼淚,期望自己哥哥不要真的中毒死去了。

  “沒啥味,涼涼的。”鐘文嚼著嘴中的蛇泡子,感受著這蛇泡子在味蕾上的味道。

  蛇泡子,學名叫蛇莓,全國各地均有見,多長于田間,小路邊,山林邊,全草均可入藥,形似草莓,但比草莓小多了,常有蛇經過吐泡,所以農村多叫蛇泡子,蛇泡子生食無味,性甘寒涼,食用可清熱解毒,亦可解蛇毒,也可治小兒口瘡等多種疾病,因全草株果性寒,忌寒病癥。

大熊貓文學    唐朝第一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