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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七章 半杯國運

  “猖狂!”

  敖邛站在云天深處,他面前有一面巨大水鏡,水鏡里面正是高玄等幾個人。

  高玄吟誦的詩,每個字都落在敖邛耳中。

  敖邛活了六千多年了,雖然大半時間都在海底沉睡。要是見識修養,他可比陶君之流強太多了。

  這是因為雙方層次差距太大了。

  敖邛是真龍之子,自幼就在龍宮里長大。龍宮又以豪奢著稱。

  他用的每一樣東西,吃的食物,都是青天界的極品。

  教授敖邛道法武功的也是此界頂級強者。至于人族的什么詩詞文章,他閑來無事也看過許多。

  這樣的生活,也讓敖邛從起點開始就陶君他們強。

  敖邛也一貫的看不起人族修者。道門,西方佛國,天庭,這些都是他們神道眾生的敵人。

  九天之上,他們斗不過天庭、道門和西方佛國。但在青天界,又何必在意那些人族修者。

  出于這樣的想法,敖邛根本就不在意高玄的天庭身份。

  事實上,敖邛對高玄原本是一無所知。他哪會在意烏鳶國來了個什么天師。

  直到,金鱗被殺。

  其實金鱗在敖邛這也就個寵物,他也從沒當回事。

  可是,別人不經過他的允許就殺他的寵物,那就是打他的臉。

  金鱗其實又不少蝦兵蟹將,這些小妖也沒什么本事。卻知道金鱗是敖邛手下,出事后都跑來找敖邛告狀。

  當時正好是北海龍宮五百年一次的聚會,這次聚會是為了分配先天真水精元,這涉及到以后五百年的修煉,非常重要。

  敖邛接到消息后雖然震怒,卻也只能先放在一邊。

  直到前幾天聚會結束,敖邛才匆匆趕回來。

  按照敖邛是想法,他是不屑的找高玄動手的。對,就是不屑的動手。

  敖邛覺得殺這種天庭的小卒子,簡直臟了他的手。真要傳出去,都丟身份。

  所以,敖邛行云布雨,準備直接淹沒烏鳶國。

  到時候,烏鳶國承受不住壓力,自然會把高玄送給他謝罪。

  這是敖邛的想法,但他沒想到的是,金角妖王會突然冒出來。

  對于這位九劫妖王,敖邛當然也是很看不上。不過是一頭老牛成精,在妖怪中都是下三流的出身。

  龍族卻稱得上萬靈之首,哪是這些妖怪能比的。

  不過,敖邛還是觀看了高玄和金角妖王的戰斗。

  必須承認的是,敖邛被高玄掌握乾坤法術嚇了一跳。

  這等乾坤法術變化,涉及到對于空間的掌控。

  敖邛也學過類似法術,但在這方面卻遠遠比不上高玄。

  所以,就是敖邛這樣心高氣傲的龍族,也被高玄道行所震驚。

  但是,敖邛很快冷靜下來,高玄這門法術雖然厲害,也就是能欺負欺負愚魯無知的金角。

  同樣的法術,對龍族毫無作用。龍族天生的翻云覆雨神通,能抵抗各種法術。像這類掌握乾坤的法術,除非高玄力量比他強十倍,否則絕無可能困住他。

  其后,高玄重塑碧云峰,在敖邛看來就是示威。這讓他更為憤怒。

  以高玄的本事,要是卑躬屈膝給他跪拜認錯道歉,他到是可以考慮放過對方。

  結果,高玄卻仗著有點道行對他耀武揚威,敖邛豈能容忍。

  高玄重塑碧云峰,其實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神通。不過是把掌握乾坤法術再放一遍。就是更多了幾分精微用心。

  這等神通看著厲害,戰斗中也就能欺負金角這等愚蠢妖魔。他一記雷法下去,什么法術都要破開。

  至于把和尚變成漫山菊花,這變化到也有趣。可說穿了也不過是欺凌弱小的花招。

  最讓敖邛不爽的還是高玄那句詩,‘聽憑秋風攜雨來!”

  這不是擺明了說讓他放馬過去,有什么都接著!

  小小的天師,有了幾分道行就不知天高地厚,可把敖邛氣壞了。

  敖邛看著面前水鏡,琢磨著怎么給對方一個慘痛無比的教訓。

  行云布雨淹沒烏鳶國,對高玄也沒什么威脅。就算所有人都淹死了,高玄也沒事。

  只是,必須先通過這個給高玄壓力。表明他的態度。

  敖邛對身邊的巡水夜叉問道:“你說,該怎么收拾此人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巡水夜叉身高丈八,一身青色鱗皮,扁長腦袋,嘴巴又寬又長,長滿了獠牙。手里拿著分水鋼叉,顯得魁梧又兇猛。

  別看巡水夜叉長相丑陋,地位卻很重要。

  敖邛是邛江總管,但他幾乎什么具體事情都不管。所有具體的工作,文的交給玄龜處理,武的交給巡水夜叉。

  敖邛是皇帝的話,巡水夜叉相當于他是大元帥。

  而且,巡水夜叉很有頭腦,做事干練。和他外表大不一樣。

  夜叉沉吟了一會才說:“我看這道人厲害,行云布雨只怕也奈何不了他。君上還是先把白滄江拿回來。”

  “龍符在那道士手上,卻是個麻煩。”

  敖邛說起這個就生氣,龍符里面還有他一道龍魂印記,又結合了白滄江水脈煉制而成。

  倉促之間,也不可能再煉制一枚龍符。

  可恨高玄居然拿著龍符不還,增加了他不知多少麻煩。

  “先不要管白滄江,放在那丟不了。”

  敖邛說:“只要先殺了那道人,其他都不是問題。”

  巡水夜叉丑臉上露出幾分為難,要知道他滿臉的細碎深綠鱗片,很難表露出細微表情。這副樣子,可想他是有多為難。

  剛才他也看的很看清楚,高玄這幾招法術太厲害了。他要上去肯定會被我打死。

  就算是敖邛,對上高玄只怕也沒多少勝算。

  行云布雨,讓江水暴漲,給烏鳶國一個教訓也就算了。真沒必要上去動手!

  可惜,敖邛這脾氣性格卻是個不聽勸的。

  巡水夜叉跟著敖邛幾百年,對這位脾氣秉性非常了解。他越是勸說,這位火氣越大。

  一個不好,可能就要逼著他上去拼命。

  巡水夜叉腦子疾轉,還真讓他想到了個主意。

  他對敖邛說:“大邛國的天癡可是人仙,六太子執掌邛江,他們邛國上下都要靠著咱們吃飯。您就下一道旨意,讓天癡去滅了高玄。”

  敖邛皺眉銀白雙眉:“天癡年紀到是不小,可本事也不怎么樣。”

  他作為邛江之主,自然是見過這邛國的人仙。

  要說邛國比烏鳶國大上不止十倍,這才養得起人仙天癡。

  不過,按照敖邛來看,天癡雖是人仙,活了也快六千年了。但是,要說神通道行只怕還比不上高玄。

  掌握乾坤這等法術太強了。高玄剛才多次出手,一派從容瀟灑,顯然還沒盡全力。

  巡水夜叉呲著獠牙笑了笑:“天癡不行,他還有師兄師長。玉景道在北部州可是第一大修行門派。高玄要是殺了天癡,玉景道豈能干休。到時候,君上只管坐山觀虎斗,豈不是極好的。”

  “這計策到是不錯。”

  敖邛想了一下,到覺得此法可用。他說:“只是,這般借刀殺人,總覺得不暢快。”

  敖邛有些忿忿的說:“高玄不過是天庭小卒,也敢囂張。”

  巡水夜叉頭有點大,這個六太子真是不好伺候。明明有省力的辦法,他卻不想用。

  他只能盡力勸解:“就讓天癡先上,等把高玄拿下,就讓他把高玄獻上來。到時候還不是任憑你處置。”

  “也罷,就依你的辦法。”

  敖邛雖然性格狂妄自大,終歸腦子還是好用的,分得清利弊。

  雖然這樣不太爽利,卻能避免風險,也節省力氣。

  敖邛打定主意,就想打道回府。

  就在這時,就看到水鏡上高玄突然說:“六太子遠來烏鳶國,何不現身一見。”

  高玄其實是溫文爾雅風度翩翩,這句話也并沒有任何失禮之處。

  但是,敖邛就是看不慣高玄這副樣子。他氣的銀白雙眉都豎立起來:“就憑你,哪有資格見我。”

  敖邛自恃身份,到也不會真喊出聲來,他自語了一句,站起身拂袖就要走。

  湛然清光流轉,高玄已經到了敖邛面前。他微笑拱手:“不知六太子駕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高玄早就感應到敖邛的氣息,剛才連番動手,高玄也的確是故意展示力量。

  說實話,區區一條小龍他并不在意。只是敖邛代表北海龍宮,龍族又非常團結。

  殺金鱗可以隨便殺,畢竟只是一條寵物。要是殺了敖邛,事情就不能善了。

  高玄雖然不怕龍宮,卻也沒必要惹事。因為雙方大戰起來,必然是天崩地裂。他到沒什么,倒霉都是弱小生靈。

  更關鍵的是,這樣戰斗沒多少意義。

  雙方并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龍族作為仙界神道眾生中的強大種族,他也沒可能把對方都殺掉。

  高玄到了仙界,心態也完全平和下來。他求的道,戰斗是為了斬破求道路上的阻礙。沒必要浪費力量四處結仇。

  要不是金光做的太過分,高玄也不會殺他。

  可惜,敖邛似乎不能理解他的善意。沒辦法,高玄只能親自找敖邛聊聊。

  高玄很客氣,敖邛卻微微皺眉,下巴微揚,一副冷漠高傲樣子。

  要說敖邛五官英武,銀色長眉如劍,銀白豎瞳更顯出幾分神秘和強大。

  如果不看他額頭上一對銀白色龍角,敖邛看起來就是很英武的年輕人。穿著一身銀色鱗甲,腰間佩劍,英氣勃勃中又帶著幾分貴氣。

  要是只看外表,敖邛還是很容易給人好感。但這人神態傲慢,卻是讓人怎么都喜歡不起來。

  高玄到不會和對方置氣,他禮貌拱手:“六太子,金鱗為禍白滄江兩岸,我身為天師,不得不斬他。

  “事情有點緊急,沒能提前和六太子說明,到是我的不對。”

  高玄言辭謙和,敖邛卻始終陰沉著臉,他說:“金鱗是我龍宮神將,不論如何都輪不到外人處置。”

  高玄也沒計較敖邛的囂張,他淡然說:“在金鱗那得到一枚龍符,此物是龍宮秘寶,不敢私占。這就交給六太子處置。”

  他說著長袖一拂,一枚龍符浮現在敖邛身前。

  敖邛看了眼龍符,他冷笑一聲伸手就拿:“算你識相。也別說我不給你機會,現在給我磕頭認罪,我也許可以饒恕你。”

  高玄靜靜看著敖邛:“六太子,我對龍宮很尊敬。但是,我殺金鱗是職責所在,并非私人恩怨。也就談不上什么錯。希望六太子能理解。”

  “給你機會你不要,你是自尋死路。”

  敖邛一拂袖,“回家等死去吧。”

  說著,敖邛帶著巡水夜叉駕著一座金光車輦疾馳而去。

  高玄看著夜空上長長金色虹光,他不怒反笑,“還真是自尋死路。也罷,隨你。”

  敖邛沒有當場翻臉動手,高玄也就沒動手。反正早晚有動手的時候。

  高玄也返回天師觀,陶君、江云峰、左文韜三人還都在等著他。

  陶君有些期待問道:“天師,如何?”

  “談崩了。”

  高玄淡然說:“敖邛不知禮數,性格狂悖,早晚必成禍患。你們回去也做些準備。”

  陶君暗暗叫苦,得罪了敖邛哪還有活路,做什么準備?

  不過,他更畏懼高玄。也只能唯唯諾諾的點頭應是。

  陶君又為難的看著天上重重烏云,這雨眼看著又要來了,可該如何是好。

  “烏云遮月,好是厭惡。”

  高玄隨手一指:“風去、云散。”

  從東南突然卷起漫天狂風,重重烏云被狂風卷的四散如絲。

  轉眼之間,漫天烏云居然消散一空。只見明月如鉤,星空明凈,好不清爽。

  陶君和左文韜也只能苦笑。行云布雨是龍族天賦神通,高玄卻是純用法力用吹散烏云。這簡直就挑釁龍族啊。

  只是到了這一步,他們也無可奈何。只能和高玄施禮后一起告退。

  等到三位道門靈仙離開,漣漪才在高玄身邊浮現出來。

  漣漪看著三位靈仙背影撇嘴說:“三個老頭,都沒什么用處。”

  漣漪附身弘毅劍,在高玄縱容下,到是能感應到外界發生的變化。

  對于陶君、左文韜、江云峰三人,她真是有點看不起。

  今晚一戰,三個人就是看熱鬧的路人。甚至都不會叫好助威。

  漣漪又說:“那個敖邛好生可惡,恨不能一劍殺了。”

  “你殺氣還挺大的。”

  高玄拍了拍漣漪腦袋教訓道:“就你劍法,上去也是被別人殺。好好練劍去吧。”

  被高玄教訓了兩句,漣漪有點沮喪。

  的確,今天她對上風虎都沒占到多大便宜。金角妖王一出手,她更是被五峰金輪禁制住。

  要不是有弘毅劍護持,只是五峰金輪就足以讓她魂飛魄散。

  只有金角、敖邛之輩,更不是她能對付的。

  漣漪有點郁悶拿著弘毅劍回了自己房間,她要好好練劍,爭取幫上大老爺的忙。爭取持劍殺了那囂張六太子!

  高玄拿出弘毅劍在劍身上輕輕一拂,一泓秋水般劍身幽幽蕩漾。

  因為幾天大雨連綿,白滄江中下游承受了巨大壓力。

  敖邛走了,卻留下了很多麻煩。

  借著這個機會,高玄要百白滄江水患解決掉。

  雖然把龍符還給敖邛,高玄的弘毅劍融合吸收了白滄江之心,能細致入微掌控白滄江。

  對高玄來說,白滄江就像和弘毅劍結合成一體。

  白滄江水勢狀況,每條支流,江水對于兩岸的侵襲情況,盡在高玄掌握。

  通過和白滄江玄妙感應,高玄甚至能看到白滄江中下游兩岸百姓在連夜鞏固堤壩。

  對于這些百姓來說,剛才驚天動地大戰都和他們沒關系。他們都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也不會太關心。

  白滄江水勢大漲,關系到他們生死存亡。這時候他們也沒心思關注別的。

  高玄在這個時候,突然明白了水神的感覺。操控天地自然的偉力,自然而然就會居高臨下,俯視眾生。

  高玄梳理了三千里白滄江,立即找到了最簡單解決辦法。

  龍族也好,水神也好,不能逆天而行。使用天地偉力都要借勢而行。

  譬如水向下流,這就是天地規則。想要讓江水逆行,就要純靠自身暴力。那就是和天地對抗。

  如果把天地看做精密運轉組織,神祇可以看做是其中公務人員。他們掌握組織巨大權力,卻不能和組織規則條例對抗。

  高玄憑著吸收白滄江之心的弘毅劍,現在就是白滄江江神。他可以最大限度利用對天地法則掌握,達到自己的目的。

  連日暴雨讓江水暴漲,高玄也不能瞬間就把暴漲江水變沒了。

  但是,他可以通過合乎規則手段達到目的。

  三千里白滄江,連同著地下眾多洞穴和地下河流。

  高玄以自身力量疏通了數十條地下通道,把洶涌江水通過通道導入地下深處。

  通過這樣自然調節,洶涌浩蕩的江水很快平緩下來。眼看著要漫過江堤的水面也迅速下降,恢復到了正常水平。

  高玄解決了白滄江水患,這才把弘毅劍交給漣漪。

  漣漪能感應到剛才弘毅劍的玄妙變化,她才發現弘毅劍還能這么用,很高興的拿著弘毅劍去研究了。

  高玄也沒管漣漪,這孩子劍意轉化而生,神魂最是純粹。

  只是漣漪少了幾分磨礪,劍意不免稚嫩。對上強敵,就顯得太弱了。這也沒什么捷徑,她必須要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磨煉,才能真正掌握自身力量。

  這是個水磨功夫,急是沒用的。

  高玄也不指望著漣漪幫忙,她沒事陪著說話就可以了。

  等漣漪離開,高玄心意才把金光和尚留下的寶物拿出來。

  剛才他把寶物在收起來,也沒來得及細細打量研究。

  幾件靈器沒什么可說的,譬如巽風旗,金絲鎖魂鞭之類,雖各有用處,對他卻沒用。

  高玄把幾件靈器都扔進貪婪煉爐,提取出法則碎片和靈氣都扔給冥神爪。

  剩下幾件寶物,就都有用了。

  其中最有用的無疑是天蟬靈葉。這是一片金色葉子,看起來有點像是桑樹葉,只是質感更像是金色琉璃,內外通透純凈,其葉脈紋理清晰。

  金光和尚只知道這叫天蟬靈葉,具體有什么用,他其實也不清楚。

  但是,他知道這片葉子一定是品級極高的寶物。

  高玄其實也不認識這片葉子,但是,他識海中的九轉神蟬卻認識。

  看到了天蟬靈葉,九轉神蟬發出了仙界第一聲清鳴。

  進入仙界以后,九轉神蟬就沉默了。沉默到高玄要把它忘了。

  因為高玄重新淬煉神魂,九轉神蟬雖強,也成了一件外物。

  雖然還是和神魂有緊密聯系,但和以前的情況卻完全不同。

  高玄到了仙界后,發現弘毅劍、天龍瞳、冥神爪更好用。

  至于九轉神蟬,他也沒能挖掘出作用。也就放在了一邊。

  直到今天,九轉神蟬對天蟬靈葉明顯發生了極大興趣。

  高玄把玩著天蟬靈葉,想著這東西到底有什么用?

  九轉神蟬成了外物,高玄和九轉神蟬也就失去了那種心靈相通的感應。

  九轉神蟬雖然出聲了,高玄卻不太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他琢磨了一下,覺得這既然叫天蟬靈葉,也許是喂天蟬吃的。

  高玄想到這里,就把天蟬靈葉收入識海,送到九轉神蟬面前。

  九轉神蟬發出了歡悅清鳴,然后化作一只暗金蟬,跳到天蟬靈葉上猛啃起來。

  “居然真是吃的…”

  高玄也有點好奇,九轉神蟬吃了這片葉子后會有什么變化。

  天龍瞳,弘毅劍,冥神爪,所有變化都被高玄掌握。

  唯獨九轉神蟬,來歷神秘。跟著高玄折騰了那么久,高玄才把九轉神蟬真正激活。

  但是,激活之后的九轉神蟬,用起來還不如六翼天蟬順手。進入仙界后,九轉神蟬更是進入了沉睡狀態。

  高玄對九轉神蟬的變化到是很期待。

  只是九轉神蟬吃的很慢,每次就只能啃一小點。看它吃葉子這個速度,沒個三五天是啃不完的。

  高玄索性先把九轉神蟬放一邊,吃東西不用盯著。

  他拿起璇光鏡,這東西叫做鏡子,外形卻是一道流轉不定青色靈光。

  握在手里,青色靈光就靜止不動,呈現出一面光鏡的樣子。但是,這寶物沒有分量,也沒有質感,顯得頗為虛幻。

  高玄研究了一下金光和尚留下的記憶,很快找到正確駕馭方式。神魂力量進入青色光鏡,強行留下他的神魂烙印。

  同時,金光和尚留在璇光鏡深處的神魂烙印被他抹掉。

  建立了神魂聯系,高玄也自然掌握了璇光鏡的用法。

  這面光鏡其實是一件很強的仙器。最大作用就是能反射法術和各種力量。

  只是璇光鏡難以掌握,金光和尚用起來始終是不順手,他也就極少使用這件仙器。外人大多不知道他有這件仙器。

  等到高玄輕易捏死金角,嚇的金光和尚肝膽俱裂。他也沒有了動手的勇氣。璇光鏡就這么輕易落在高玄手里。

  要是金光和尚沒死,憑著他在璇光鏡內留下神魂烙印,高玄力量雖強,卻很難強行收服璇光鏡。

  高玄研究了一會,也覺得這件仙器飄渺靈幻,很難把握。

  應該是缺少相關祭煉秘術,才無法真正掌握璇光鏡。

  高玄搜索了冥神爪內金光的記憶,也沒能找到璇光鏡駕馭秘術。

  可以肯定的是,璇光鏡要是能真正發揮威能,一定非常厲害。

  既然難以掌控,高玄也把璇光鏡先收起來。他在仙界根基太淺,想找人詢問都找不到。

  他也不著急,璇光鏡這等外物,有固然好,沒有卻也沒什么。

  金剛舍利,是一枚淡金色金丹。就是藥丸形狀,足有龍眼大小,拿著沉甸甸很有分量。

  最特殊之處在于金剛舍利外表渾圓無暇,以高玄來看,這東西是個近乎完美的圓球。

  所以說近乎完美,是因為圓球還有些瑕疵。

  高玄握在手里微微用力,金剛舍利居然沒有變形。

  他點點頭,果然不愧金剛之名。

  要知道他的混元金身才是最強力量。什么顛倒乾坤、造化萬物,這些終究只是法術。用著玩還行。對上強敵這,這些法術就沒用了。

  混元金身,才是高玄最強力量。

  高玄又加了一絲力量,金剛舍利終于微微變形。高玄也估量出了這東西的強度。

  來仙界以來,金剛舍利是他見過最硬的仙器。

  金剛舍利被暴力捏變形,其內部法陣也露出空隙。高玄神識掃進去,把金光和尚留下的神魂印記抹滅,留下自己神魂印記。

  金剛舍利在神識催發下,可以化作護法金剛戰斗。

  這個護法金剛,水火不侵刀槍不入,能扛住大多數法術。包括同級的仙劍神兵,都很難傷到護法金剛。

  這枚金剛舍利,也是金光和尚真正殺手锏。但他輕易不會使用。

  金剛舍利是滅了一個佛門寺院,才搶來的法寶。金光和尚心里也發虛,生怕被別人認出護法金剛的來歷。

  佛門內部團結,殘殺同門可是大罪。

  高玄把護法金剛催發出來,外形和寺院里金剛雕像很相似,怒目圓睜,作忿怒降魔狀。身材高大又強者,手里握著一柄沉重金剛杵。

  只看造型,就極其剛猛有力。

  護法金剛還能變化大小,高玄估計了一下,護法金剛最大應該也能變大到千丈左右。

  只是對神魂力量要求極高,高玄到是能做到,只是催發這玩意,還不如自己動手省力。

  不過,總算是一件有用的仙器。干點粗活笨活,卻是很好的。

  高玄覺得最有價值反而是護法金剛本身內蘊的修煉之法。

  這門秘法叫,練到極致,就能把法相轉為金剛明王,獲得無盡神威。

  金剛明王,可是西方佛國最強法王之一。別看他不是佛祖,卻是西方佛國專門負責戰斗的強者。

  換句話說,金剛明王戰斗力在西方佛國排名前列,超級能打。

  高玄研究了一番,發現金剛明王訣頗為巧妙,尤其是煉體方面,層次很高。

  雖然遠遠比不上他的混元橫練金身,卻能讓他觸類旁通,有所增益。

  這一點可太難了。

  高玄修煉先天混元道體,其實是混元一體,橫練金身和神魂混元合一,講究無分內外圓滿無暇。

  所謂圓滿無暇,也只是相對而言。真要圓滿無暇,意味著進無可進,變無可變。

  高玄層次這么低,顯然是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所以,高玄也需要不斷吸收各種知識、力量,不斷的去提升先天混元道體。

  護法金剛所用的金剛明王訣,對高玄就很有用。

  在高玄看來,金剛明王訣要比護法金剛更有價值更重要。

  查閱了金光和尚的記憶,高玄發現金光和尚修煉的金身羅漢法,雖然也很精妙,比起金剛明王訣卻差的太遠了。

  也是金光和尚眼光太差,又不敢請教同門強者,才讓此寶蒙塵。

  元磁神雷丸,就比較簡單了。銀三彈丸里面封藏了一道元磁神雷。

  雷霆分為陰陽五行,變化萬千。元磁神雷極其特殊,是九天之上元磁神光結合雷霆力量而成。

  元磁神光最快,號稱能穿透萬法。結合元磁神光雷霆,也具有了元磁神光的特性。

  隔著特殊金屬彈丸,高玄只能感應到其中元磁雷霆隱隱變化,卻無法深入觀察。

  這等法器只能使用一次,高玄雖然對元磁神雷很好奇,卻也不好隨便就用出來。那也太浪費了。

  每件法器看了一遍,璇光鏡上限最高,金剛舍利最實用,天蟬靈葉最值得期待,元磁神雷丸看起來最簡單。

  幾件仙器中,也就金剛舍利內藏的金剛明王訣值得研究。

  高玄催發出護法金剛,使用各種方式試驗護法金剛力量,同時也是驗證金剛明王訣種種變化。

  若能學會金剛明王訣,也能一窺仙界煉體之秘。對他混元橫練金身大有益處…

  第二天上午,烏鳶國皇帝在陶君陪同下輕車簡從到了天師觀拜會高玄。

  烏鳶國皇帝年近七十,氣度儒雅。對于高玄態度很是謙恭。

  高玄看此人身上凝結人道國運,周身燦然金輝,百邪不侵。這也是此界人道國運獨有的力量。

  國家皇帝,都能獲得人道國運庇佑。

  就算是強大妖魔,沒有必要也不會招惹皇帝。皇帝不過一介凡人,殺死皇帝容易。可皇帝身上承載人道國運,卻會對兇手的神魂造成巨大傷害。

  就算是妖王,也很難承受人道國運之力。就算是能撐住不死,神魂上受到的傷害也無可逆轉。

  神道眾生,道門修者等等,更是不會輕易對皇帝動手。

  人道國運力量很強,冒然動手很容易沾染到自身神魂,造成巨大傷害。

  但是,人道國運經過轉化提純,又有無窮好處。所以,道門、天庭、佛國都愿意插手人間皇朝事務。

  高玄對此也不太懂,他畢竟層次太低了。就他來看,人間各國匯聚的人道氣運,應該足以影響九天之上的大羅金仙。

  所以,哪怕是大羅金仙,也要維持對人間各國的影響力。

  天庭、道門、西方佛國也都有各自祭祀儀式,和普通人族建立更緊密聯系。

  信仰很重要,但信仰并不本質核心。

  高玄也無意深究,這盤大棋是九天之上的大能們再下,他一個棋盤上小小棋子,暫時也不用理會這后面的深意。

  對于烏鳶國皇帝,高玄也很客氣。

  雙方在友好的氣氛中互相交流看法,增進了感情。

  烏鳶國皇帝也就是來刷個臉,他很快就主動告辭。

  出于對地主的基本尊重,高玄把皇帝和國師送出大門。

  等皇帝上了車輦,留在后面的陶君對高玄拱手說:“天師,貧道這有一件小禮物,還請天師笑納。”

  他說著從寬大袍袖里拿出一個金色龍紋酒杯,“這是金龍杯,里面裝著一半烏鳶國國運。”

  高玄隨手接過來看了眼,此物看著像是純金所鑄,金杯有一條金龍盤繞,龍尾很巧妙的做成酒杯的把手。

  只看金杯本身,到是頗為華美,很有皇家的風格。

  金龍杯里裝著大半杯金色液體,看起來頗為粘稠,就像是金色糖漿。只是顏色更剔透純凈。

  陶君神色復雜的說道:“這大半杯烏鳶國國運,堪比兩千年道行。還望天師善加利用。”

  以高玄展現出的道行修為,陶君其實不應該多話。但是,這大半杯烏鳶國國運太貴重了。他怎么也要交代一句,免得高玄不知情況,浪費了國運。

  其實這大半杯國運不交也行,畢竟高玄也沒索取。

  只是,陶君昨夜被金光所詐,要把半杯國運送給金角。高玄在一旁肯定聽的清清楚楚。

  見識了高玄處置金光的手段,陶君也知道這位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這半杯國運不交給高玄,高玄肯定會想,怎么,寧可送給妖怪也不送他,什么意思?

  惡了高玄,只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陶君回去之后就面見皇帝,陳明利害,第二天就帶著皇帝來送禮了。

  送禮是送禮,陶君真的心若刀割。半杯國運使用的好,立即就多兩千年道行。

  陶君本來是想留著自用,但他又怕化解不了國運,到時候突然力量暴增,肯定會引發雷劫。他不敢輕用。就這么一直留到現在。卻便宜了高玄。

  陶君修行兩千多年,都壓不住心里的難受。他交代兩句話就匆匆走了。

  高玄看老頭那不舍的心酸樣子,不禁啞然失笑。他打量了下手中金龍杯,心想:“這東西要是真能抵兩千年道行,到是省了很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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