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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二章 比劍

  (女生文學)

  聞月水榭建在湖面之上,四面以白紗為墻,以透明琉璃為頂。

  明月當空,淡然如水月光經過寶蓮狀透明琉璃頂,月光強盛了十倍,照的水榭內一片通明,卻明而不耀。

  水榭內藤席鋪地,賓主分席盤坐。高玄坐在主人左手側主位,也是國師陶君表示對高玄的尊重。

  萬劍門主千軍劍江云峰、玉景道云雨術士左文韜在對面相陪。

  見到高玄本人,江云峰和左文韜都表現的非常客氣。

  主要是高玄長的太英俊了,英俊到超乎了常理。這個級別的顏值,甚至讓兩位三劫靈仙都感到了震撼。

  這不是單純顏值高,而是內外純澈,近乎圓滿無暇。

  面對風姿超逸氣度絕世的高玄,兩位靈仙甚至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高玄對此到是習慣了,別說是幾個靈仙,就是金羊星君也是如此。

  仙界法則限制了他的力量,卻無法改變他混元合一的先天道體。

  也只有黑角這等粗魯妖怪,沒什么靈性,才什么都看不出來。敢大喇喇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江云峰、左文韜他們到底是渡劫靈仙,到是很快就恢復了冷靜。只是對高玄的態度,都多了幾分禮貌客氣。

  對方把姿態放低了,高玄也不會端著,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水榭里氣氛也逐漸熱絡起來。

  “天師神秀氣朗,皎若明月,不愧是天庭使者。如此風姿氣度,真讓我等心折。”

  左文韜舉杯對高玄說:“我敬天師一杯。”

  作為主人的陶君捋著胡子微笑說:“文韜,貴客駕臨,你珍藏的赤霞紅也該拿出來待客了。”

  陶君又笑著對高玄說:“赤霞紅是以采集九天霞光融合太陰月華,又放在地下冰眼沉淀數百年,才釀成極品。上次喝赤霞紅,還是文韜渡過三次天劫。”

  陶君咂咂嘴說:“只要想起赤霞紅,老道的饞蟲就壓不住了。”

  作為國師,陶君如此放松的姿態,到更顯得親近。

  左文韜朗笑一聲:“國師都這么說了,我豈能小氣。”

  他從長袖中取出一個古樸白玉酒葫蘆,旋開葫蘆蓋倒了四杯酒。

  赤霞紅覺就像它名字一樣,倒出來就像是一團瑰麗赤金流光,卻有著水一般的粘稠質感。

  左文韜說:“有酒豈能無樂無舞,天師,左某獻丑了。”

  他說著手捏法訣,口中默誦了一句法咒,四杯赤霞紅飛天而起。

  一杯赤霞紅在空中一轉,化作一位紅衣赤足美女。一杯赤霞紅化作一名琴師,另一杯化作吹笛的樂師。

  最后一團赤金流光則化作流轉火龍,在空中漂浮飛舞。

  紅衣赤足美女、兩名樂師雖然是赤金霞光轉化,外表卻看不出任何異樣。

  兩名樂師都專注認真,琴師撫琴姿態優雅,吹笛的樂師微微瞇著眼眸,顯得很陶醉。

  兩名樂師演奏的樂曲旋律溫潤典雅,其調悠悠揚揚,歡愉中又盡顯中正堂皇之氣。

  跳舞的紅衣赤足美女,眼波流轉靈動,紅衣白肌,赤足更是精致細膩。美女渾身上下都蕩漾著一股美艷迷人的味道。

  她腰間掛著小巧腰鼓,赤足在空中飛躍起舞,姿態翩然曼妙、清麗飄逸。

  不時輕敲腰鼓,又讓曲調多了幾分張力和激昂。

  圍繞著紅衣赤足美女的火龍,也配合美女舞姿起舞飛旋。

  火龍激蕩起一點點焰光隨生隨滅,襯托的紅衣美女美艷中更多了幾分迷幻。

  等到樂曲演奏到高潮部分,紅衣舞女翩然落在高玄面前,她虛抱著高玄脖子紅唇微微撅起,明眸中流轉眼波似喜似嗔。

  然后,紅衣舞女就化作一道瑰麗赤金流光投入高玄口內。

  與此同時,兩名琴師化作霞光分別投入左文韜、江云峰體內。

  火龍則投奔國師陶君,陶君大笑一聲任由火龍投入。

  四杯赤霞紅,就這樣分別讓四人飲下。

  高玄也覺得有點意思,以酒化人形到不難,難的是化形化的靈性十足,恍若活人。這本事稱得上高妙。可見左文韜在法術上的修為之高。

  另外,赤霞紅的確很極品的靈酒,一杯入腹,他都覺得有點燥熱。就是神魂都有了一絲微醺的醉意。

  以他橫練金身都有如此反應,可想而知,這等靈酒的酒力有多強。

  高玄尚且如此,陶君、江云峰、左文韜三人臉上已經顯出幾分紅潤。幾人眼神都很明亮,卻明顯帶出了熏熏然的醉意。

  一直沉默不語的江云峰,在這種狀態下也放松下來。

  他對高玄說:“天師駕臨烏鳶國,也是我國的福運。”

  江云峰沉吟了下說:“我是劍修,生來就脾氣直。今日有幸得見天師,我冒昧的想和天師請教一番。不知天師肯否賜教?”

  江云峰對高玄觀感到是很好,只是事前已經說好了,總不能事到臨頭退縮。那豈不是要被陶君他們恥笑。

  再者,高玄要碰三大妖,一定會引發大亂。

  萬劍門根基就在烏鳶國,維持烏鳶國現有秩序才對他最有利。為了宗門,他也不能退讓。

  再者,江云峰也對高玄修為很好奇。

  這位天師一看年紀就不大,這種神魂層面的年輕,是做不得假的。

  按照他來看,這位可能也就幾百歲而已。

  能和天師一戰,見識見識天庭的神通,也是好的。

  作為主人的陶君并沒有說話,他必須看高玄的反應再表態。如果高玄執意不愿意比試,他就必須出面勸解,以免事情弄的太僵,大家下不來臺。

  陶君看了,高玄神色平和,到沒有任何不悅的意思。

  只是仔細再看,高玄臉上居然看不出一分醉意。

  陶君心中暗驚,赤霞紅如此淳厚濃郁,他都有些消受不起。高玄居然毫無反應。也不知是他修為高深,還是另有秘術法寶。

  不止是陶君看出來高玄有異,左文韜也看出來了。他對自己赤霞紅更了解,眼見高玄狀若無事,卻比陶君更驚訝。

  正是如此,左文韜反而對高玄修為愈發好奇。

  左文韜撫掌微笑:“云峰好戰,最喜歡找人切磋。天師不要客氣,給他點教訓。”

  高玄謙遜的說:“我修為不高,哪敢說什么指教。不過,我到是愿意見識見識江道友的劍法神通。還請江道友手下留情。”

  看到高玄答應,江云峰面露喜色,他對高玄一拱手:“那就請道友多多指教。”

  說著,江云峰就要起身。

  水榭雖然寬敞,卻不是動手所在。哪怕是隨意切磋,也不能在這種地方動手。

  只要一絲劍光外泄,這座精致水榭立即就毀了。

  高玄擺手示意說:“江道友,我們一見投契。動劍施法不免傷了和氣。不如這樣,我們以劍意略微切磋一番。”

  江云峰微微皺眉,他是劍修,可不像左文韜專修法術。可以把場面弄的絢麗多姿變幻多端。

  對他來說,戰斗就是拔劍施法,哪里有那么多花哨。

  當然,像普通的變個花草樹木之類法術,他也能隨手施為。只是對于同階靈仙而言,這些都是小把戲,不值一提。更沒有必要在戰斗的時候拿出來獻丑。

  只是高玄說的也沒錯,大家都是靈仙,見面就舞刀弄劍的不免有些失了身份。

  在說,劍意化形本也不難。只是更為細膩精巧。對于江云峰這樣直來直去的劍修而言,不免有點繁復。

  高玄也不管江云峰怎么想,他屈指在青銅酒盞上輕輕一彈,嗡然震蕩中酒水蕩起一道道波紋。

  透明純澈酒水一抖,一位白衣少女就浮現出來。

  少女姿容嬌俏,細眉彎眸,紅唇嬌艷。長長白色劍衣純白勝雪,素手提著一柄三尺青鋒。

  青鋒猶若一泓秋水,湛然明凈之極。

  少女浮現出來后就對高玄躬身施禮,姿態優雅大方。

  高玄低聲說:“從今以后,你就叫漣漪。”

  少女漣漪臉露喜色,她開心給高玄施禮:“謝大老爺賜名。”

  漣漪從酒案上飄然落在水榭中心,她對江云峰拱手施禮:“漣漪在此,請江仙長賜教。”

  江云峰有些愕然,劍意化形也就算了,這少女怎么充滿靈性。

  剛才左文韜以酒化形,那舞女的確很有靈性。但是,那靈性都是赤霞紅本身靈性轉化。

  其靈性變化,就像水中月、鏡中花,看著雖美,卻終究是一種幻術。當不得真的。

  眼前這個少女漣漪,不但充滿靈性,甚至有著一種純粹神魂氣息。這可不是幻術。

  左文韜和陶君的眼神也有點直了,他們都死死盯著少女漣漪,想要找到少女的虛幻之處。

  漣漪雖然從酒水中浮現出來,但在座靈仙都知道,這不過是高玄借著酒水施展的神通,卻和酒沒有任何關系。

  站在幾位靈仙面前的漣漪就是如同活人一般,不但肌膚紋理細膩,眼神靈動,她周身甚至氣息運轉和神魂波動。

  幾位靈仙瞪大眼睛來回看,也是沒看出任何的問題。

  站在國師陶君身邊的百里青桐,更是看呆了。她怎么看這少女都和她一般無二,沒有區別。漣漪身上的純凈劍意,卻是比她強盛許多許多。

  百里青桐忍不住私下問陶君:“師父,這少女是怎么回事?”

  陶君沒直接回答:“老實看著,不要說話。”

  雖然這個徒弟是公主,但在幾位靈仙面前,公主身份根本算不上什么。

  何況,陶君也被少女漣漪驚到了。以劍意化人到沒什么,劍意轉化成活人,這就太厲害了。

  仙人也能點化草木精靈,前提是要草木有靈。另外,以法器化作童子仆人,到也不難。這種不論外形多像人,其核心都是一件法器。

  和高玄轉化的少女漣漪,卻不可同日而語。

  陶君隱蔽的看了眼左文韜,交換了個眼神。左文韜苦笑,高玄只是這一手變化,就已經蓋過了他剛才的歌舞酒樂。

  雖然兩者表現差不多,骨子里卻差著一個巨大層次。

  江云峰到是立即冷靜下來,他本就不擅長變化,比不過也沒什么。只要劍術壓倒高玄就行了。

  這般變化再精妙,劍術不行也是白搭。

  江云峰握住腰間的千軍劍,這柄神劍伴隨他快兩千年了,日夜浸淫修煉,早已經和他神魂融合一體。

  以這等神劍轉化劍意,那是輕而易舉。雖然比起高玄什么都不用要差了很多,這會卻也只能如此。

  千軍劍上神光閃耀,一群黑甲持劍的戰士也浮現出來。

  這群戰士身材高大,神情剽悍。一群人密密麻麻,居然有數百人之多。

  水榭雖大,卻也放不下如此多的人。

  陶君拿起一個酒壺向前一扔,這個酒壺不斷擴大,把漣漪和數百名士兵全部裝進去。

  這個獨立的空間把漣漪和數百名士兵隔離出去。但是,眾人一眼看過去,雙方就站在水榭中間,并沒有任何隔離感。

  對于空間的精妙劃分,也讓左文韜贊嘆。

  “國師的壺里乾坤真是絕妙。”

  若是使用神器,到也不算什么。關鍵是陶君用的普通酒壺,這就全憑他神通之力。

  左文韜雖然自忖能做的更精妙,可要說容納兩位靈仙劍意對戰,卻是怎么都做不到。

  就這一點來說,也見得國師本事。

  江云峰卻沒在意這些,他專心催發劍意。

  數百重甲長劍士兵一擁而上,圍著少女漣漪發起狂攻。

  重甲士兵不但劍法凌厲迅疾,彼此間更有戰陣配合。都是五人一組,十人一隊。如此戰陣輪轉,數百士兵如同疾轉的劍輪,不斷絞殺漣漪。

  少女漣漪手持秋水長劍,就在戰陣中翩然來去,姿態飄逸清麗。

  面對重甲戰士的劍陣,漣漪本應該立即被絞殺。但她在重重劍刃中游走,卻沒有一柄劍刃能碰到她。

  如此游走了數十個呼吸之后,漣漪手中秋水長劍一蕩,漣漪瀲滟水光流轉。

  圍繞她的一群重甲劍士就同時劍斷、甲裂,爆成一團黑光。

  漣漪似乎也找到了決勝之法,在劍陣中縱橫來去,瀲滟劍光不斷閃耀流轉。每一次閃耀,就必然有一隊重甲劍士被斬。

  不過十余個呼吸,重甲劍士已經損失過半。

  江云峰面色凝重,這等劍意交手太過精巧,并不是他強項。可那少女漣漪劍法之靈妙高絕,也遠遠超乎他的預估。

  在戰下去,他也沒有任何贏的可能。除非,他親自下場。

  江云峰長笑起身,他對高玄一拱手滿臉嘆服的說:“天師劍法絕倫,我遠遠不及,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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