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居然這么乖,自己才說一句,就同意下山了?
這絕對不是那個小倔驢。
一定有陰謀。
陳芷薇美麗的眼睛瞇了起來。
陳希象看著老姐狐疑的眼神,輕笑道:“也沒什么過分的要求,不過我還是回家跟老頭子說吧。”
陳芷薇眼睛眨了眨,狐疑的再看了一眼,決定先把人帶下山,道:
“行,那就回家再說。”
不管小弟心里藏著什么想法,只要肯下山,肯回家里去,那一切都好辦。
一定設法讓他繼承家里的產業,幫家里經營公司。
陳希象完全同意之后,她則是轉身就出去找老天師了。
半個小時之后。
老天師和余一水進來元壇殿。
老道臉上十分意外和詫異:“希象,真決定下山了嗎?”
陳希象對老天師施禮,道:“對不住師父,弟子接擂臺此事,給龍虎山惹了許多麻煩,雖然這些天還沒有再來挑戰的人,但以后絕對是有的,弟子要還在龍虎山,恐怕給山上添不少麻煩,為了不打擾各位師叔師伯和師兄弟們的清修,我還是下山吧。”
老天師聞言,面色復雜,他自然不會因為陳希象給山上添了麻煩,就因此嫌棄,但他明白,陳希象下山的真正原因,還是因為山下的陳老總不放心兒子繼續待在龍虎山了。
人家父母怕兒子出事,要來接兒子回家,無可厚非,自己有什么理由不準的。
老天師只得不舍叮嚀,道:“山下的世界比起山上,終究還是煙火氣更重,瑣事也更多,但你年紀輕輕就上了山,山下的世界你沒怎么經歷過,這次下山回歸紅塵,也是一場該有的修行,記住,到了山下,凡事不要沖動。”
陳希象恭敬點頭應是。
他的修行其實在山上山下都能修。
傳道天地,畢竟不是打坐站樁就能夠得來的。
只有入世,才能傳道。
一邊下山修行,一邊去尋摸一些資質高的徒弟,來擴大門庭。
余一水則有些著急,道:“師弟,那,那我練拳的事兒…”
陳希象微笑道:“我練的拳和吃的藥,都已經寫成了一本拳譜,我會把他交給師父,在龍虎山留一份,山上想練的師兄弟都可以練,有哪里要問我的,可以打電話,或者下山來港口找我,都行。”
陳希象沒有藏私,真東西都在那本書里。
如何練筋、如何練骨、練髓,甚至與之匹配的武人藥方,都在那本書里。
這放在百年以前,是傻子般的做法。
民國武術家們的一生所學,是通常只傳一兩個徒弟。
因為人畢竟心性有區別,有好壞之分。
欺師滅祖的敗類,學了師傅的東西,最后搶了師父的飯碗,踩著師父的名氣上位,這種事在以前的武林中并不少見。
所以大師們最后都有了一些規矩,譬如“一生真傳兩人”“真傳三人”。
老一輩人的規矩不能說錯了,但確實是讓一些好東西失傳的原因之一。
陳希象既然要傳道,幫助這方天地晉升,藏著掖著還當什么未來道祖。
還有一個原因是,他與那些老武術家不同,基本不可能有徒弟拿走了他的東西之后,就能輕松超過他。
普通人在沒有道果的情況下,至少十幾二十年的修煉,才能真正出化境功夫。
霍元甲、楊露禪、孫祿堂等大師,哪個是一兩年就功入化境的?
到了陳希象房中,老天師看到這本“太上希象拳譜”,以老天師的道學閱歷,一眼就看出來了其中的許多真東西:
“這…希象,你究竟是從哪里找出的這些?”
老天師聲音都顫抖了。
余一水意外的看著老天師,“這些東西,很珍貴嗎?”
老天師捧著它,如獲至寶,激動難以道:“這是貨真價實的登天之法,應該早就在建國前,還有建國后一段時間都銷毀殆盡,世上絕對不會再存,你究竟是…”
拳譜中這些真的練法,姿勢,藥方價值太金貴了。
龍虎山上不少煉丹修道的道士,之所以一輩子練不出來東西,那就是因為真正的東西,早已經在歲月當中斷絕了。
但這本拳譜當中,竟然將練法,全都修補進去了。
好似給一個打碎了的丹青瓷瓶,重新拼湊,使其立了起來,完好如初。
這本看似簡單的拳譜,對于現代的道教、拳術界來說,意義非同凡響!!
陳希象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但老天師和余一水則是看著拳譜上的“太上希象”字眼二字,突然就明白了,他們如受雷擊,震撼的看向了陳希象。
難道是…希象自己悟出來的?
這怎么可能?
半天后。
陳希象對老天師告別下山,山下有陳家的專車等候。
青石板臺階上。
老天師望著陳希象的背影,手捧這本金貴的拳經,澀聲道:
“這孩子要是姓張多好。”
張姓天師,傳承一千八百年,源遠流長,道陵天師更是首創“道教”,將道家立道教,立下正一道教。
正以驅邪,以一統萬!
吸納萬道宗門入正一當中。
可以說龍虎山是道教最正統的山門。
老天師手中的這本拳經,雖然只是拳經,但里面卻有建國來多少大夏道士們求而不得的“修行法”。
其價值不可估量,就算已經步入現代社會。
若陳希象姓張的話,便可繼位“天師”一位,憑著此本經書,成為建國后的第二個“張三豐”,也不是不可能。
龍虎山上,老天師一聲嘆息。
可惜不姓張。
………
現代社會,交通發達。
陳希象下山當天,就乘坐老姐準備好的包機,直接飛回了港口市。
雖然陳芷薇現在在陳氏集團當中手握許多部門的商務項目。
陳國泰也有一個外面的私生子陳志杰。
但按照國人的傳統思想。
陳氏集團的真正接班人,除了陳希象,無第二人選。
陳家大宅位初港島南區,是一座半山別墅,占地一萬多平。
當天夜晚,陳希象就已經乘車回到了自己的家。
偌大的書房當中,擺滿了古今典籍,琳瑯滿目,書香沁人。
陳國泰雙手相叉,看著終于從山上下來的兒子,問道:“聽說,你回家還有要求?”
陳希象四下審視著書房的布置,道:“也不是啥大要求,就是我對商場的勾心斗角不太感興趣,回家來,家里不要逼著我去公司上班。”
陳芷薇美眸一瞪,蔥白手指戳了小弟一下:
“不去公司,你想什么呢?”
你不去公司,不學管理,家里這幾百億誰來繼承?
然而作為老爹,陳國泰這次卻是看著陳希象良久,慢慢道:
“不去就不去,只要你不再賴在道觀,就好好待在我的眼皮底下…”
他背靠在椅子上,用無奈的語氣道:
“只要別再和人比武,不做那些危險的事情,就算你要當個不學無術的膏粱子弟…”
“天天去會所嫩模,老子也認了。”
他長吸一口氣,做了這個妥協。
除了當年那個風流債,真正的嫡傳兒女就這么兩個。
就算陳希象不能幫助自己,把陳家的商業帝國再上一層樓,但只要這個親兒子沒病沒災,敗家他也認了。
幾百億,也夠這小子一輩子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