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
“這黑色太陽一直在沉睡…”
“沉睡在沙漠盆地深處,一個遍地都是黃金的地方…”
“那里石磚、屋子、一花一幕…全是黃金,是世人都向往的神國…也是用一國黃金來封印黑色太陽的地方…”
當解讀到這時,亞里驚呼!
“黃金鋪道,遍地黃金,一個國家里全是黃金,難道這個用來封印黑色太陽的地方就是沙漠流里傳了幾千年的不死神國傳說?”
亞里迫不及待的繼續往下解讀!
“棺槨上描述的神國非常炙熱…”
“那里是最接近藍天和天上太陽的地方…”
“沙子比鐵水還滾燙…”
“普通人還沒靠近神國就已經被太陽點燃衣服、頭發和皮膚,全身化作火炬,燃燒慘死…”
“越走近神國中心,意味著離太陽越近,太陽光線越炙烤,當躲過火焰與死亡后,與都是黃金的神國深處有一扇神奇的巨門…”
“推開門…”
“就能見到被葬在沙漠深處的黑色太陽…”
“這些守護一族是在守護那扇門,禁止心存歹惡的人推開那扇巨門,放出那顆黑色太陽…一片天空無法容納下兩顆太陽,沙漠會變成火海,寸草不生,牛羊牲畜都死光,黑色太陽寓意著尸體與死亡…”
其實這點不用亞里解讀,晉安也已經看懂棺槨這部分的意思。
天上掛著兩個太陽。
太陽在沙漠里照射下陽光,那些太陽光非常的灼熱,熾熱,所過之處萬物融化,牛羊和人類一接觸到就被烤成焦尸,因為在地上躺了無數人和牛羊牲畜的尸體。
尸體堆積如山。
比地獄還恐怖。
人間煉獄。
這是場天災。
也是人禍。
是一場波及全沙漠生靈的巨大災難。
這棺槨上描述的神國,晉安十有八九肯定那就是他此行目的地的不死神國!
而那顆黑色太陽,就被封印在不死神國是最深處!
這些守護一族就是守門人,防止有抱著滅世想法的瘋子,闖入門后的世界,放出那顆代表死亡之星的黑色太陽。
所以他才會說,既是天災也是人禍。
不過更令他疑惑的是,以一國黃金封印,這黑色太陽究竟有多邪惡,才能受到這么隆重封印?
這里的墓主人,在以他自己的方式,警世后人,不死神國很危險,不要試圖去追尋不死神國的秘密,更不要試圖去推開那扇門。
“晉安道長,您說我們越往沙漠深處走就越熱,天氣反常,會不會…就是因為有人已經找到神國,推開了那扇巨門?”亞里看著晉安,吞吞吐吐說道。
在火把的左右搖晃火光下,他那張臉顯得有些難看。
他的確是有些被嚇到了。
如果棺槨上所說的都是真,整個沙漠都要生靈涂炭,他們的親人父母都要被太陽燒死,而且,他們這趟進沙漠深處將必死無疑。
亞里所說的這些,晉安也早已經想到,但他心志堅定,無論如何也要找到那個不死神國。
棺槨上的內容,帶給隊伍很大震撼,不過棺槨上的內容還沒有解讀完,才只解讀完前后左右四面內容,在消化掉信息后。
晉安和亞里他們手持火把,搬了幾塊磚石用來墊腳,去看棺蓋蓋上留下的內容。
這口棺槨有點高。
棺槨蓋與人眼平齊。
所以必須找點東西墊著才可以完整看到棺槨蓋正面。
“嗯?”
晉安吃驚的驚咦一聲。
在棺槨蓋上有一幅巨大完整的浮雕。
這里才是整個棺槨最重要的內容。
似乎在揭示黑色太陽的起源與來歷。
這次不需要亞里幫忙解讀,晉安也能看懂巨幅浮雕上的內容,內容雖不多,卻帶給他們所有人極大的精神沖擊。
在遙遠悠古的某一天,天上掉下來一顆已經死亡了的熄滅太陽,那是顆通體幽黑的太陽神石。
雖然太陽已經死亡,烈焰也已經熄滅,但是死亡太陽表面依舊炙烤無比,森林枯死,大地枯竭,不再孕育出生命,湖河桑田,億萬的動物植物死亡,沙漠每天,每年都在不斷擴大,陵谷滄桑。
直到有一天。
出現了一個能小女孩。
她是唯一能接近死亡太陽的人。
天地變數就此開始!
人們找到那個小女孩,信奉她為神,讓她撿起那顆從天上掉下來的黑色石頭,并把黑色石頭封印在小女孩身體里。
那是一場空前盛況的儀式。
許多人圍繞小女孩,把她信奉為神明,他們出關、過雪山、進西域、打造巨船順著沙漠古河流而上,然后,親手把自己信奉的神封印在沙漠盆地深處的一扇巨門之后,讓她和死掉的太陽一起陪葬,永不見天日。
并打造出一個遍地都是黃金的黃金神國,完完全全封印死巨門、小女孩、黑色太陽,忍受五百年、一千年、幾千年的孤寂和黑暗,讓她永不見天日,永生永世看不到外面的天地和太陽,沒有時間的盡頭。
聯想起之前看到的石棺浮雕內容,這里之所以把小女孩和黑色石頭永世封印在不死神國里,應該就是指一片天空容不下兩顆太陽,所以必須要封印起其中一顆黑色太陽。
這有點類似古代神話里的羿射九日,天有十顆太陽,羿射九日,最后天上只留下一顆太陽,拯救了大地上的億億萬生靈。
不過,按照過去古人的受教育不高,愚昧落后來看,那所謂的黑色太陽,或許真是死亡的太陽墜落在大地上,也許并不是太陽,而是一顆天外隕石墜落。
種種跡象表明,那顆黑色石頭,或許就是顆天外隕石了,因為輻射或是宇宙射線爆發,萬物枯竭死亡,并且被太陽持續照射后產生持續反應,一直不衰竭,所以影響范圍一直在不斷擴大。
直到后來,出現了一名特殊小女孩。
為了感謝那小女孩為萬物生靈做出的巨大犧牲,后世之人尊稱她為“鬼母”,感謝她對蒼生做出的貢獻。
按照棺槨蓋上的浮雕解釋,鬼母之所以能接近黑色石頭,是因為鬼母身上有個九幽之洞能裝下一顆太陽。
晉安:“?”
亞里:“?”
阿巴斯:“?”
阿拉義:“?”
阿丹:“?”
下面很快揭示了鬼母身上的九幽之洞是什么,在鬼母心口位置有一個貫穿傷,沒有心臟的心口里,正在不斷流血,那黑洞猶如九幽之洞能吞噬所有光芒,能裝下一顆太陽。
黑色太陽替換了破碎的心臟。
與鬼母的心口融為一體。
棺槨上的浮雕栩栩如生,最后一幅畫是小女孩之身的鬼母,坐在一扇天地巨門前的太陽神椅上,接受萬民朝拜與信奉。
看完全部浮雕內容后,亞里感傷說道:“這個鬼母真可憐,這么小的年紀,就被大人們鎖在一扇巨門后,一輩子就那么孤獨活著,還好這么久過去,她早就死了,不用再承受一個人的孤獨。”
“這鬼母的身世的確非常可憐。”晉安也是心生同情,然后他說了一個不過。
“不過…”
“亞里你有一點說錯了,她不是活人,早就是一個死人,要不然也不會用到一個黃金國度來封印她那一身足以對抗一顆太陽的森冷陰氣。”
剛才還在感傷的亞里,直接被晉安嚇成壓力,后背驚悚好像有陣陣寒風對著他頭皮在吹,他們現在就是在陰森森的墳墓里,嚇得他頭皮瞬間發麻炸起,趕緊轉身看身后。
還好他身后沒有出現站著鬼母。
然后他臉色有嗲發白的哭喪著臉看向晉安,有點哆哆嗦嗦的說道:“晉安道長…我們現在還在別人的墓...
別人的墓里,我怎么感覺這里越來越陰森了,好,好像看哪里都像是站著鬼母在盯著我看…您,您可不要嚇我們啊…”
別說是亞里,其他人也是心頭有點發慌的點頭,說他們也有一樣的感覺。
這墓里有沒有什么不干凈東西,晉安最清楚了,他當然知道這墓里很干凈,墓主人早就死透了,并不存在什么詐尸不詐尸的。
亞里他們那是心理素質還是差了點,容易受到周圍環境影響。
看著昏暗陵墓,再看著嚇得表情緊張的亞里他們,晉安玩心大起,人站在棺槨前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可不是我胡亂瞎猜的,心口貫穿傷,心口里沒有心臟,這肯定不是活人,是個死人。”
“棺槨上說那小女孩之所以能成為唯一靠近黑太陽的人,人死了,自然陰氣尸氣死氣寒重,所以說她的身軀是九幽之洞也能說得通,一陰一陽,抱以平衡。也難怪需要一國黃金封印她,一個能在白天出現,直視陽光的死人,這個鬼母可不像表面那樣可愛,人畜無害,如果她現在還活著,起碼也得有幾千歲了吧?足夠做我們的太太太太太太太…奶奶。”
亞里他們嚇得心頭更加發慌了。
見這墓里再沒有別的發現,開始催晉安跟他們一起回到地面,這墓里寒氣太重,他們想要重新擁有沙漠太陽的溫度。
被曬死總好過被嚇死。
人就是這么奇怪,在幾個時辰前,他們還在沙漠上被曬得受不了,做夢都渴望找塊陰涼地方納涼,現在又懷念起地面的高溫太陽了。
晉安哈哈一笑的打趣說道:“現在怕了?剛才我就說這里有可能有危險,不讓你們跟來,是亞里你們一定要跟著我來的。”
他這半年來經歷得多了,見習慣了各種不干凈東西。
神經堅韌得連他自己都害怕自己。
眼前的陵墓,棺槨,根本嚇不到他。
“我們沙漠男兒天不怕地不怕,不怕蝎子毒蛇,只…害怕跟那些奇奇怪怪的魔鬼打交道…不管是殺人犯還是蝎子,起碼那還是個活物,沒有什么是一刀解決不了的,可死人不怕沙漠男兒的刀子…”亞里沮喪說道。
其他人也是趕忙點頭應和。
晉安見亞里他們確實嚇不輕,不再開玩笑了,一行五人并沒有去動墓里的任何東西,怎么來的,就又怎么重新回到地面。
五人一上來,立刻被一臉緊張的大家圍住,好奇詢問這井底下到底有什么,怎么他們去了這么久。
尤其是看著亞里幾人臉色有點難看,大家心中的好奇心就更加重了。
亞里他們四人并沒有馬上回答追問,而是跑到棚子外站在太陽底下暴曬好一會,一直曬到頭昏腦漲,體內寒氣全被驅散,再曬下去就要熱出毛病時,他們這才重新回到棚子里。
而這個時間里,晉安已經幫他們回答了所有人的問題。
他并沒有隱瞞。
把他們的發現和一些猜想,都說了出來,反正這些事他們遲早也是知道的,就算他不回答,亞里幾人也會回答。
當聽完晉安他們在井底下的發現后,果然,在場幾人,包括幾羊,都下意識跑到棚子外曬曬太陽,吸足陽氣,才又重新回到棚子。
即便重新回到棚子里,也是站在有斑駁陽光能曬到身子的外圍地帶。
“晉安道長,那我們還要繼續深入沙漠嗎?”
聽完接下來的沙漠里還有很多兇險在等著他們,有人終于問出一個大家最關心的問題。
晉安沒有思考的直接點頭說:“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他們也都點齊聲點頭說愿意一路護送晉安道長,沙漠男兒可以接受失敗,但不能接受半途而廢的逃兵,那是懦夫行為,是要遭到沙漠神靈拋棄的。
晉安他們下入井底花費了時間,沒過多久,天色昏暗,夕陽余暉染紅天際盡頭。
深入沙漠后,天色晚的時間越來越推遲。
晉安算了下。
自從出茲末國后,天黑時間大概推遲到亥時左右,也便是晚上的九點左右。
在沙漠里待久了。
習慣了這邊的晝長夜短后。
晉安的生活作息也隨之變化。
只要不天黑依舊精神抖擻。
接下來,眾人坐在井水棚子外,生火熱馕餅、肉干與羊奶酒,一頓酒足飯飽后,天色徹底暗下來。
今晚的沙漠夜空很晴朗。
萬里無云。
繁星璀璨。
能看到在中原地區看不到的一條浩瀚星河橫跨頭頂夜空。
只是天黑后,特什薩塔村里依舊空曠,清冷,村子里的村民們并沒有回來。
老薩迪克和小薩哈甫臉上焦急與擔憂越來越深,數次忍不住跑去村口望著胡楊林,等待家人的平安歸來。
可越是著急,胡楊林外越是寧靜,死寂。
除了一幢幢在黑暗陰影里扭曲如鬼招手的樹影,哪怕連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老薩迪克和小薩哈甫的頭顱越垂越低,蹲守在村口,望著胡楊林,再次忍不住傷心流下眼淚。
雖然亞里他們并不明白二羊的情緒波動為什么這么大,但大家都感受到了二羊身上的那種悲傷與落寞,隊伍氛圍受到影響,本應是找到村子獲得清水的喜悅高興,從每個人臉上消失,氣氛變得沉悶。
晉安拍拍屁股上的塵土,然后走到村口,他并沒有說話,而是在二羊身邊坐下來,他抬頭望著天上的浩瀚銀河,陪二羊一起等人。
這一刻,星河雖繁華,一人、二羊的背影,只有孤落。
其中的冷冷暖暖,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體會。
不久后,山羊、伊里哈木也走了過來,一起仰望星空的守望在村口。
沙漠的夜空很干凈純粹。
還未被太多世俗利益侵染這片茫茫沙海。
幾顆耀眼流星拖著長長光尾劃過完美弧線。
驀然。
晉安和山羊,幾乎是同一時間站起身,望向胡楊林方向,引起另外三羊的注意,并沒有過多久,胡楊林里傳來腳步聲,還有幾聲帶著疲憊的咳嗽聲。
一群一身是沙土,身體枯瘦宛如難民一樣的男女老少,相互攙扶著從胡楊林外走來,甚至還看到幾名婦女懷里還抱著襁褓嬰兒。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深深疲憊,身子微佝僂,好似背負沉重而行,剛精疲力盡忙完一天才回來。
不管是老人還是不足腰高的小孩,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勞碌一天的疲憊。
他們穿過胡楊林,看到了村門口的晉安和四頭羊,特什薩塔村十幾年都難得碰到一回外人,但這也只是讓他們的目光稍稍恢復一點神采,隨后又馬上熄滅。
那些村民里,有一位比其他村民強壯一些的中年男人,神色疲憊的朝晉安說了幾句話。
但是晉安聽不懂。
他原本想讓老薩迪克翻譯,可此時的老薩迪克和小薩哈甫看著人群里的熟悉面孔時,淚水早已不爭氣落下,激動重復阿帕阿塔幾個字,朝村民里的幾人落淚跪下。
只是這些哭泣的話,落在村民們耳里,只有羊叫,并不能聽懂老薩迪克和小薩哈甫的話。
但看著跪著傷心哭泣的二羊,村民們眼里多了幾分神采,好奇打量著朝他們下跪的二羊,一些膽小躲在大人身后的小孩也忍不住好奇的多看幾眼二羊。
這時,伊里哈木翻替晉安翻譯道:“他們說村里沒有吃的,也沒有喝的水,他們提供不了什么幫助。如果只是借住幾天,可以隨便找間空的棚子住下。”
“亞里!亞里!你過來下!對了,再多帶些清水來,這里有老人和小孩急需要水!”晉安喊來亞里。
“亞里你幫我翻譯下,說我們并不是在沙漠里迷失方向的駱駝客或商人,我們是老薩迪克和小薩哈甫的朋友,有句話要帶給特什薩塔村…”
亞里開始朝那些村民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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