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原本帶有醉意。
大腦反應變遲鈍的七人。
這時大腦已完全清醒過來。
然后拔出腰刀急急忙忙趕去前院。
自從發生了偷尸案后,他們輪值守夜時,隨身都帶著防身兵器。
當七人跑到前院,就看到原本擺在棺材邊的銅盆、香燭已經都被打翻了。
一個男人背影朝他們,正打算毀掉棺材表面的朱砂墨斗線偷尸。
酒壯慫人膽,七人酒勁還沒完全退去,此時沒有多想其它,血氣沖上腦門,渾身燥熱的勇猛大喝一聲:“呔!是誰來偷尸!”
奇事發生了。
原本背對七人,正在毀白棺上朱砂墨斗線的男人。
被七人這么一喝,像是被什么沖撞到。
居然原地跌了一個跟頭。
男人轉頭望了眼林和順七人。
然后翻院墻逃走了。
次日。
巳時。
客棧宅院。
晉安收刀大喜。
在他奢侈,不要錢一樣的每日都有百年火候藥湯滋補下,他終于把血刀經練滿六層。
而他修煉血刀經才不過十一二日。
體內赤血勁的霸道,雄厚,一身氣血渾厚強壯堪比虎狼。
試問誰能像他一樣?
天天有百年大藥滋補,壯大氣血,每天體內氣血都壯如山河翻涌。
氣血足!則筋骨壯!
這是雙利!
試問誰能像他這樣,每天都這么浪費,拿百年人參、百年當歸等藥材當飯吃!
恰在這時,宅院外有人在喊晉安名字。
“晉安公子?”
“晉安公子?”
宅院門由里面打開,晉安看到喊他的人,又是上次那名機靈店小二。
“何事?”
店小二急忙忙說道:“晉安公子,我剛才聽人講,林祿家里昨晚又發生有人去偷尸了!”
接下來,在店小二的解釋下,晉安這才了解到了昨晚發生的事。
“偷尸賊?”
“難道這次又是死人跑去偷尸?”
當聽到那偷尸賊,最后被守夜七人給大喝驚走時,晉安心里先是吃驚,然后嘴里嘀咕六個字。
“七個葫蘆兄弟?”
可接下來!
晉安又聽到一個意外消息!
當晉安聽到老神棍帶人堪輿山川風水失蹤,徹夜未歸時,晉安心頭一沉!
難道他最擔心的事,最后還是真的發生了?
店小二又美滋滋拿到晉安的賞錢,而后臉上藏不住喜色的告退離去。
他心中對晉安越發恭敬了。
只是走在回去的路上,店小二心頭浮過一絲疑惑。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是看錯了…
晉安公子養在院子小竹林下的那頭山羊,好像比前幾天見到時,又肥大了一圈?
這是腫么了?
當送走店小二后。
晉安這次。
并未如上次那樣,馬上出門去林祿家。
既然尸體沒丟,而且林家宗親那么多人,已經號召更多親朋好友出動幫忙找人,那么他只需靜等結果便可。
其實,晉安也有意將自己從這件事中,徹底摘除出去。
只是。
有些事情。
不是想躲就能躲開的。
客棧外,忽然大吵大鬧,傳來一陣鬧哄哄聲音。
晉安好奇走出宅院,卻見是林家一幫人,沖進此街的一戶人家里,沒多久,林家一群人出來了。
結果,人群里有人一聲咋呼:“死人啦!死人啦!”
林家人竟是從那戶人家里帶出一具男人尸體,聽周圍鄰里討論,死的人好像是叫栓子。
平日里游手好閑,卻每天都花錢大手大腳,這人脾氣并不好,所以在鄰里關系也不好。
可誰曾想,這栓子竟會無人察覺的死在了自家里!
昌縣內發生命案,這事肯定要驚動到衙門。
接下來,林家的人、還有尸體,都被衙門帶走。
只是這次與上次相比,唯獨少了老道士的身影。
其實,站在圍觀人群中的晉安,已經猜到,那具尸體是怎么回事了…應該就是昨晚偷尸的人了。
晉安聽客棧店小二講起過,昨晚守夜的人,都看到了死人回頭的正臉。
所以人被認出,林家帶人找上門,并不難。
當衙門來人,然后帶走人,已經是快到晌午時分了。
但這事鬧出來的騷動,直到天色入夜,都未完全消除影響。一時間,附近這條街有些人心惶惶,在事情沒水落石出之前,大家都早早閉門窗休息了。
唯恐昌縣里流竄進什么流寇、山賊,在綁票殺人。
最直觀的感受便是,連客棧生意都受到影響,下午半天都沒幾個客人來這條街住店。
于是,張掌柜命人今天提前打烊。
還特地叮囑大家,在衙門沒破案,殺人犯沒抓到前,最近也盡量減少去人少之地,免得萬一碰到危險。
日落月升。
夜幕降臨昌縣。
夜色漸濃,逐漸到了夜半時分的亥時,此時夜色已經深了,昌縣百姓都早已經陷入熟睡。
此時天地黑暗,昏沉。
也不知道是否是錯覺,今晚朦朧月光下的昌縣,格外安靜,格外靜謐。
連半夜急促狗吠聲音都減少了許多。
月華下。
白天發現死人的栓子家。
栓子是個單身漢子,并未成家,也無子嗣。
所以,自從白天他被人發現死在家中后,諾大一個家,只剩下幽靜一片。在月光下,這間死過人的空屋,平寂、死寂得宛如黑夜下的深山幽靜。
夜色更濃了。
屋子一直平靜,幽靜。
如深山寒冷老潭,一點波紋都沒…突然!
空無一人的屋子里,竟傳出一點聲響動靜,聲音很輕微,似有似無。
嘎吱…
漆黑無人的屋門,像是被風吹動,木門帶著年久失修的老化門軸,發出如病榻老人痛苦呻吟的木軸開門聲音。
露出屋里黑洞洞,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門后世界。
門后并沒有人。
似乎真的只是門未關緊,被夜里寒風吹拂開了門…
門后黑暗。
平靜。
死寂。
整個屋子都是一片死靜。
白天才死過人的黑暗屋子,在月華下,平添了幾許陰冷和讓人毛骨悚然的沉寂。
嘎吱…
客棧,晉安住的宅院門似乎沒落好門閂,被夜風帶動輕輕推開條縫隙,露出門后并無一人的平靜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