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EV蕈大佬的盟主打賞!目前欠債(96/380),其實還的挺快…——
三更半夜,滿城已經寂寂無聲。
許不令回到王府后宅,腦子依舊思索著方才的事兒。
按照他的推算,現在幕后之人已經松開了弓弦,下一次便是攪動整個天下的滔天巨浪。
這種關鍵時刻,一絲一毫的誤判都會改變整個大局,讓無數人喪生與浩劫之下,其中便包括他、肅王、他身邊所有人,乃至于整個天下。
可就在這關鍵時刻,一把劍,忽然出現在了許不令的喉頭。
后宅庭院里沒有燈火,安靜的仿佛無人居住。
許不令剛剛進屋關上房門,便發現房門的旁邊站著個人,手持青鋒長劍,指在他的喉嚨上。
他聽到了呼吸聲,知道寧玉合在屋里,以為寧玉合有事等他,對寧玉合沒有防備,所以此時還有點措不及防。
“師父,你…”
“別叫我師父!”
屋子里沒有燈火,只有朦朧星光帶來微弱的光芒。
寧玉合淚如雨下,原本挑不出絲毫瑕疵的動人臉頰,此時只有心痛和失望,睫毛和嘴角忍不住的顫抖,握住劍的手也在顫抖,那雙原本溫潤如水的雙眸,滿是難以置信。
許不令頓時僵住,微微抬手,寧玉合便把劍離近了幾分:
“你不許動!”
許不令眨了眨眼睛,露出幾分笑容,坦然站在劍刃前,有些摸不著頭腦:
“師父,怎么了?”
“不許叫我師父,我不是你師父,我沒有你這個徒弟!”
寧玉合聲音吐字不清,死死捏著劍柄,幾乎歇斯底里。
許不令有些慌,看了看脖子上的劍尖:
“呃…到底怎么了?”
寧玉合呼吸急促:“你…你就是個敗類,我看錯你了,你就不是正人君子,你眼里沒有半點王法,你…”說道最后,實在說不出話來了。
許不令有些茫然:“我沒說自己是正人君子,我是肅王世子,定王法的人…到底怎么了?”
“你對我做了什么?”
寧玉合強行壓抑淚水,卻壓不住眼中的失望和羞憤。
許不令思索了下,輕聲道:“救了師父兩次…好像也沒做什么其他的。”
寧玉合見他還要抵賴,從懷里把肚兜掏出來,丟在許不令臉上:
“你怎么解釋?”
許不令接住肚兜,打量一眼,微微挑眉:
“你給我的,我收起來,有什么問題?”
寧玉合呼吸了幾口氣,抿了抿嘴,又從懷里拿出宣紙,展開宣紙,露出上面畫著的飛鳳展翼圖案:
“這個?你從哪兒知曉的這個?”
許不令無言以對。他初見寧玉合,確實是抱著救人的目的,并沒有褻瀆寧玉合,甚至連亂動都沒有,只是下意識掃了幾眼。可這話說出去,寧玉合顯然不會相信。
寧玉合見許不令不說話,把劍尖抵近了幾分,聲音顫抖:
“你從哪兒看到的?”
許不令張了張嘴,抬手想把劍奪下了。
“你不許動!”
寧玉合眼神帶著深深的悲戚,聲音沙啞:“我那么相信你,覺得你是個好人,是個真君子,收你當徒弟…你…你為什么會是這樣的人?”
許不令微微蹙眉,他連方才那個獵戶都沒殺,一直以來也沒虧待過別人,最多就是占了女孩子一點小便宜,大部分還是對方主動的,又沒說始亂終棄,怎么說的他和人渣一樣。
“我怎么了?”
“你…”
寧玉合見他還死不承認,情緒再也支撐不住,淚如雨下見,直接把劍丟了,抬手拉開輕薄道袍的系帶,露出雪白脖頸,似乎是想把衣服脫下來。
許不令見勢不妙,連忙上前捉住了她的雙手:
“師父,你做什么?”
寧玉合奮力掙扎,淚如雨下:“你看呀,你不是喜歡看嗎?你都畫下來了,你都已經看過了,怪不得你叫我‘白道長’,你…我那么相信你,把你當徒弟,你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我當時是救你,你中了毒針,我找毒針才脫的衣服,難不成看著你死?守宮砂還在,又沒對你做什么!”
寧玉合呼吸起伏,連連搖頭,語無倫次:
“你承認了,你就是看了…”
許不令有些無可奈何:“我就是看了,怕你受不了才不告訴,你若是覺得我壞了你清白,我娶你就是了。”
寧玉合愣了下,沒想到許不令會冒出這句話,她搖了搖頭,猛地把手抽了回去:
“我是你師父!”
許不令攤開手:“你當時不是呀。”
寧玉合死死盯著許不令,眼圈兒哭的發紅,呼吸起伏間,抬手就是一巴掌,可惜被許不令捉住了。
許不令一把將她拉到跟前,居高臨下帶著幾分惱火:
“你講點道理呀,沒拜師之前,救你是那么救,拜師之后要救你,還是那么救,你總不能讓我閉著眼睛找毒針…我受傷師父用肚兜給我包扎,也沒什么歪心思,一樣的道理…”
沒什么歪心思…
寧玉合眼神亂了下,繼而又用失望的盯著許不令:
“你當時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會怪你,甚至…你當時為什么不告訴我?”
許不令眨了眨眼睛,對于這個倒是真有點心虛,他當時剛親了寧清夜…
“你是不是也對清夜做了什么?”
寧玉合瞧見許不令的眼神,便知道了原委,心中最后的一絲念想也徹底掐斷了。她可以還俗,但師徒名分大于天,更不能不顧念視如己出的清夜。
“你已經和清夜…為什么還要對我…”
“我當時不知道你是小寧師父…再說知道也得那么救,總不能為了點男女之防看著你死…”
寧玉合緊緊咬著銀牙,死死盯了很久,終是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抬手推了許不令一下:
“好,我不怪你。這件事,你不許告訴任何人,特別是清夜…從今以后,你也不許來見我…”
話落,撿起長劍跑出房門。
許不令有些無奈,跟在后面勸說:“師父,都一起這么久了,除開救你那次有些不妥,其他時候我可從來沒愧對你…”
“都說了我不怪你,欠你兩條命,要不要我還給你!”
寧玉合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眼神凄楚:“你是不是要逼死我?”
許不令頓住腳步,微微攤開手:“好吧,我不說了,師父你先冷靜幾天,等想通了咱們再繼續聊。”
寧玉合吸了幾口氣,心理落差太大,一時半會肯定想不通,想通了也不可能和許不令發生什么,只想著快點離開這個地方,轉身便走。
兩個人的吵鬧,吵醒了祝滿枝,此時披著衣服,睡眼惺忪的站在門口打量:
“大寧姐,許公子,你們怎么吵架了?”
寧玉合想起了什么,走進屋里取來已經準備好的包裹,出門時把祝滿枝直接抱了起來,躍上了房頂:
“你答應過清夜,不欺負祝姑娘,你不能言而無信。”
許不令見開心果也被抱走了,有些莫名其妙:
“我沒欺負她呀!”
祝滿枝睡得迷迷糊糊,也有些莫名:“是呀,許公子可好了,沒欺負我…”
寧玉合剛剛發現那么多女子的私密物件,對許不令的人品非常懷疑,當下冷聲道:
“待在你身邊,我不放心。”
說著便消失在了房頂上,祝滿枝“呀呀呀大寧姐,咱們去哪呀…”的聲音漸行漸遠。
許不令站在庭院里,微微攤開手,想了想低頭看向手中的肚兜,有些無奈的嘆口氣,塞進了懷里。
片刻后,老蕭杵著拐杖走進后宅,看著寧玉合離去的方向,蹙眉道:
“小王爺不追?女人生氣,說幾句軟話就好了,特別是寧玉合這樣的…”
“長安城馬上要亂了,她們倆先走也好,等出去了再找回來即可…派個人跟著,別跑沒影了。”
老蕭點了點頭:“陸夫人那邊防衛嚴密,應當出不了岔子,為了以防萬一,小王爺最好還是守在陸夫人跟前。”
許不令思索了下,回屋取來了佩劍,前往了陸夫人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