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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依舊燈火通明。
大業坊的青石巷中,兩個燈籠在酒肆外搖搖晃晃,三張酒桌都坐了人。
靠巷的酒肆圍欄旁,祝滿枝趴在桌子上,面前是個大酒碗,碗中顯出燈籠的倒影,時不時哼哼一聲,無聊都寫在臉上。
小寧走了,大寧走了,連許公子都走了,這日子可怎么過呀…
祝滿枝懶洋洋的,感覺渾身上下都提不起精神,巡街也沒動力,連銀子都不想掙了。以前還可以借著巡街的名義跑去王府外面轉轉,現在總不能往城外跑…
“為什么我不會飛呢…”
祝滿枝感覺度日如年,端起大酒碗,咕嚕咕嚕準備來一口。
可惜她平時只喝米酒黃酒,斷玉燒太烈,根本不是尋常酒客能招架的,一口下去差點把自己嗆死,咳嗽兩聲連忙放下。
孫掌柜肩膀上搭著毛巾,看著直搖頭:“小丫頭,不會喝酒還來一碗,這不是糟蹋東西嗎…”
“哼我會喝酒。”祝滿枝臉兒紅撲撲的,又小抿了一口,然后嘀咕道:“孫掌柜,你見多識廣,認不認識我爹呀?”
孫掌柜對誰都自來熟,自己端了碗酒,在酒桌對面坐下,呵呵笑道:
“長啥樣,那條道上的?只要來鋪子里喝過酒,小老兒說不定記得。”
祝滿枝嘆了口氣,坐起身來用手撐著下巴:“我爹不喝酒,嗯…種地特別厲害,三畝地,一個人半天就挖完了…”
“噗——”
旁邊的兩桌酒客,聽見這話笑出了聲。
孫掌柜‘誒’了一聲,轉過頭來擺了擺手:“笑個啥,也不想想半天挖三畝地得是個什么樣的勞力,就這眼力勁還跑江湖…”
兩桌酒客呵呵笑了聲:“哪有江湖高手跑去挖地的…”
“種地有什么稀奇。蹲在巷子口賣畫、當小二付酒錢的高手小老兒我都見過…走江湖無非就圖一個‘兩不相欠’,大恩小恩都得還,大仇小仇都得報,武功高就不吃飯了?吃飯不得要銀子?沒銀子去要欠人情,去搶結仇,哪里有自己掙的舒心…”
兩桌酒客笑瞇瞇點頭,懂得自然懂,聽不懂的其實說也沒用。
祝滿枝嘟著嘴想了想:“這倒是實話,我爹也這么說過。”
孫掌柜端起酒碗抿了一口:“那你爹肯定是個人物,這道理不到小老兒我這個歲數,一般弄不明白。你爹用啥兵器?”
祝滿枝哼哼了一聲:“用劍,不過我爹沒劍,光用樹枝教我,我也沒學會多少…”
孫掌柜點了點頭:“劍客…嗯…江湖上有點多,劍客劍不離身,沒劍的話,要么是封劍于匣歸隱,要么是丟了劍沒取回來,你爹兩種都有可能。”
旁邊的酒客,聽到劍客,倒是來了點興趣,轉過身來:“聽江湖朋友說,東邊出了劍客,單槍匹馬一路挑過去,殺了好幾個高手,看模樣是想去東海陸家,難不成是你爹?”
祝滿枝蹙眉想了下:“應該不會吧,我爹可和氣了,那個劍客為人狠辣,找上的門派世家不留男丁趕盡殺絕,不像是我爹…”
孫掌柜琢磨了下,搖頭輕笑:“朝著東海陸家去的,肯定是想要‘劍圣’名頭,過些日子就知道是誰了。”
祝滿枝嗯了一聲,又沒精打采的趴在了桌子上,盯著酒碗愣愣出神…
三更半夜,也不知是什么時辰,整座玉峰山上的人大半都已經睡下。
咯吱咯吱——
許不令辛勤耕耘認真解毒,太后暈乎乎翻著白眼,房間外面忽然傳來了腳步響動和說話聲:
“陸夫人?”
“太后歇息了吧?”
“已經歇息有一會兒了…”
許不令猛的僵住,連大氣都不敢出。
太后暈乎乎躺在榻上,感覺到許不令停了下來,有些茫然和不滿的睜開眼,反應過來后,臉色又猛地一白,瞪大眼睛推著許不令。
“好哥哥,呸—快藏起來…”
可這情況明顯來不及了。
許不令捂著太后的嘴,示意她不要說話。
踏踏——
陸夫人和太后本就是無話不談的閨密,私底下并沒有那么多規矩講究。輕微腳步聲走過窗口,在門前停下,推了推,發現門拴著,疑惑的‘咦!’了一聲。
太后心都快要跳出來了,焦急眨眼,示意許不令快藏起來。
許不令做出‘噓’的動作,還沒來得及動彈,外面就傳來了聲音:
“太后?”
咚咚——
敲門聲響起。
太后又急又羞又氣又難受,眼珠急轉之下,只能掰開許不令的手,做出困倦的模樣,柔聲道:
“紅鸞呀…怎么啦?”
“晚上睡不著,過來找你聊聊…”
“我已經睡了…有什么事兒直說吧…”
房間外面沉默了下,幽幽嘆了口氣:
“主要是來道個謝,若不是你說這芙蓉觀靈驗,令兒也不會這么快好起來…”
話語親和,沒了往日的酸味,可能確實是這些日子被折騰的有些心力憔悴吧。
太后抿了抿嘴,沉默了片刻,柔聲安慰:“紅鸞,不令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你也放寬心些…我會看面相,許不令這…那小子,一看就是長命百歲的模樣…”
“希望是吧…你是不是也挺喜歡令兒的?’
太后一愣,連忙搖頭:“不喜歡。”
“呵呵…我看得出來,蕭庭不爭氣,你這些日子都比較親近令兒…其實吧,咱們都守寡,膝下又沒有兒女,有個子侄輩自然是舒心些…”
“是啊…”
“不過…”
房間外面話鋒一轉,有些小得意:“令兒這孩子,就聽我一個人的話,心里面對你不怎么親近,下午還說你嘮嘮叨叨啰嗦的很,唉我就訓他,說你是長輩,在宮里過日子不容易,要體諒些…”
得,原來是過來耀武揚威的。
太后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抿著嘴冷冷望著上面的男人。
許不令滿頭黑線,稍微動了下。
“嗚”
太后急忙捂住嘴,魂都差點嚇出來了。
“怎么啦?”
“沒…沒什么…你才羅里吧嗦…快滾!”
“呵呵這是令兒說的,可不是我說的,安心睡吧…”
“滾!”
踏踏——
腳步聲輕快的離開了房門,看模樣過來懟太后一頓,心情舒服了不少。
太后臉色漲紅,直到屋子外的腳步聲消失,才敢稍稍動了下,抬手推著許不令:
“你也滾,你們倆沒一個好東西,大半夜還跑來欺負本宮,找你姨去…”
許不令有苦說不出,小聲道:
“她是我姨…也解不了毒…”
“本宮還是你姑奶奶…呀—輕個些,搗藥了你…”
“寶寶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