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千罡也沒在意這點小細節。
他跟著這位安世軍的戰士,辦了一個走流程的手續,解除了審查狀態,本想直接去“渡空站”。
完成了畢業考,小馬兒本來就該回去原世界,跟自己的老師徐問匯合,但多了這么一場意外,被安世軍羈絆了幾天。
馬千罡相信,徐問老師必然等的急了,但是小馬兒踟躕了片刻,卻換了方向,直奔訓練場。
訓練場的妖獸,平時都圈在各自的場地,有防護立場,也有自動投喂和清潔系統,并沒什么人看管。
反正再怎樣,這些妖獸也翻不了天。
就算逃出來,只需一隊安世軍的戰士,就能覆手可滅。傾世城現在仍舊是軍管城市,對任何攻擊,反應都極其迅速。
馬千罡跑來訓練場,就沒人阻攔他,反正小馬兒沒有權限,也打不開囚禁妖獸的防御力場。
馬千罡沒有理會其他的妖獸,直接跑到了囚禁小若的訓練場,這個小女孩正在打坐,仍舊是一身臟兮兮,還有些破爛的華服,小小的臉蛋上,沒有半分表情。
也許是有什么奇妙的心靈感應,馬千罡剛剛走近,小若就睜開了眼睛。她看到了馬千罡,臟兮兮的小臉上,還是沒有表情,就那么看著小馬兒,本該靈動的眼眸,只有木然。
馬千罡有些同情,這個身世悲慘的小女孩兒,但也沒能力做點什么,所以很快就強迫自己忘掉了她。
可打開了投胎大禮包,他看到“補贈小若一只”,就知道自己和這個小女孩兒有了莫名的牽絆。
他伸手輕輕按在防御力場上,這玩意若不被攻擊,安全的很,但若是攻擊,就會有高壓電流涌出,若非有雷電系的異能體質,還修煉有相應的功法,絕難抵擋。
馬千罡也沒想怎樣,他就是無意識的做了這個動作。
小若呆呆的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吐出了兩個字“救我”。
小馬兒忽然就有些情緒崩潰,他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話:“我要是有救你的本事就好了。”
忽然有一行提示彈了出來…
“救出小若!獎勵二十萬武功值,失敗廢除一門武功,且無法重修。”
馬千罡整個人都呆滯了,忍不住叫道:“不是罷!這不是坑馬兒?”
他身上一共就兩門武功…
好吧!
要是算上剛學來的上重霄,還有沒能激活的六御心法,就是四門。
廢除哪一門,都是異常坑爹。
小若呆呆的,好半晌才重復了一次:“救我!”
馬千罡不敢應承,只能雙掌合十,高舉過頭頂,做了一個非常歉疚的動作。他沒有救人的本事,只能硬下心腸,表達了歉意,轉身就走。
“我要是能有救人的本事,一定想辦法再回來傾世城,把“這“只”小若救出生天。”
保護小若的就只是教官,若是教官退役,也就沒有人保護這個小女孩兒了,她很有可能被安世軍“處理掉”,所以馬千罡知道,自己的時間,也并非很充裕。
小馬兒這一次,再沒有停留,直奔渡空站。
他檢票過后,找到了登陸口,卻見到藍染宗也在,他臉色有些蒼白,氣色還算不錯。
馬千罡微微有些尷尬,他真不想跟這小子,在這里大打出手。
讓小馬兒意外的是,藍染宗見到他,并沒有露出敵意,還打了一個很和氣的招呼。
馬千罡還了一個招呼,正要找地方坐下,藍染宗就走了過對他說道:“加個通信號!”
馬千罡隨手摸出,藍蒼炎送的智能墨鏡,跟藍染宗加了通信號,忍不住問了一句:“手臂怎么樣了?”
藍染宗淡淡說道:“略有影響,不過傾世城的醫療手段也就這樣了,等回去帝景城,我還要再做一次手術。”
馬千罡本來還擔心過,云陽藍家出手,讓自己吃個大虧,卻沒想到藍染居然一副不打不相識的模樣。
對方有示好,小馬兒也不會拿喬,亦是回報以最大的善意。
藍染宗跟馬千罡閑聊了兩句,忽然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說道:“還要多謝你,沒有真殺了那幾個土著,我已經完成了畢業考。我沒辦法把你的成績改成特秀,但已經幫你消去了負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藍染宗其實也不擅長交際,他找馬千罡閑聊,就為了這一句話,好彌補兩人的關系。
各大世家綿延數千年,積累了無數招攬忠誠部眾的經驗,早就知道靠權勢和金錢去征招的人,忠誠度都不夠,以誠待人,反而是代價最小,回報最高的辦法。
藍染宗雖然特別不care這種手段,但卻并不代表,他不會在合適的時候用一用。
馬千罡壓住了心底的驚訝,暗暗嘀咕道:“這事兒…有古怪啊!”
藍蒼炎來找他,用半逼迫的手段,讓他簽了份入伍協議,他剛才搜索過國家憲兵特勤隊,得到的結果是——因為國家相關法規,結果不予顯示。
還送了一門絕頂輕功心法,可以直入武神。
藍染宗又特意示好,這代表有些麻煩,可能過不去了。
馬千罡畢竟上輩子做過記者,社會經驗豐富,被人賣了,還要數錢的事兒,可干不出來。
他表現出來沒有任何城府的模樣,笑嘻嘻的說道:“我大學準備考去帝景城,肯定有機會找你吃飯。”
藍染宗微微一笑,馬千罡的回應,比他料想的還好,這位云陽藍家的十九少點了點頭,正要寒暄點別的,就聽到了一個聲音,叫道:“馬千罡!”
小馬兒循聲望去,果然是自己的青梅竹馬。
林楚寒一臉急匆匆的樣子,顯然是施展了輕功趕過來,她人還未到,就叫道:“你出來也不告訴我一聲,虧我還一直等你。”
馬千罡還真有點抱歉,他可不知道,林楚寒會等他,只能一臉抱歉的說道:“我還以為你早就回去了。”
林楚寒怒氣沖沖的說道:“你以為我那么沒有良心嗎?”
小馬兒還能怎樣?
他就只能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