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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可疑的秋浦縣五

  笑盈盈端起酒壺的長壽,一邊向木憶榮勸酒,一邊笑問木憶榮在上京城當差,薪俸應該很高吧?

  他問這話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要點個下酒菜,希望木憶榮不要介意。要不這空嘴兒喝酒,不免喝得沒滋沒味兒不盡興。

  像是長壽這種愛占便宜的人,平時并不少見。其中很多人表面上對你恭恭敬敬,心里面卻在不停的撥打著小算盤,不是想著從你身上套取各種好處,就是想著踩著你往上爬。

  其中最多的就是長壽這種,占點兒吃吃喝喝的便宜,或是日常拜托上司給其開一會兒小差兒的老油條。

  通常大理寺沒有公案的時候,木憶榮也時常會請侯氏兩兄弟和大川幾個問事一塊兒喝酒。

  但今年從年初開始,大理寺接手的案件就一個緊接著一個,幾乎沒有消停的時候。

  尤其是在瑞草進入到大理寺當差之后,木憶榮就接連出差,到外地進行調查,即使回到上京城,也幾乎沒有歇腳的時候,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案件發生。

  木憶榮已經很久,沒有嘗過酒的滋味兒了!

  雖然肚子里面饞蟲泛濫,但他還是忍住了。

  “我酒量比他好。”

  瑞草說著,十分大方的叫了一盤鹵牛肉和一盤炒雞雜,杯中倒滿酒,與長壽碰了一杯。

  瑞草確實比木憶榮能喝,但是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木憶榮自然也是了解瑞草的心思,并沒有攔住。

  笑著又讓店小二再來一盤花生米的長壽,與瑞草碰了一杯,恭維瑞草不愧是燕周第一女官差,真是爽快!

  瑞草也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酒桌語言,哄得長壽笑著喝了好幾杯,一下子就現了醉態。

  眼見長壽開始有些舌頭大了,木憶榮就開始旁敲側擊,打聽起有關一只耳青水龍那伙兒山賊的事情。

  開始揮灑豪言壯語的長壽拍著胸膛,一臉驕傲的表示,他還和一只耳青水龍一起喝過酒,算是有些矯情,對那伙兒山賊是再熟悉不過了。

  身為秋浦縣衙役的長壽,竟然和山賊頭子一起喝過酒,這說明秋浦縣可能存在官匪勾結的事情;或是,一只耳青水龍那伙兒山賊就是個名號嚇唬人的空殼子,對于秋浦縣的居民根本沒有威懾力,所以縣民才會與其等走得近。

  又叫了一壺酒的瑞草,讓長壽給她說一說一只耳青水龍那人如何,好不好相處,喝酒爽不爽快。若是喝酒爽快,就喚他來一起喝。

  手已經有些握不住杯子的長壽,道一只耳青水龍雖然模樣長得嚇人,說話嗓門也高,一張嘴就是滿口的臟話,還愛大吹大擂,但其實就是一個膽小鬼,與他們一起喝酒的時候,大晚上一個人都不敢出去撒尿。

  還有就是,一只耳青水龍總是吹噓他同一個江湖俠客學了不少的本事兒,但是前些年他剛來秋浦縣瞎胡鬧的時候,被條大黃狗追得滿大街跑,屁股都差點兒被大黃狗給咬爛了,也沒見他展示一下子他學來的那絕妙功夫。

  說到這里的長壽不禁哈哈大笑,道還有一回,一只耳青水龍喝多了耍橫,將小酒館老板娘晾曬的菜干給掀翻了,當時可把酒館老板娘給氣壞了。

  酒館老板娘也是個暴脾氣,眼見自己辛辛苦苦清洗晾曬的菜干就這樣被糟蹋了,頓時指著一只耳青水龍的鼻子開罵。道其每日里跑來小酒館白吃白喝也就算了,竟然還蹬鼻子上臉,糟蹋她的勞動成果。

  一只耳青水龍被這么一罵,酒醒了一半兒,自覺臉上掛不住,就同酒館兒老板娘吵嚷起來,甚至還動手推搡起來。

  酒館老板娘身體非常強健,就像是一頭大狗熊,與一只耳青水龍廝打起來,最后竟然一點兒都沒有吃虧。

  顏面掃地的一只耳青水龍當時跳腳叫嚷著要燒了小酒館,但也只是說說而已,并未真的動手。

  也因此,大家都暗地里道一只耳青水龍那伙山賊就是中看不中用的紙老虎!

  所以,之前阿宇帶著池州刺史前來剿匪的時候,大家還都納悶兒,秋浦縣哪里來的山賊。

  在聽說要剿的山賊就是一只耳青水龍的時候,幾乎沒有人相信他們竟然有如此膽量,且還有能力去劫一支有著十名鏢師的鏢隊,不禁猜想,是有人假冒一只耳青水龍作惡。

  一直在覷視長壽面部表情和說話語氣的木憶榮,覺得長壽這話真假參半兒,他沒有過多計較,而是問一只耳青水龍搬離小丘子山之后,可還有來過秋浦縣?

  點了點頭的長壽,道了一句他后來有來找過縣令大人之后,便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徹底的醉死了過去。

  看到長壽醉倒,一直站在柜臺里面的酒館掌柜終于走了出來,一把將長壽從凳子上撈起,然后對木憶榮道:“我送他回家。”

  點了點頭的木憶榮表示他們二人還要坐一會兒,酒館掌柜不由得蹙起眉頭,道天太晚了,他要關門了。

  “酒館一般不是都開到早上嗎?”

  聽到木憶榮這話,酒館掌柜一屁股坐在了長條凳上,然后將長壽依靠在他身上。

  “你們有什么想要問的?”

  “我們想要知道,一只耳青水龍那伙兒山賊,有沒有可能躲藏在那座青神山內?”

  “小的不知道,也不認識那伙兒山賊,還請兩位大人到別的地方去打聽吧!”

  木憶榮似沒有聽到酒館老板下的逐客令,看向不停朝著板凳下方滑去的長壽:“剛才他道,掌柜的夫人,曾經教訓過一只耳青水龍。”

  酒館掌柜剜了一眼長舌嘴巴淺的長壽,面色難看的點了點頭:“秋浦縣內的商鋪,皆與一只耳青水龍發生過口角,就連街上的小攤販,也是與之發生過爭吵,這并不算什么。”

  “所以,你并非是不知曉一只耳青水龍那伙兒山匪了?”

  表情變得越加陰沉的酒館老板,松開抓著長壽的手,放任其滑到地上去。然后端起酒碗,將內的半碗酒水一飲而盡。

  “我聽說了,那伙兒山賊在秋浦縣外面劫財殺人。但我覺得,不是他們做的。”

  “此話怎講?”

  “他們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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