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雌豹妖金桂鋼鞭一般的尾巴,擦過瑞草的臉頰,狠狠抽在冰霜巨龍的頭上,頓時冰塊兒四處飛濺,冰霜巨龍的龐大身軀轟然碎裂。
“就算你來自泰山又如何,也只不過是一只鳥妖,妖類當中的弱小存在。”
似乎在贊同雌豹妖金桂的嘲弄,下方的植物根莖,終于沖破層層火焰,將空中火焰鳳凰擊碎,然后猶如翻滾的浪濤,卷向瑞草,要將她徹底淹沒在下方的綠色海洋之中。
“我要成為天空霸主這句話,不只是說說而已。”
瑞草說著,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低聲喃喃自語道:“若是認真起來,恐怕這麒麟山的山神,又要去娘娘那里告我一狀了。”
烈焰與寒冰再次包裹住瑞草的雙手,她紫葡萄一般的雙眸徹底變成了碧綠顏色,驚濤駭浪一般的凜冽氣勢,從她的身體內源源不斷涌出,形成恐怖烈風,吹得人衣裳頭發胡亂飛揚,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懸于空中的植物根莖,經受不住這凜冽氣勢涌起的烈風摧殘,被削成了無數碎片。剩下的植物根莖,就像是受驚的蛇一般,蜷縮貼附在地面上,不敢隨便亂動。
“烺相中你,不無道理。”
對瑞草說出這話的雌豹妖金桂,猛地瞇起眼睛:“但我就是要烺看看,你不如我!”
最后四個字兒,雌豹妖金桂幾乎是用喊出口的,她將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極致,完全化作一道肉眼捕捉不到的金色閃電,狠狠的劈向瑞草。
瑞草手中沖出的火焰鳳凰與寒霜巨龍,同樣速度驚人的與雌豹妖金桂展開速度對擊,因為速度過快,幾乎幻化成了火龍卷風與冰霜龍卷風,緊緊的將雌豹妖圍繞在中間。
原本昏暗的天色,被徹底攪動得黑了下來,暗沉沉的天空,加上恐怖的氣壓,令人呼吸都感覺困難起來。
盤踞在下方的草妖荇,望著上方猶如猛虎戰蛟龍一般的惡斗,眼神閃爍幾下之后,她悄無聲息的移動向了木憶榮。
瑞草是死是活,她根本不關心,她在乎的只有木侍郎,她的夫君。
“夫君,跟為妻走吧!”
擺出婀娜姿態立于木憶榮面前的草妖荇,情深款款,聲音嬌羞,透著誘惑。
將夜護在身后的木憶榮橫劍在胸前,擺開架勢,眸光深邃的看著草妖荇,深深的嘆息一聲:“你放棄吧!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你還想說那句人妖殊途的話嗎?還是,你嫌棄我丑陋?又或是,你擔心這只臭烏鴉的安全問題,想要守著他?”
語速非常快的草妖荇,一連拋出三個問題,然后也不等木憶榮回答,她就自說自話的搶著回答。
“人妖有別,但并不是就不能在一起。我不需要與你天長地久,是要百年歡好就滿足了;若是你嫌棄我丑陋,只要我再吞食七位新嫁娘,就能擁有絕世容顏,這一點,你不要擔心;還有就是,我不會殺這只臭烏鴉。這樣,可以了吧?”
草妖荇再次邀請木憶榮跟她走,表情冷峻的木憶榮,態度堅決的搖了搖頭。
“我說過了,我是不會與你走的。”
“為什么?”火滅 “我不愛你。”
立場堅定的木憶榮,口中淡淡吐出的四個字兒,簡潔的否定了草妖荇的所有猜測,木憶榮不是嫌棄她是妖,不是嫌棄她長得丑,也不是擔心他自己與夜的安危,只是單純的,不愛她。
笑容十分苦澀的草妖荇并沒有動怒,木憶榮會說出這樣的言語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不承想木憶榮會這般直接。
“你是不怕死嗎?就不怕我一怒之下,要了你的性命?”
“我不想騙你,也不想給你無謂的希望!”
“你可還真是體貼啊!可是,怎么辦,就算你這樣的無情,我仍舊是要帶你走。”
壓低身子,將劍探出半分的木憶榮,以此來表達了自己的意愿。
草妖荇掃了一眼木憶榮全是血洞的半邊身子,還有因為毒汁已經麻木得無法做出任何表情的臉:“夫君,以你現在的情況,還是想要反抗到底嗎?”
不發一言的木憶榮點了點頭,呵呵一笑的草妖荇發出最后的邀請和警告:“夫君,與你好好說話的時候,你就該歡天喜地的應允,不要非得逼我動手。看來以后,我得好好的調教你一番。”木憶榮沒有再說任何的話,他緊咬牙關,強撐身體,穩穩的擋在了夜的身前。
“夫君,打在你身,痛在我心。不過,夫妻間偶爾的打鬧,也不失是一種情趣兒!”
調笑著的草妖荇,出手卻是毫不留情,密密麻麻的翠綠植物根莖,像是蛇群一般涌向木憶榮,要將他再次纏成繭蛹帶走。
木憶榮的半邊身體中了雌豹妖金桂的毒,變得麻木;半邊身體替瑞草抵擋了草妖荇的攻擊,全是血洞。
如今眼前一陣陣發黑,全靠毅力咬牙堅持沒有倒下,手中的劍重如千斤,能夠堅強的站著,已是極限,根本不可能抵抗草妖荇的任何攻擊。
就算是斬斷一根兒植物根莖,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都難如登天。
眼看著,滿地的翠綠植物根莖,就要卷住空架子一般的木憶榮雙腿。
忽然,“砰”的一聲,一個重物從高空墜下,重重的砸在木憶榮的腳前,將探向木憶榮的植物根莖全都砸斷。
解決掉木憶榮危難的乃是雌豹妖金桂,她如劍齒虎一般健壯的身體,滿是風刃與火焰造成的傷痕,重重的砸在地上,奄奄一息。
霧豹妖金桂金色瞳孔中那咄咄逼人的神采已經盡散,但她仍舊咬著牙,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但是她的后腿似乎都斷了,完全使不出力氣。
仿若仙子一般翩然落下的瑞草,碧綠雙眼猶如深山沉灘,深邃靜謐,寒氣氤氳繚繞。
她看向草妖荇:“想要帶走他,你可曾問過我的意見?”
草妖荇的雙眼也是翠綠顏色,像是由兩塊兒翡翠鑲嵌而成。但是與瑞草較之,少了深邃的顏色。
她朝瑞草莞爾一笑,隨即驅使一根植物根莖,一下子緊緊纏住木憶榮的脖子。
“放我們兩個一起走。否則,我就扭斷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