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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尾聲十五

  沈亮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匕首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欲拔出時,被瑞草一把扼住手腕。

  所有人全都圍攏過來,一臉驚恐的沈夫人一只手捂住嘴,無聲抽泣,一只手緊緊將兒子護在懷中,不讓他看眼前這一幕。

  奔跑得胡須飛揚的大夫,氣喘吁吁的沒能挽回沈亮亮的一條命,一條白布,覆蓋在了沈亮亮的尸體上。

  縣衙門內已經被清場,靜得只有清風卷起地上枯葉的沙沙聲。

  十九親王瞥了一眼覆蓋著白布的尸體,搖著扇子不以為意的看向木憶榮,語氣聽上去好似調侃,但又能聽得出透著一絲擔心。

  “憶榮,兇犯死了,你回去該如何交差,本王看護國仙師尋鶴那人,可不是好說話的人。”

  木憶榮眉頭緊皺:“兇犯我已經抓回,至于是死是活,就不是我該操心的事情了。”

  得到消息,匆匆趕回來的刑部尚書柳師承,聽到木憶榮的這話,立刻瞪起眼睛:“上一次那個劉景山,本官最近才剛處理完,你又給我添這樣一個大麻煩。木侍郎,是誠心與刑部作對嗎?”

  誰能想到,沈亮亮抱著必死之心,絲毫沒有遲疑的一下子就結果了自己的性命。

  當時就算反應迅速的瑞草,也未能察覺沈亮亮的意圖,可見這人真的十分沉得住氣,做事兒果決,不留余地。

  人死不能復生,柳師承就算再不滿,也是無濟于事。

  他面色難看的扶著額,問十九親王該如何處理?

  十九親王習慣性的用扇子點指木憶榮:“尚書莫不是老糊涂了,木侍郎才是負責此案的主審,你該問他。咱們只要聽從號令行事就好。”

  柳師承鐵青的臉色一下子黑如鍋底,語氣像是審問犯人一般質問木憶榮,該如何處理?

  人都死了,還能怎么辦,只能帶著尸體和另外一位兇手沈頭兒回京復命。

  十九親王聽到案件了結,扭頭笑呵呵的看向沈夫人:“罪犯之家資,理應抄家充公,本王念在你們孤兒寡母,無依無靠,就查抄一半兒的家產,你就不要想著捐贈給寺廟道觀了。”

  偵案不行,溜須拍馬第一名的柳師承,立刻贊揚十九親王寬宏大量的美德,冷臉提醒沈夫人還不趕快磕頭謝恩。

  沈夫人急忙扯著兒子一同跪下,給十九親王磕頭謝恩。十九親王笑著擺擺手,十分不走心的叮囑沈夫人以后帶著兒子要好好過日人,若是再遇到好的男人就嫁了,但千萬不要再生出那貪婪的念頭。

  沈夫人連連磕頭道是,發誓一定會安安穩穩的好好過日子,絕對不會再生出那些庸人自擾的心思兒。

  一場由夫婦心生嫌隙引發的轟轟烈烈大戲,最終賠上了五條人命落幕!

  沈頭兒被判了斬立決,只是,到最后,沈頭兒也表示,鶴鳴道長的尸體不是他運到的上京城,也不知道是誰將鶴鳴道長的尸體裝進了冰鑒之中。

  鶴鳴道長的尸體到底是如何被人運到了上京城,又被誰裝進了冰鑒之中,隨著沈亮亮的死,成了一個不解之謎!

  護國仙師鶴鳴得知沈亮亮這個主謀畏罪自殺,果然不出所料的跑到皇帝寢宮里面大哭了一場,又跑到大理寺大鬧一場,最后竟然還跑去刑部,逼迫柳師承將沈亮亮的尸體吊到城門口展示。

  暑月烈日像是一個巨大的火輪,若是把沈亮亮的尸體吊在城門口,不出一天就得臭得淌湯。

  柳師承不敢對兩位護國仙師說不,便拐彎抹角的提醒圣上,兇犯已死,若是再懸掛其尸體,恐惹得民眾議論,有損圣譽。

  如今的圣上,哪里還在意自己的名聲,但是柳師承說這會影響圣上修行的德行,軒轅帝便立刻駁了尋鶴仙師的請求。

  這一次查案,木憶榮又得到了圣上的嘉獎,大理寺皆面上有光。

  見不得大理寺好的柳師承,便提起之前他們遇襲之事兒,當著圣上的面前,問木敬忠可有抓住殺害大理寺十名問事的兇物?

  木敬忠面露愧色,正欲上前回道,木憶榮搶先一步,呈稟圣上。道那日襲擊大理寺隊伍的乃是一人一豹,與大理寺有些恩怨。

  后來,那兇徒有帶著豹子,追隨他的腳步,跟蹤到了藍田縣。于藍田縣城外的樹林內,伏擊他與大理寺女亭長瑞草二人。

  打斗中,那兇徒與其豢養的豹子,皆已不敵殞命。

  無時無刻不與大理寺對著干的柳師承,立刻質疑那兇徒尸體在何處?

  木憶榮將預先準備好的答案說出口,道那兇徒與豹子皆已墜入灞河無處搜尋。

  柳師承不相信的嗤之以鼻,刨根問底的讓木憶榮說說,那馴養豹子的兇徒,到底是大理寺得罪的哪一號人物?

  軒轅帝可沒有精神和閑心聽這些事情的始末,既然木憶榮道惡徒與兇獸皆已經伏誅,便不用再繼續追究,柳師承只好悻悻然的退下。

  之前柳師承在藍田縣不斷的向木憶榮示好,有要與木府喜結連理的意向,結果這才剛回到上京城,就又安耐不住的攻擊木敬忠,木憶榮真是搞不懂柳師承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過他也不在意,他對柳輕煙沒有任何想法,不管柳師承對他的態度如何,他都會坦然待之!

  藍田縣城的案子曲曲折折,但最終結果是好的,沒有讓任何一位死者蒙冤。

  一身疲憊的木憶榮與瑞草返回木府,而木敬忠還要留在大理寺,處理一些事情。

  二人返家的途中,瑞草看上去十分開心,木憶榮忍不住問她:“回家有這么高興嗎?”

  “我戀家。”

  聽到“戀家”二字兒,木憶榮不由得微微勾起嘴角,眼底閃過一絲慧黠光芒。

  “想以后一直待在木府嗎?”

  瑞草捋了一把小桃花馬的馬鬃,挑眉看向木憶榮:“以我嫁給你為代價,一直住在木府嗎?”

  被戳破想法的木憶榮也不尷尬,笑著問瑞草:“不好嗎?”

  瑞草毫不遲疑的點頭:“不好?”

  “哪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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