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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冰鑒藏尸案下部二十六

  木憶榮見十九親王頭上滲出汗水,又不見那四名王府侍衛,不免有些擔心,請十九親王下去知會侯虎與侯猴二人一聲,讓他們帶人往下游,沿河去搜尋,看看能不能發現沈頭兒。

  這時,提著裙子的柳輕煙終于費勁的走到岸邊,立刻湊到木憶榮近前,看著瑞草手中提著的兩雙鞋子,嘆了一聲:“這二人,還真是癡情!”

  木憶榮望向上游的方向,喃喃自語:“沈家婦說,沈頭兒曾經表示要去上京城生活,猜想沈頭兒帶著莊家女前往上京城了。只是,這二人怎么就會突然想不開,跑來這里,雙雙投河自盡了?”

  柳輕煙方才還十分支持十九親王的觀點兒,覺得沈頭兒與莊家女二人殉情自殺,現如今聽到木憶榮對此有所疑惑,立刻墻頭草的又開始支持木憶榮的觀點兒。

  “會不會是那莊家女后悔了,沈頭兒氣惱之下,就將她給推進河里面淹死了。然后沈頭兒將自己的鞋子與莊家女的鞋子一起擺放在河岸邊,制造出二人跳河殉情的假象。想那沈頭兒肯定早已經逃之夭夭,他的尸體一定不會出現在河中。”

  柳輕煙十分犀利的一番分析過后,忍不住小聲嘟囔:“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搞什么婚外情,現在好了,不管是死是活,以后肯定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十九親王聽到柳輕煙的小聲嘟囔,眼神兒閃了閃,笑著表示他覺得柳輕煙分析的十分有道理。

  “聽聞那莊家女還是一個黃花大姑娘,沒談過感情,一時被甜言蜜語忽悠了,便跟著私奔了。結果,中途發現理想并不像想象中那般美好,便心生悔意。男子拋家舍業,與人私奔,結果半路上對方后悔了,肯定非常氣惱。一怒之下殺了女子,偽造成雙雙殉情,這很說得通。”

  十九親王與柳輕煙二人彼此不停的肯定對方的想法,木憶榮看向瑞草:“你覺得,如何?”

  “若我與人私奔卻突然心生悔意,一定不會跟著他來到人煙罕至的河邊。”

  “誰說那莊家女就是心甘情愿來到河邊,肯定是沈頭兒駕著馬車,將她硬拉來至此。”

  瑞草對柳輕煙的論調不置可否,只是覺得這莊家女的死,沒那么簡單。

  木憶榮釋懷的笑了:“我也是覺得,莊家女的死沒有那么簡單!”

  木憶榮剛才在聽柳輕煙的話時就在想,若是莊家女后悔了,定是要折返回藍田縣,為何會又與沈頭兒跑來這河邊。

  灞河與上京城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不同方向,莊家女后悔與沈頭兒私奔,定是要折返回上京城,卻完全沒有必要穿過上京城,跑來這灞河邊。

  若是當時沈頭兒哄騙莊家女,說會帶她回城,莊家女信以為真,乖乖的坐在馬車上。但是在穿過藍田縣城來到灞河的路上,莊家女一定會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兒,到時還會無動于衷嗎?

  且二人還來到上游這么遠的地方,這里馬車很難行駛,需要步行,莊家女難道就會沒有一絲懷疑的跟著沈頭兒走到這里嗎?

  柳輕煙聽到木憶榮的分析,覺得十分在理,若是換做是她反悔與人私奔,肯定會覺得十分尷尬,會跳下馬車,自行回到藍田縣城。

  即使沒有下馬車,選擇被對方送回藍田縣,但馬車沒有駛入藍田縣,而是來到荒無人煙的地方,她一定會警覺起來。

  只是,當柳輕煙瞥見木憶榮微笑看著瑞草的樣子,好似發現自家孩子是天才的父母一般,心情頓時壞到了極點兒,鬧脾氣的對木憶榮道:“是我見識淺薄,就不在這里給憶榮哥哥搗亂了。”

  說完,轉身提著裙子,快步朝下流走去,完全不顧及踢到石頭的繡花鞋被劃破。

  十九親王看著柳輕煙倔強的背影,笑嘆一聲:“真是個有性格的女子。”

  說著,看向木憶榮:“你若是真的不喜歡她,那本王就收走了。”

  “我與她,只是相熟的鄰居,就連朋友都談不上。”

  木憶榮這話,像是一個巨石,狠狠的砸在柳輕煙的心頭,頓時將柳輕煙的心臟砸得稀巴爛。

  她的腳步變得更快,不顧鋒利的石子探進鞋子,劃傷她的腳。

  繡花鞋被斑斑血跡染紅,柳輕煙腳下一滑,踉蹌一下,摔倒在地,十九親王急忙上前攙扶。

  柳輕煙一把甩開十九親王的手,自己費力站起身,提著裙子繼續快步奔走,淚花被甩在身后,散落四周。

  十九親王無語的用扇子點指了木憶榮兩下,然后追趕上柳輕煙,一把扶住她。

  柳輕煙掙扎了兩下,沒有掙脫開,便任由十九親王攙扶著,仰著頭,挺直脊背遠去。

  瑞草看著在眼眸中化作一個黑點兒的柳輕煙,問木憶榮為何不喜柳輕煙?

  柳輕煙很漂亮,出身也很好,性子雖然有些潑辣,但對于需要管理府宅的當家主母來說,她這樣的性子再合適不過了,鎮得住。

  不管怎樣說,柳輕煙都非常符合男子擇偶標準,甚至高出標準。

  瑞草不明白自己這個人類雄性觀察對象木憶榮,為何不喜歡柳輕煙,他又不需要拋棄七情六欲進行修行!

  而且,她還看得出,木憶榮對柳輕煙隱隱透著敵意。

  瑞草不知道,木憶榮對柳輕煙隱隱透著的敵意,來源于她。

  “我已經非常明確的告訴過她了。不希望她繼續無用的執著。”

  木憶榮說完這些話,雙眼緊盯瑞草:“你不必將同樣的話送給我,我能克制自己的感情,不似她。”

  瑞草忽然感覺木憶榮真的像一根掛滿冰的木頭,即使把他的外層的冰融化了,里面還是一根兒麻木的木頭,并非所有的火都能引燃他。

  瑞草不知道,她在木憶榮的心中,是一個裹著冰的石頭。如此看來,他們兩個還真是絕配。

  灞河上游,有一段路樹木密集,攔住了去路,若是沒有船只,根本無法通行。

  木憶榮看著緩緩奔流而下的河水嘆了一口氣:“此路不通,咱們回去吧!”

  木憶榮剛一轉身,瑞草就忽然一下子擋在他的身前,貓腰擺出攻擊架勢,渾身散發出凜冽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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