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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生病了

  累極了,袁芳窩在沙發上沉沉的又睡了一覺。

  悠悠的醒轉后,周圍已是黑蒙蒙的一片,透過客廳門看到外面零星的燈光,她判斷自己應是睡了有蠻長的時辰了。

  身體像散了架一樣酸痛,就像剛開始學習舞蹈,天天練習基本功,拉伸身體的那種酸痛感,有過之而無不及。頭暈暈乎乎的,袁芳抬起無力的手,掌心探了探額頭,燙人的熱。

  袁芳掙扎著起身,從電視柜里面翻出體溫計,費了好一番力氣,才把體溫計的水銀甩到合格的使用刻度,將體溫計夾在腋下,緩步走到房間,拿起已經亮著綠燈表示電量已滿的手機,按著開機鍵,打開手機。

  59個未接來電,大部分來自袁媽媽,還有領導同事。她打開微信,又是一堆關心的信息彈跳出來。

  她夾緊了腋下的體溫計,掀開冰涼的被子,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

  撥通袁媽媽的電話。

  “你這死丫頭,今天怎么總是聯系不上你?幼兒園的園長說你今天沒上班也沒請假?你要再不打電話給我,我跟你爸就要坐飛機來找你了。”袁媽媽劈頭蓋臉一頓說叨。

  在袁芳耳里聽來,媽媽的聲音第一次那么好聽。

  袁芳癟著嘴:“媽,我..我感冒了,現在還在量著體溫呢,我一直在睡,沒注意手機沒電了,讓媽媽擔心了。”頓了頓,又安慰著袁媽媽:“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別擔心。”

  袁媽媽心疼地放緩聲音:“吃藥了沒有?體溫多少度?”

  “剛量了3分鐘,還有2分鐘才知道體溫呢。媽媽,您跟爸爸近來還好嗎?天氣冷了,你們要多穿點衣服,別著涼了。我很快就放寒假了,就能回家陪你們了。”袁芳撐著眼皮,強打起精神。

  “你若是在爸爸媽媽身邊,何愁沒有人照顧?你這死倔的性子也不知隨了誰?”

  “媽,我是您和爸的女兒,自是隨您和爸爸的。”

  袁媽媽輕笑一聲,又擔憂起來:“這么晚了,你要發燒了怎么辦?你這死丫頭,媽媽說來陪你,你非不讓。自己有個頭疼腦熱的,沒有人照顧,你這不是自找罪受嗎?要不今年干脆向你們園長辭職,回老家讓你舅舅給你安排工作,你要想在幼兒園工作,爸爸媽媽都依你。你說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非跑這么遠去干什么?”

  “媽,我想一個人見識見識世面嘛。”袁芳難得像小時候一樣撒起嬌來:“女兒總不能總在您和爸爸、舅舅、舅媽的羽翼下生活。我有我的人生,媽媽,您答應過我的,人生在世短短數十載,應該活得肆意些的。您可不能反悔哦。”

  “啊呸——”袁媽媽氣咻咻地說道:“我還不是被你這丫頭灌了迷魂湯,我跟你爸就不該還給你買了房,讓你更名正言順地離我們遠的很。”

  袁芳聽著袁媽媽的怨念,輕輕笑了:“媽媽,我很快就回來了。”

  袁媽媽也沒有接著剛才的話題再聊:“嗯。爸爸媽媽在家等你,到時候我們到車站接你,路上注意安全。女孩子家家的,晚上早點回家。你趕緊看看,體溫多少度?”

  經袁媽媽一提醒,袁芳才想起夾在腋下的體溫計,取出一看,39.2度。

  高燒,難怪這么難受。

  “媽媽,我有點發燒,38.2度,待會我去沖個熱水澡,再吃顆退燒藥、消炎藥,捂一捂出身汗就好了。我從小練舞蹈,身體素質是棒棒噠,別太擔心。”

  “行,那你趕緊去收拾收拾,記得多喝熱水排排汗,一定要記得吃藥。如果實在不舒服,記得去看醫生。實在不行,約上同事陪你去。咱給同事點錢,讓她能照顧照顧你....”

  在病中的袁芳,深切地感受到了媽媽的一片慈母心。許久沒有完整地聽過媽媽的絮絮叨叨,現在聽來,心里暖融融的舒服。

  袁媽媽想著女兒不太舒服,心如螞蟻啃食,又怕袁芳嫌她嘮叨,趕緊止住話頭:“你快去。”

  “哦—”袁芳拖長著聲音,意猶未盡地不舍地與袁媽媽說再見。

  袁芳在冰箱里取出冰著的退熱貼貼上,冰冰涼涼的貼在滾燙的額頭上,舒服了好多。

  撥打了園長的電話,與園長說明今日未到崗的緣由,表達今日未提前交接工作,請假致歉,再一一發了信息給發來信息關心她的同事朋友,家長。

  極其不易地完成這些事情,從滿滿一小醫藥箱的箱子里翻出需要的藥,每次出門,舅舅總是交代著媽媽要準備哪些常用藥給她備著,每一年累積過期的藥品都不是小數目。跟袁媽媽說無需準備那么多,如果不舒服她會去看醫生,準備太多藥品一是浪費資源,二是太沒必要。

  固執的袁媽媽聽完就忘了,依然我行我素的給她備著各種藥品。

  就著涼白開吞下氨酚黃那敏膠囊一顆,阿莫西林2顆,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是晚上10:13了,到了冬天,大家入睡的也早上許多,整個小區亮著的燈并不多。

  打開花灑往浴缸里加了大半缸水,往水里倒了五盒藿香正氣水,辛辣刺鼻的藿香味彌漫在小小的浴室里。

  斜躺在浴缸里,全身心的放松著。毛孔漸漸打開,熱氣涌向身軀,暖融融的包圍著身體的不適,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看滿室水霧氤氳。

  貼著退熱貼的額頭上沁出一層薄薄的細密的汗珠,失去的力氣恢復了些許。

  水涼了,又重新加了一缸熱水,直到第二缸水泛著微微的涼,起身罩衣。

  一身熱乎乎的往透著涼意的被窩走去,軟軟的床,單薄的身體往上一躺,床也并未下陷多少,袁芳想,她這幾天的體重估計又掉了。待病好些了,她要抓緊多補補,太過苗條一定得被長輩們念叨,萬一真的強硬讓她回去,她這幾年的倔強就白費了。

  閉上眼睛,迷迷糊糊中聽到敲門聲,這么晚了會是誰?

  袁芳因高熱不舒服的翻了個身,不去管敲門聲。

  “叮鈴鈴——”微信視頻通話的聲音。

  袁芳伸手拿起手機。

  King。

  袁芳毫不遲疑地按了拒絕。

  視頻通話繼續響起。

  拒絕!

  如此往復五次,再好的脾氣都蕩然無存了。他到底想干嘛?他對她都說了什么他難道心里沒點數么?就不能等她身體好些再談其他嗎?

  袁芳憤憤地點了接受。

  “請開門,我鑰匙掉在你家了。”

  他不是換了衣服嗎?難道一直沒有回家?

  “我沒看見你的鑰匙。”袁芳干咳著翻身。

  “看看有沒有在床底?”

  “我睡了。”袁芳一點都不想動。

  “那你開門,我自己來找。”

  “你說開門就要開門?你是我誰?”

  “我只進來找一下鑰匙。算了,如果你不開門我就直接找人撬鎖了。”

  是不是在威脅她?她怕嗎?她怕給他添麻煩。

  袁芳撐著身體起身,果然在床邊里面一點撿到一串不屬于她的鑰匙。

  拖著疲憊的雙腿走向門口,拉開門。

  四目相對。

  幽深的黑眸,姣好的容顏,令袁芳心跳漏了一拍。

  “你發燒了?”King驚詫地問著話邊用手探向袁芳的臉頰。滾燙滾燙,定是燒的不輕,難怪額頭貼著退熱貼。

  袁芳發覺他的手碰上她的臉,已經來不及阻止,醒覺后立馬揮開他的手:“謝謝關心,沒事兒。”

  “怎么會沒事?多少度?”King皺緊著眉頭。

  袁芳將手里的鑰匙遞向King:“你鑰匙。我會照顧好自己,你別擔心。晚了,我要睡覺了。”

  “那個,你吃了..”King遲疑著要不要問出那句話,雖然有點殘忍,但為了避免過后的牽扯,他狠狠心問:“你吃了事后藥嗎?”

  “我吃過藥了。”袁芳輕搖了搖渾渾噩噩的腦袋:“你別操心了,晚安。”

  這態度?King心里疑惑袁芳對他前后的態度轉變,又慶幸她的知事。

  “需要我帶你去醫院嗎?”

  “不用,如果有需要,我會找你的。”

  袁芳從未想過,經歷了這場變故,他們兩還能如此平聲和氣的講話,也好。起碼于她接下來的目標更接近,更易實現。

  King糾結著:“你的臉都紅通通的了,真的不用去看醫生?”

  袁芳溫柔地笑了:“是的,不用。晚安。”看著King欲言又止,袁芳趕忙補充道:“如果實在不舒服,我會自己去醫院。好多年了,一個人過得也很好。又不是不能照顧自己。越是一個人久了,自有照顧自己的法子。晚安。”

  “那好吧。再見。”

  “嗯。”袁芳點點頭,再見?可不是他想見或不見就行的,這事,得她說了算。

  首要目標,就是好好養病,好好的完成剩下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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