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秦煙一激動,站了起來。
戚蓉嘆了口氣,她就知道會這樣。
即使她讓司機告訴煙煙,她有了心理準備,看到那個酷似宋棠的少年,依舊遮掩不住心里的震驚,是因為太過思念的緣故吧。
“煙煙,他不是宋棠,他叫祁慕年,中英混血,在國外時尚圈里很有名氣的男模。他要來華夏參加一場拍攝,你干舅舅在飛機上遇到了他,所以把他帶了回來。”
戚家人尊稱秦煙九小姐,但她并不是真正的戚家女兒,所以她依舊喊戚蓉干媽,喊戚夜干舅舅,沒有改變稱呼。
“干舅舅他不是做私人飛機回來的嗎?”秦煙垂下眼,語氣不輕不淡,似乎已經對祁慕年沒了興趣。
她能淡定才是見了鬼。
她藏在衣袖里的手指不斷掐斷,算祁慕年的出生年月,算他的生平,算他和宋棠的關系,算他為何出現在華夏,算他有沒有女朋友…
戚蓉順了順秦煙的頭發,溫聲道:“你干舅舅他本來是要做私人飛機,但是莫柏鶴那邊出了狀況,他暫時回不來。你舅舅那架飛機經過改裝,所以就給了莫柏鶴。”
戚夜經過秦煙給他改造身體后,白天是老人,晚上是年輕人,他是晚上坐飛機回來的。
年時狀態的戚夜,如果真的遇到飛機出事,他也可以平安無事的降落在地面。
現在科技已經高速發展,只是各種高科技需要昂貴的費用,普通人觸摸不到,也用不起,要想把這些技術普民,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戚夜站了起來,拄著拐杖走到秦煙身邊,嘴角掛著蜜汁微笑,“我已經把他身后的娛樂公司買下來了,合同上是你的名字,以后你就是他的頂級上司,他現在是你的所有物。”
戚蓉瞪了他一眼,“哥,你后半句就不用說了,孩子們都在呢,你正經點。”
其實戚夜非常正經,很有大家長威嚴,手段雷霆,說一不二。
不僅小輩們怵他,底下的妹妹弟弟都怕他。
但是戚夜在秦煙面前沒有架子,即使她的長輩,也是她的朋友。
他回過頭,對正襟危坐的小輩們說:“你們散了吧,人也見了,這里沒你們什么事了。”
沙發上的戚家人頓時作鳥散狀,一眨眼都離開了。
他們心里敬畏崇拜戚夜,但又非常怕他,像戚夜這種經歷歲月洗禮和焰火的男人,身上總是有意無意散發出強勢威壓,心理素質差的跟他待在一起可能會瑟瑟發抖,留下心里陰影。
祁慕年眨了眨眼,看了看戚夜,又看了看戚蓉,最后把視線落在秦煙身上,臉上露出絢爛的笑容,“你們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因為我長得像宋棠嗎?他是誰,是你什么人?”
秦煙不語。
戚蓉:“你跟小棠很像,不過性格卻是南轅北轍,他不愛笑,我從來沒見他像你笑的那么燦爛過。慕年,你不要站著了,坐下說話吧。”
祁慕年做到了秦煙對面,那雙星光閃爍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秦煙你好,我是祁慕年。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戚夜張了張嘴,“慕年,煙煙她不喜歡跟陌生人說話,她剛剛高考完需要休息,明天你們再聊吧。”
這小子雖然長得像宋棠,但到底不是啊,他毫不掩飾他對秦煙的興趣,趁著宋棠不在撬墻角,如果被宋棠知道了,他恐怕也會受到連累。
秦煙袖中掐斷的手指停止了。
眼波似水的桃眸頓時變成了涼薄的冰刃,這個祁慕年剛剛成年,前任已經可以組成兩支足球隊了!
呵呵,這不是她的宋棠。
她眼神不再在他身上留戀,神情淡淡的跟著干媽上了樓。
干舅舅說得對,她需要好好睡一覺。
跟宋棠長相相似度那么高的少年,在宋棠消失后突然出現在她的生活中,這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有誰在操控著一切…
秦煙去浴室沖了澡,又順便掙了桑拿,企圖把腦袋里多余的念頭蒸發掉。
她走出桑拿室時,聽到臥房門被人有規律的敲著,似乎敲了很久了。
戚家人沒有這么無聊一直敲她的門,仆人沒這個膽子打擾她,那就剩下一個選項了。
祁慕年。
秦煙撤掉浴巾,把頭發散下來,穿好睡衣后去開門。
她懶懶的抬起眸子,看著笑容燦若芙蓉的國際男模,他似乎很愛笑,笑起來還很好看,比綻放的芙蓉花還要華麗悅目,人間富貴花這個詞仿佛找到了真正的主人。
“有事?”她語氣淡漠。
“嗯!”少年的聲音清脆干凈,又有一絲向成年人過渡的低沉沙啞,他說的每一個人都像是在蠱惑人,“我在樓下時看到你臉色不好,是不是高考的壓力太大了,我聽說過華國的高考,那是決定一個人命運的時刻。啊,我這里有一瓶精油,你把它放到香薰爐里燃燒,可以安眠。”
秦煙看著少年溫潤如玉的大掌里放著兩件東西,精油和小巧的香薰爐。
宋棠的手比他多了一份力量感,他的手則比宋棠多了一份細膩。
“謝謝,不用了,我睡眠很好。沒事的話,我關門了。”
秦煙站在門口,淺顏淡眸,不施粉黛的模樣,因為剛剛整過桑拿,白嫩透亮的小臉有兩抹粉暈,比四月的櫻花還要漂亮。
祁慕年低頭看著他,一動不動。
她頭頂圓圓的,鼻子和嘴巴都是小小的,一頭墨發很長垂到腰際,襯得她整個人更加小巧精致。
秦煙察覺到他打量自己的眼神,眼尾鋒利的剮了他一眼。
她認為自己很兇,但是在祁慕年看來,她兇萌兇萌的,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祁慕年不知道這就叫做男友視角。
“你收下精油和香薰爐,我就會離開。”
秦煙歪頭,這人是在強行跟她搭訕嗎?
她握住拳頭,揮了出去。
“嗷——”伴隨著一聲慘叫,秦煙關上了門。
當她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嗎。
明面是送精油,實則這精油的味道跟他身上的香水味一樣,她要是真的枕著一室熏香入睡,那豈不是相當于祁慕年陪了她一晚。
他就是用這些招數撩了兩支籃球組的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