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問：“沒有為她治療過嗎？”
何慕媽媽：“醫生為她做過FSPR手術，但是術后康復很不理想，不到半年就復發了。”
她經過別人介紹找到了李開世研究所。
三人說話間，床上的何慕發出了微小的聲音，何慕媽媽和李教授慌張的走了過去，發現何慕面容扭曲，渾身抽搐。
“寶貝，你怎么了，不要嚇我，不要嚇我！”她無助慌張的摸著女兒的臉，哽咽聲不斷。
“把她放到床上，我去找醫生！”
李教授跑了出去。
秦煙看著他們慌亂的模樣，坐在走廊的白色木凳上，看著兩個醫生腳步匆匆的走進了房間。
李教授把何慕媽媽拉了出來，“她會沒事的，你留在房間里會影響醫生。”
何慕媽媽蹲在地上，揪著頭發，一杯恨不能去世的模樣。
李教授嘆了口氣。
所以說女人不能太感性，用不著別人給她施加壓力，她自己就會折磨自己。
秦煙淡聲問：“小何慕剛才是怎么了？”
李教授眼神觸動，低聲道：“她剛才應該是想喊我們，她得的這種病不能用力，連大聲說話都不可以。”
大概過了一個半小時，醫生走了出來，“她已經沒事了，等她醒了，你們一定要注意，除非必要的交流，盡量不要讓她開口說話。”
何慕媽媽：“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醫生：“不用客氣，我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進去看看她吧。”
李教授進去看了小何慕一眼，然后帶著秦煙去了其他小孩的房間。
除了小何慕外，給秦煙印象最深的就是她見得最后一個小男孩。
那雙大眼看人時水汪汪，像是要瞧到別人心里去，他五歲了，智力有點缺陷，眼球不能追視，聽力也不好，戴助聽器都沒用的那種。
他看到秦煙時要抱抱，所以秦煙抱了抱他，不愧是奶娃，一身奶味兒。
這個小男孩身邊沒有父母陪伴，除去白天做檢查，晚上睡覺的時間，一般都是清潔工人陪他。
走出研究所時，秦煙伸了個懶腰，李教授看到她風輕云淡，享受晚風的模樣，有些挫敗，他還以為秦煙會滿臉惆悵。
真是失策了。
秦煙看著滿布烏云，遲遲不肯下雨的天空，問道：“李教授，你們的特效藥什么時候才能成功上市？”
李教授苦笑一聲，“很艱難，保守估計，還需要五六年。”
十年也未可知。
準確來說，醫學家不是吞金獸，疾病才是。
有時候一代人過去了，抵抗疾病的藥還是無法問世。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藥品成功問世。
秦煙嘆了口氣。
“秦小姐，你嘆什么氣？”
“沒什么，明天我會讓人來送第一批水果，你讓顧衡和白愷好好研究，說不定有意外的驚喜。”
李教授點點頭，“我會叮囑他們兩個。”
這個時候他還沒意識到，這些水果會成為他們成功研發腦神經損傷特效藥的轉折點。
她告別了李教授，自己走了一段路，準備搭地鐵回學校。
走到十字路口的時候，她發現很多人聚在萬隆商場前。
原來是商場超大號液晶拼接屏幕上在播放廣告。
屏幕中，李真真穿著一身古裝，妝容發型古雅端莊，她身處在幽靜的主屋中，竹桌上擺滿了調香的物什，一個華服公子的到來，一株傳說中的月麟香苗，注定了兩人糾葛千年的情緣。
這支廣告足足有三分鐘，但是聚集在廣場的人硬是抬頭看完了。
甚至當屏幕重復播放時，有些人依舊靜靜有味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這是什么神仙廣告？！”
“絕逼是電影預告片！”
“你們在想桃子，配樂都明晃晃的把西木月麟香水唱了出來！”
“西木公司好大的手筆，在商場投放廣告，一秒一萬，循環播放，嘖嘖。”
“大制作啊，我看了這個短片都想去買一瓶她們家的香水了。”
“好像今天晚上九點線上線下準時開售哎。”
“這款香水不需要搶吧？我昨天為了搶羊脂香水12生肖套裝，愣是三個小時沒敢眨眼。”
“普通香水應該不需要搶吧，晚上我要加班，明天再去柜臺看吧。”
與此同時，網上的人們也開始沸騰了。
“姐妹們，你們看了西木香水微博更新了，你們看了她們新品的廣告嗎？”
“看了，震驚我全家。男女主角顏值好磕，配角演技全部在線，這部電影我看定了！”
“樓上的姐妹要笑死我了！這是一支香水廣告啊喂！”
“不是，廣告的配樂好好聽哦，我都聽哭了。”
“啊啊啊啊啊莫微女神唱的歌！”
“洛王粉絲不請自來，悄咪咪說一句，這首歌的作詞作曲都是白洛。”
“天啊！！這是真的嗎！兩位神仙再度合作，我哭了。”
“補充一句，廣告里的演員全部都是薇檸影業的。”
“薇檸和西木聯動出了周邊香水？”
“哈哈哈哈嗝，這個周邊我買定了。”
“額，西木那款冰美人香水，差點讓我戒掉香水，她們家的香水慎入。”
“你們看了西木月麟香水的定價嗎？699一瓶，用這個買兩瓶#羊脂香水#不香嗎？”
娛樂披肩客：今晚七點西木月麟香水開售，七點半艾溪羊脂香水十二花神裝開售，據說只有三千份，你們蹲哪個？
這是一個投票博，選西木的只有100人，選艾溪的高達2000人。
很多明星和美妝博推廣過羊脂香水，粉絲閉著眼睛選艾溪，西木？西木是哪個小作坊，我們完全不care！
因為西木大手筆的投放廣告，再加上艾溪買水軍拉踩，很快兩家香水公司攜手上了熱搜。
如今娛樂圈無瓜可吃，有些瓜也吃膩了，正好瞧到兩家香水公司在撕逼，一個美妝博的小群熱火朝天的在討論這兩家公司的恩怨情仇。
“西木的冰美人雖然難聞，它的成分卻很良心，但香水難聞是原罪，怪不得網友罵。”
“我覺得羊脂香水完全是靠炒作火起來的，有很多國產香水完全不輸它，但誰讓人家火呢。”
“哈哈哈哈真實。”
“西木老牌子了，你們打算今天下單她家新品嗎？”
“買一支試試吧，話說699這個價格堪比國際大牌了，她們不考慮降價嗎？這么高的價格，銷量會很慘吧。”
“西木自命不凡唄，銷量會教她們做人哈哈哈，我等她們降價再買。”
西木公司今晚燈火通明。
陶姿甚至跟秦煙通了一個電話，她本來信心滿滿，看到網上的言論，雖然知道艾溪公司在背后搞鬼，但她還是忍不住緊張。
畢竟月麟香水花了七千萬宣傳營銷，如果銷量不理想，那她就是輸給李婉柔了。
輸給一個覬覦她丈夫的女人，這是她決不能忍受的事。
總經理和總監陪在陶姿身邊，“陶姐，你放輕松點，我們覺得月麟香水一定會驚艷眾人的！”
晚上七點，西木員工緊張的盯著后臺，隨時監控銷量。
“怎么會這樣？？？”
誰家香水上新第一天就賣一千瓶？
難道西木公司真的是小作坊嗎？
員工陷入了迷茫之中。
有些國產小牌香水每天日銷都有幾百，做活動可以賣幾千瓶，而月麟香水上市第一天只賣出去1000瓶，它其實不是香水，是毒藥嗎？
雖然她們相信月麟香水的實力，但是銷量證明，沒什么人care你家香水。
陶姿眨了眨眼，不敢相信總監統計出來的數據，“全平臺一個小時只賣出了2000瓶，羊脂香水3000瓶已經脫銷，正在補貨…”
總監：“陶姐，這不是我們的原因，是艾溪公司讓唐姬美晚上直播代購，唐姬美最近人氣高得不得了，所以我們才…”
“行了，你不用多說了，告訴員工，下班回家吧。”
“陶姐，我們還可以想想辦法。”
“不用了。”陶姿雙眼依舊看著數據，面容很冷靜，其實心里火燒燎原，片甲不留。
她要冷靜，不能就這樣認輸了。
桌上座機的電話響了起來，是李婉柔打過來的。
“陶姨，你需要我幫助你銷售月麟香水嗎？”
“不用！”
“真可惜，那么貴的香水，怕是要填海了。”
“輪不到你操心。”
“你不會以為我真的要幫你吧？陶姿，這場較量你輸了，你還覺得我還是當初那個被你說教的小姑娘嗎？”
“你贏了又如何，我輸了又如何，你能把我如何？”
“我確實不能把你怎么樣，但是我有了跟你較量的資本，我可以跟你公平競爭沈溪平。”
“我和溪平當初資助你出國讀書，你學到了什么？學到了怎么勾引恩人的丈夫嗎？希望下次接到電話，是你父母來通知我去參加你的葬禮。”
陶姿掛了電話，從抽屜里倒出兩顆藥，勉強平復了心情。
她這段時間壓力很大，經常做噩夢，夢到沈溪平跟李婉柔跑了。
雖然她相信自己的丈夫，但她不是沒有見過恩愛十幾年的夫妻突然散了，毫無征兆。
她又看了一遍月麟香水的銷售數據，怎么就只賣了兩千份呢？
秦煙站在陽臺上，手里捧著一個手機，界面是西木官網月麟香水的銷售頁面，顯示還剩下4888瓶。
“嗯…”
只賣了兩千多瓶嗎，這不科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