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揉了揉眼，腳下懸浮著兩團金光，穩穩地站在了虛空中。
“我還以為自己以夢入道，得道成仙了。”她道。
“以夢入道？”
她說的稀松平常，好似親眼見過，宋棠卻覺得有些稀奇。
秦煙點點頭，垂眸看著腳下的萬里河山，突然感覺哪里怪怪的，像是少了什么東西。
“很久很久以前，有人以夢入道，我剛開始也不相信，但是后來我想了想，二爺爺能以殺戮入道，為什么別人不可以以夢入道呢？”
只是殺戮有違天和，在遠古時期二爺爺說不定可以成為強大的魔神，但是今日不同往時，現在只允許有英雄，不允許有梟雄，這是如今天道的規則。
宋棠：“以夢入道，這是我第一次聽說。這么簡單就能得道成仙，若是讓那些刻苦修煉的修士知道了，肯定大吐苦水，說不定有人還會效仿。”
秦煙笑了笑，“對啊，所以我一般不告訴別人。”
這無異于你拼死拼活考不上清北，他家花錢讓他躺著進清北。
這種神話色彩的傳奇，無異于毒雞湯。
但兩人都是修仙奇才，放棄修煉去追求以夢入道這種捷徑，那是對他們天賦的侮辱。
宋棠低咳了兩聲，“我們說回正題吧，剛才有三道佛悲鳴，我打散了兩道，剩下的一道鉆進了你的頭中…”
秦煙站定腳步，驚恐的摸著自己腦袋，“你說什么？”
少女雙手抱頭，桃眸瞪得溜圓，宋棠心中仿佛中了一箭，太可愛了，想…
“我的錯，沒有保護好你。”
“這不關你的事，別人想害我，這次不成還有下次，防不勝防。佛悲鳴這種毒咒，仙神染上了都要去半條命，我怕是…小命休矣…”
宋棠鳳眸染著深深的笑意，拇指摩挲著她白嫩的小臉，“你要是中了佛悲鳴，我肯定比擬還著急。”
“什么意思？”
“你身上的功德之力，把佛悲鳴凈化了。”
秦煙長眉微蹙，這個消息，比她中了佛悲鳴，還要令人驚愕。
“什么時候功德之力可以凈化佛悲鳴了？”
“我也很疑惑。”宋棠：“佛悲鳴來歷不明，傳聞是仙神都恐懼的禁術，練成它的條件很苛刻，世間僅僅有三人能練成佛悲鳴，其余兩人早已神隱，除非天地崩裂，否則不會出山，余下一人是玄安堂的堂主玄祭。”
黑靈的大弟子玄祭。
秦煙咬牙切齒的表情一頓，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前兩天去了一趟龍榆村，救了戚昭的妻子尤姜，宰了老騙子烏老，還毀了村里供奉的偽山神，根據我對烏老記憶的捕捉，他在替玄安堂辦事，偽山神是玄安堂汲取信仰和功德的途經。”
“怪不得玄祭連下三道佛悲鳴，換做是我，功德來源被毀了，肯定不死不休。但是他們塑造偽山神就算了，還提供邪靈法器給烏老，讓他存在為非作歹，草菅人命，實在過分。這種偽信仰如果教化人們正直善良，我肯定不會插手，但是這種邪教害人害命，我看見一個砸一個，所以我連砸了十八座偽山神！”
“砸完偽山神后，我讓這十八座村莊的人去醫院看病，花了我不少錢，看來這些村民沒有惡到骨子里，知道感恩，所以憑白送了我一身功德。”
她神奇驕傲的抬了抬下巴，挺直的鼻尖冒著珍珠色光芒，看著十分俏皮可愛，想讓人咬一口。
宋棠壓制住內心的欲念，低聲夸道：“做得好，很棒。”
秦煙斜了他一眼，“我當然很棒啦，但是你這個做師父的很不合格，竟然教出了地瓏和玄祭這樣的徒弟。”
宋棠：“我早跟他們斷絕關系了，他們的所作所為與我無關，不過玄祭那么孽徒竟敢給你下佛悲鳴，我肯定不會輕饒他。”
秦煙：“你要去找他打架嗎？”
玄祭這次迫害她沒有成功，肯定還有后手，擁有一個處于暗處的勁敵，防不勝防，如果不拿捏住他，她寢食難安啊。
裝逼一時爽，后患無窮啊。
宋棠薄唇微勾，眼底翻涌著寒氣，“八百年前他喜歡一女子，名為古渺。他把她逼死了，之后跪著求我復活她，那是他第二次向我下跪，第一次是拜師。我檢查了古渺的三魂七魄，只殘留一魂一魄，我布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招魂陣法，勉強只召回古渺的兩魂四魄。”
“玄祭性格偏執極端，他把心愛的女子逼死我一點都不奇怪，但是他知道那個女子再無復活的可能性之后，一夜之間入了地獄道。”
不是誰都能墮入地獄道，至少秦煙第一次聽說有人修煉地獄道。
她見過記載地獄道的殘書，大意是修煉地獄道需要被大火焚燒，身體里外變成赤色時，撒點胡椒…哦不，是萬種毒物，使其皮肉焦爛。
這只是修煉地獄道的其中一環，還有六環。
修羅道只是微惡，地獄道最惡。
秦煙忍不住嘶了一聲，“是個狠人。心愛的人死了，都沒有吾日三省吾身，反而變本加厲，不愧是修煉地獄道的好苗子。”
宋棠：“我打算散播消息，北川城有擅長招魂的大巫出沒，利用這個消息把他引出來。他這個人很謹慎，輕易不會出洞府，但是關于古渺復活之事，他肯定會來一探究竟。”
他本來打算親自去找玄祭，但怕中了調虎離山計。
秦煙暗道，人心險惡啊。
千萬不能被敵人抓住把柄，只要有了弱點，不然再強的人都會被輕而易舉的攻破。
雖然她對宋棠的實力很有信心，但是玄祭聽起來像個瘋子，萬一他知道宋棠騙他，會不會當場發瘋，不可收拾。
宋棠攔著她的腰，兩人漫步在白云翻涌的群山之上。
疾馳而來的黃半道剎住了腳下的云朵，看著恍若神仙妃子的秦煙，再看看俊美如神的師父，兩人之間氣氛祥和，像是用完了膳，悠閑逛自家后花園的神王神后。
他接到師父傳來的靈符，意識到事情緊急，快馬加鞭，沒想吃了一嘴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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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瘋狂暗示兩人的身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