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看到戚司安的眉頭有聚攏之勢,平舒順滑的眉尾變得散亂,這代表戚司安有血光劫!
如果僅僅是眉尾散亂,災難不在眼前,而在今后,但眉頭眉尾一起變化,血光劫應在今晚!
秦煙單肩背著書包,說道:“胖胖,你今晚可能有血光劫,回宿舍比較安全點。”
戚司安心情十分悲傷,驀然聽到血光劫,因為哭泣缺氧的大腦有些恍惚,眼神木訥的看向她:“姐姐,什么是血光劫?你怎么知道我會有血光劫?”
“所謂血光劫,簡單來說就是你今晚會見血,可能是你自己不小心受傷,不過一般是因為外力所致。”
“我明白了!血光劫不就是電視劇里經常演的血光之災嗎!嘿嘿,沒想到姐姐你也這么中二,喜歡說電視劇里的臺詞。”
“這兩者還是有區別的,血光劫人為因素大一點,血光之災是老天爺的意思,比較難化解。”
秦煙壓迫性的瞇眼,薄皙的眼尾弧度鋒利,“胖胖,聽話的孩子有糖吃,不聽話的孩子,會倒大霉。”
戚司安還沉浸在《史前生存》閉服的悲傷中,對姐姐的話視而不聽,決定做一個叛逆的孩子。
秦煙:“那你好好保重,我先走了。”
“姐姐慢走,你不用擔心我,我經常在這里過夜,而且我學過跆拳道,我可以保護自己!”戚司安揮著胖手,精致的五官被臉上的肥肉擠壓,詮釋著‘暴殄天物’。
秦煙嘴角彎起,“你把手伸出來。”
不明真相的戚胖胖伸出了‘超級號蓮藕臂’,秦煙輕輕握住他的手腕,一陣殺豬聲從他喉嚨里傳出。
秦煙:“…”
以前陪你練跆拳道的人都是讓著你吧!
她離開九號活動室外并沒有走遠,用了一張隱身符,支著長腿靠在樹邊。
守株待兔。
“安執鈺,你確定我們要去偷襲戚司安嗎?”
“廢話,我家伙事兒都準備好了!”長發男生手里握狼牙棒,這是他辛辛苦苦躲避宿管檢查,好不容易藏到現在的武器。“我今天差點在學生會嚇得尿褲子,都怪他給會長通風報信,這個叛徒居然幫著十三中的人,讓十三中趴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你能忍?”
“這絕對不能忍啊!但是…難道不是會長偏向十三中嗎,你應該找會長算賬啊。”
“你!你敢?”
“不敢不敢。”
“少廢話,你知道了我們的計劃,還想置身事外,你是不是想跟會長打小報告?你要是不跟著我們去,我就先打你!”
“別生氣啊,我又沒說不去。”
這群人畏畏縮縮的聚在一顆大樹下,東張西望,確定夜間巡視的保安走了之后,這才大搖大擺的走進高三教學樓,直奔九號活動室!
這棵樹,就是秦煙靠的大樹。
她起身跟在這群人身后。
她完全可以聯系老師,來一個人贓俱獲,但她不想這樣做,她想親手‘教育’他們。
戚司安睡前看了一眼《史前生存》的游戲界面,第3478次確定打不開之后,遺憾的閉上了眼。
聽說三天后pc端和客戶端同步上線,不就是三天嗎,他等!
燈光昏暗的走廊里,幾個少年你推我,我推你的往前走。
“安執鈺,我怎么感覺背后有一股子冷風?陰森森的!”
“沃日!大晚上你說鬼故事,你活膩歪了吧!”
“你們兩個費什么話,趕緊開鎖,把戚司安打一頓,我還想著回去玩游戲呢。”
“正在開呢,別催!這門有點難開,我技術不夠…嗯?這門怎么自己開了?”
“開了還不好,愣著干嗎,進去啊!”
“你們說戚司安是不是知道咱們要來,等著咱們呢?”
“這小子是年級前十,腦袋瓜聰明,說不定我們一打開門,他拿著槍對著我們…”
“警匪片看多了吧你!”安執鈺因為害怕一直瞪著眼,此刻眨了眨干澀的眼睛,他身邊的小弟以為大哥暗示自己身先士卒去開門,他哭喪著臉,伸出一根食指,推了一下門,然后又迅速收回來。
屋里黑漆漆的,窗簾沒拉,地板撒了一地月光,看起來安詳寂靜。
“呼——”安執鈺:“你們瞎猜什么,自己嚇自己,快找找戚司安在哪個房間!”
隱身狀態的秦煙站在床前拍了拍戚司安白潤潤肥嘟嘟的臉,“胖胖,你再不醒,腦袋就要被開瓢了!”
這群少年做事任性,不計后果,這不是少年血性,而是不知天高地厚。
戚司安感覺臉一陣疼,他迷迷糊糊掀開了眼皮,看到安執鈺和他的幾個小弟站在床前,頓時嚇得一激靈,瞌睡蟲頓時全跑了。
瑞鳳眼害怕的顫抖著,“你們,你們要干什么?”
安執鈺笑的非常惡劣,“當然是揍你!兄弟們,把這頭胖豬豬吊起來打!”
戚司安:“你敢!我一定要告訴老師!”
秦煙扶額。
眼見他們真的要把戚司安吊起來,她手指劃過眉間,一道金光注入戚司安體內。
戚司安害怕恐懼的眼神頓時變了,他冷漠的望著捆他手的兩人,雙腳一伸,結實的踹在他們身上。
“疼!!我的肚子要裂開了!”
“下…手好毒,疼死了疼死了!安執鈺,你快叫救護車救老子!”
安執鈺謹慎的盯著戚司安,怕他突然動手,低聲吼道:“不能叫救護車!這樣我們會暴露了!”
“沃日你大爺!老子要是落下后遺癥,我跟你沒完!”
戚司安掰著手腕,平日里揉成一團面的臉上,露出一絲邪氣和兇氣,像是混跡街頭的胖哥,安執鈺用狼牙棒指著他,一邊往后退,一邊噴口水激動的大喊:“你不要過來啊!”
“砰——”
“咚——”
“嗡——”
以安執鈺為首的紈绔子弟全部被胖哥撂倒了,胖哥痞氣十足的拍了拍他的臉蛋,“以后還敢嗎?”
“還敢還敢!”
“嗯?”
“不不不,不敢了!”
安執鈺哭的最大聲,他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種皮肉苦,面上示弱,心中不服氣的想,他明天一定請個高手,把場子找回來!
六個少年連滾帶爬的離開了九號活動室,然后齊齊回頭豎中指,“有仇不報非君子!”
戚司安突然走出來,笑呵呵的說:“這句臺詞不錯,但是我覺得‘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這句臺詞更適合你們。”
“!!!”安執鈺六人馬不停蹄的跑走了,這次連頭都不敢回。
戚司安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身體和臉部表情都不受自己控制,他好像一個旁觀者,在圍觀戚司安的表演。
剛才的自己…好帥啊!
試問,哪個男人沒有一個江湖夢?
他雖然沒有猜到安執鈺會夜襲自己,但是他大概能猜到自己變得那么厲害的原因。
他已經重新拿到了身體的使用權,興奮又害怕的環顧四周,“姐姐,是你嗎?”
一張字條從天花板飄下來。
戚司安借助一看,上面寫著:明天中午操場見。
他看了一遍內容,然后又確認了一遍字跡,最后把小紙條保存好,雖然不明白為什么要中午見,但是經過剛才的事讓他悟出一個道理:聽姐姐的話準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