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簽字的手頓了頓。
姜大志快瘋了,“秦總,你又怎么了?”
秦煙微微一笑,“如果這份合同簽了,你的這幅殘品就要歸我們公司了,以后它的任何商業活動,賺的一分錢都與你無關。”
姜大志無語,青花瓷貴不貴?它碎了還值錢嗎?
“你們愛用它干啥干啥,秦總,這字你到底簽不簽?”
“簽。”秦煙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大名,嘴角的笑意加深,“姜總,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姜大志看到她嘴角高深莫測的笑容,他呵呵笑道:“秦總,你要是有空可以上網看看新聞,你們云湖謀財害命的新聞不止一家媒體報道,你們也別記恨我,因為我絕對不是唯一一個找上門的客戶。”
畢楠看著他大搖大擺的身影,立馬看向《雪爐遙山圖》,“剛才他的話是什么意思?這幅畫真的是他故意上潑墨的?!”
小員工后知后覺的傻傻點頭,“他說‘找上門’,應該是找茬的意思吧?”
畢楠:“他這是詐騙!”
李海斌帶著齊鴻走進了會客室,“誰詐騙?”
畢楠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重點突出姜大志的狡猾貪婪,在他的襯托下,把秦煙塑成了一個,為了公司不得不妥協的偉大形象。
李海斌不著痕跡的拍馬屁:“秦總快刀斬亂麻解決這件事非常明智,如果不把姜大志打算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利用這幅古畫做文章,到時候我們可能賠的更多。”
畢楠:“我擔心其他的客戶有樣學樣,到時候我們都要按照他們的要求賠錢嗎?”
李海斌:“當然不行。”
云湖還沒有學會走路,就已經被人拴在起跑線了,到底是誰策劃了孫天跳樓事件?
秦總人脈那么廣,背后還有宋家主,她是不是知道?
秦煙看向齊鴻,“你有把握修補這幅畫嗎?”
齊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盯著《雪爐遙山圖》,似乎三魂六魄都鉆進去了。
畢楠驚道:“我知道殘缺和掉色的古字畫可以修補,但是這幅畫大片的污漬,怎么補啊?”
肯定不能在原有的基礎上加工,那就只能剔除玷污的地方,重新拿紙畫,然后跟原畫進行拼接。
這不是電氣焊接可以達到無縫銜接,荊浩是歷史上著名的大畫家,現代有個荊浩杯,就是以荊浩之名設立的,可想而知荊浩有多厲害。
秦煙:“荊浩擅長畫‘云中山頂’,他的畫風蘊含著他對山水畫的獨特理解,如果想要模仿他的畫,必須要仔細研究他的作品,但是他的作品存世稀少,別說模仿了,你能看懂他的畫都算厲害。”
畢楠苦著臉,“如果這幅畫沒有墨漬該多好,那就能賣一億了,現在白給都沒人要。”
秦煙:“你急什么,齊鴻還沒說話呢。”
李海斌:“齊鴻,你別發呆了,這幅畫你能修嗎?”
剛才他去找齊鴻的時候,周老和兩位師傅對齊鴻贊不絕口,直夸當代奇才,老天賞飯吃,妙筆丹青,馬良轉世…贊美之詞不要錢的一句一句往外蹦。
李海斌在心里給齊鴻的實力畫上了一個問號。
齊鴻在外界的呼喚下終于回過了神,他朝秦煙點點頭,“我可以修補它。”
秦煙輕笑:“你有幾成的把握?”
齊鴻斟酌道:“六成。”
秦煙思量了幾秒,“如果我再給你一幅荊浩的畫,讓你進行感悟…”
齊鴻:“那我有九成的把握把它修好!”
一直圍觀的小員工心里狠狠震了一驚。
她原本以為秦總是富二代,年紀輕輕就當了總裁,誰知,原來是古董二代。
感謝秦總讓她開了眼界,原來世界上有一種人,當別人追求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時,有人已經在頂端自由的翱翔了。
畢楠和李海斌連忙找到了周老,把事情說了一遍后,問道:“《雪爐遙山圖》修好后,它還值錢嗎?”
秦煙去了自己的辦公室,拿出一枚鑰匙,讓兩個保安小哥帶著齊鴻去取畫。
她對齊鴻說:“你能不能一戰成名,全靠這幅畫了。”
齊鴻:“成名?”
秦煙:“這幅畫最后肯定是要拍賣出去的,當它拍賣之日,就是你成名之時。姜大志一直強調他自己損失了九千萬,我這個人呢最是心善,當然要滿足他這個愿望,等它進行拍賣的時候,我一定會邀請他。”
齊鴻咽了咽口水,“如果我修不不好呢?”
秦煙笑意暖暖的看著他:“你修不好?”
齊鴻感覺到了,她可能不是小仙女,是小惡魔…
“我會修好,讓你出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