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區的‘紫竹林’并不是真的栽滿了紫竹的林子,而是幾道曲折蜿蜒的走廊,一塊名為‘紫竹林’的牌子高高懸掛,故而得名。
書法作品全部被相框裝裱,懸掛在檐廊下,游客可以邊走邊欣賞,雅致又充滿了趣味。
何嘉薰緊緊跟著秦煙,兩人時不時交談幾句。
顧長洲散發著冷氣,他有點懷疑前頭那兩人忘了后面還有一個人。
“好多人啊!”何嘉薰走到紫竹林門口,感嘆了一句。
她出身何氏家族,從穿著就能辨別這個人的家底如何,只見企業家、大老板,各行各業的精英不斷往紫竹林里面走。
里面人多,但是相比外面嘻嘻哈哈吵鬧的聲音安靜不少,顯得格外有秩序,仿佛一場有格調的書法沙龍。
秦煙盯著‘紫竹林’的牌子看了幾秒。
何嘉薰好奇的問:“學神,它有什么問題嗎?”
這牌子看起來歷史感厚重,她爺爺就喜歡這些古色古香的東西,要不是家里阻攔,他能把整個何家改造成江南林園。
秦煙勾起嘴角,“只是覺得這三個字眼熟罷了,我們進去瞧瞧吧。”
何嘉薰高興的點頭。
小時候她學過幾年書法,后來耐不住性子放棄了,她毛筆字寫的都一般,更別提品鑒了,在她看來楷書和草書都是寫字,整那些花里古哨的干嗎,看得懂不就完事了。
“這些柳體作品真不錯,遒勁有力,富有變化,行筆流暢靈動,實在難得的珍品!”
“聽說這些作品的主人今年才十八歲!”
“真的?真是少年天才啊!”
“我當初在電視上觀看了第一節國際書法大賽,當時我就覺得秦小姐下筆很有靈氣,希望咱們國家書法界多出幾位像秦小姐這樣的人物,那該有多昌盛啊!”
“這樣的少年天才,可遇不可求啊!”
“秦小姐剛剛說今天賣出去的書法作品全部用來做慈善,各位想不想收藏一幅?”
“行啊!秦小姐年少有天賦,等她名氣再大一點,墨寶難求啊。”
秦煙身邊的人頓時空了,剛才那番話向大家傳達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這些作品升值空間很大,現在入股不虧,誰不買誰是傻子。
何嘉薰撓撓頭,“他們真的懂書法嗎?盲目跟風買什么,他們這樣嚯嚯,真正想買來欣賞的人肯定買不到嘍。”
秦煙輕笑。
何嘉薰問道:“學神,你看得懂這些書法作品嗎?”
秦煙:“略懂。”
何嘉薰:“你覺得它們怎么樣?”
秦煙:“不怎么樣。”
何嘉薰還以為學神會贊美兩句,沒想聽到這種答案,頓時來了興趣,“為什么啊?她寫的不好嗎?”
秦煙沉吟了一聲,“我的三位弟子只跟隨我學習了五年,他們寫出來的字,眼前這些東西比不得。”
“噗。”何嘉薰豎起拇指,笑道:“學神,沒想到你還會吹牛,我差點就信了哈哈哈哈。”
學神跟秦霏霏的年紀差不多一樣大,除非學神的弟子從娘胎里就開始學習書法,不然如何比得秦霏霏呢。
顧長洲側目看了一眼秦煙嘴角風輕云淡的笑。
如果何嘉薰不問,她肯定不會對秦霏霏的作品做出任何評價。
雖然只見過兩面,但他覺得她不是那種無腦吹的人,她和秦霏霏不是對手,這里又沒有起哄的觀眾,她沒必要吹不是嗎。
何嘉薰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被顧長洲一把抓住,握在手心里。
“你!”何嘉薰又羞又氣的用腳踩他,“松開!大庭廣眾耍什么流氓!”
顧長洲悶哼一聲,透著涼氣的聲線響起,“你不是要去買漫畫嗎?”
“急什么,我跟學神還沒有逛完呢。”何嘉薰兇巴巴瞪了他一眼,然后笑嘻嘻的問秦煙,“學神,我們再逛逛,時間還早。”
秦煙笑道:“我看一幅就夠了,走吧。”
靈氣,風骨,潛力…有些是隨著經驗不斷積累下來的,有些則是天生,眼光毒辣的人看一眼就知道這人未來的成就如何。
三人剛走,就看到一群人擁簇著披著白色外套的少女走來。
秦霏霏為了壓住場子,今天穿搭和造型偏成熟。
這群人的追捧給了她無限的底氣,眼角和嘴角盡是春風得意,“感謝大家的捧場,今天展覽的十八幅作品已經各有其主,這筆錢我會用來做慈善,再次感謝大家的喜愛…”
同樣被擁簇的中年企業家笑道:“鄙人是一家慈善基金會的會長,如果秦小姐在慈善事業方面有什么疑惑,可以咨詢我。”
秦霏霏接過他遞的名片,鑫宏集團,這可是國內前三十強的企業!
她立馬露出感激的笑容,“那您到時候可不要嫌棄我叨嘮。”
顧長洲帶著兩人從另外一個出口走了。
何嘉薰:“我剛才看到那些書法作品的價格表了,秦霏霏起碼賺了幾百萬吧,她全部捐出去,還挺有愛心的。”
秦煙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而不語。
何嘉薰不明所以的望向顧長洲,他也是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我說錯什么了嗎?”
“沒有,真正做慈善的人有,但是極少,一般做慈善的基本都是為了洗錢逃稅。”
“那他們沒有做好事,卻得了好名聲,太不公平了吧。”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們敢做違法的事,就要敢接受法律對他們的審判。”
“你沒有做這種違法的事吧?”
顧長洲掀起嘴角,“當你覺得錢多的賺不完,就沒空思考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了。”
華安的兩個員工滿頭大汗,他們大半個展覽中心,累的苦哈哈,“秦小姐在哪里啊?”
“人那么多,怎么找啊。”
“快看!左邊那個是不是秦小姐?!”
“是是是!快追上去!”
“秦小姐!”
秦煙回頭,看到兩個淚流滿面的男人。
“你們找我?”
“對對!我們是華安出版社的員工,總編一直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秦煙滿頭霧水,她覺得自己出不出現根本不重要,大家看的是作品又不是人。
“許總編說等你到了才能掛那三幅水墨木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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