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云思思看見徐雅,立馬撲進她懷里,在她懷中嚶嚶哭了起來。
此時的她,不用演技,完全是真情流露。
她是嬌寵長大的,徐雅跟云天成都對她寵愛有加,即便小時候做錯事,他們也只是會教導她,從來不曾兇過她一下,更別說打了。
而她這么聰明可愛,走到哪里都人見人愛,哪個女孩子不想跟她做朋友,哪個男孩子不喜歡她呢?
可卻沒想到,今天被云時緋打了。
在眾目睽睽下受了這一巴掌!
難堪跟痛疼的委屈,讓云思思見到徐雅的那一刻再也憋不住了,她趴在徐雅懷中嗚嗚哭了起來。
此時辦公室外頭,擠滿了看熱鬧的學生。
云思思也是他們學校出了名的美女,被人打了,很多人都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慕嘉雨也站在人群中,皺著眉頭,這個云時緋真是厲害,之前看著不聲不響,跟她說話,她都縮在旁邊,沒想到竟然敢打云思思。
這還是被這么多人看著的。
還不知道她在家里要怎么欺負思思呢。
慕承竹聽說了這件事,他也趕過來了。
見云思思在哭,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又看了眼站在旁邊的云時緋,眉心擰了擰。
她打了人,卻似乎有些事不關己,就這么面無表情地看著云思思哭。
她的心可真狠。
不過,不容他們過多觀望,上課鈴聲便響起了。
學生們即便再想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還是不得不回去上課。
他們學校管理制度十分嚴格,如果被老師抓到他們上課遲到,說不定得站一節課呢。
也正因為管理制度嚴格,很多人覺得云時緋死定了。
在學校里打人,渾然不將學校的規章制度放在眼里。
徐雅輕聲安慰云思思,“思思不怕,媽媽在,別哭了哈…”
她語氣很輕很柔,哄著云思思。
等云思思稍微平靜了些,她才看向云時緋。
“你給我一個解釋。”
與剛剛對云思思說話時的表情語氣截然不同。
這一刻她的語氣很冷,目光凌厲,像是要穿透云時緋。
云時緋靜靜地看著徐雅。
看著她將云思思抱在懷中,那樣一個保護的姿態,像是怕她再次傷害云思思。
她也說不出自己是怎樣的心情。
她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但也知道,徐雅并沒有真心將她當成她的女兒看待。
平時對她再好又怎樣,一到了這種時候,便原形畢露了。
雖然是她打云思思在先的,但她是她母親,可以打她罵她,但她不應該用這種仇視的目光看她的呀。
此時此刻,她終于覺得上輩子她認為的徐雅對她的好是一場夢。
怎么就變成這樣子了呢?
云時緋想不通,難道是因為她重生回來,將一切都弄亂了?
徐雅等云時緋給她一個交代,可云時緋卻像是在發呆,這讓徐雅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我之前還覺得你乖巧懂事的,沒想到竟然還動你妹妹。老師,你是時緋的班主任吧?”徐雅也不想聽云時緋的解釋了。
一個會動自己妹妹的人,說再多,也是狡辯。
她轉頭就去跟云時緋的班主任說話。
李棟梁回過神來,點點頭。
他才知道,云思思跟云時緋竟然是姐妹,這兩人,看起來真不像是姐妹呀。
差距很大。一個在一班,一個在七班。
樣貌也有很大區別。
如果她們不說,絕對不會有人將她們聯系在一起的。
“在學校打了學生,學校要做出怎樣的懲罰?”徐雅問。
她今天就應該讓云時緋吃點苦頭,不能這樣縱容她。
看到云思思小臉上那紅腫的巴掌印,她心疼極了。
這得多狠心才能下這樣的狠手呀?也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消掉。
“這…要記過的,如果一個學期內犯三次這樣的錯誤,便開除處理。”李棟梁輕聲說。
可他接觸到了徐雅的目光,徐雅似乎對這個結果不是很滿意。
他只好又補充一句:“罰抄學生守則十遍,打掃一個星期廁所的衛生。”
徐雅總算滿意了。
她帶著云思思離開了。
既然已經說出了懲罰,李棟梁也沒什么好責罵云時緋的。
其實這段時間,他對云時緋的印象非常好。
她能跟程冽那樣有自閉癥的孩子成為朋友,還那么努力的學習。
聽他們班長說,最近云時緋還在教宋揚讀書呢。
這樣一個好孩子,李棟梁不相信云時緋會無緣無故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看向云時緋:“你剛剛為什么要打你妹妹呢?”
云時緋看向溫和的班主任。
她不知道說什么。
徐雅都不會聽她說的話,別人會相信嗎?
在旁人看來,的確是她做錯了呀。
哪怕說宋揚要打程冽,她才打云思思的。
可宋揚最終因為她沒打下去,但她卻是真真切切打了云思思的。
“事情已經發生了,原因已經不重要了,老師,我會好好改正的。”
這個女孩竟然這么犟,將全部鍋都往自己身上背。
李棟梁忍不住搖了搖頭:“時緋,原因很重要,你解釋給我老師聽聽好嗎?宋揚說的,我不太相信。”
云時緋咬著唇瓣,她的嘴唇都快被她咬破了。
好一會兒她才說:“我看見我妹妹在慫恿宋揚欺負程冽,我又無法阻止他,一時心急才打了我妹妹。”
事實正是如此,但邏輯有些奇怪,誰會相信呢。
誰會相信云思思那清純無害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歹毒的心?
李棟梁仔細思量片刻,隨后道:“老師相信你。”
云時緋愣了下,怔怔看著李棟梁。
李棟梁好歹也是教書育人二十多年了,帶過很多屆的學生。
也知道一個學生到底好不好。
他想選擇相信云時緋,畢竟跟她這么久的接觸下來,他能看出她是個好孩子。
“雖然老師相信你,但是也沒有證據,剛剛說的懲罰,你還是要得完成,以后不管再沖動都不能打人了。”
云時緋吸了吸鼻子,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有些想哭。
剛剛偽裝起來的冷硬,似乎有些被崩塌了。
徐雅不相信她,班主任卻相信她。
云時緋都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在她要離開辦公室時,李棟梁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時緋,冒昧問一句,剛剛那位家長是你的親生母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