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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親爹親娘

  鄭則臉都黑了:“是我娘讓我寫的。”

  莫倉倉把他看成什么人了!

  “呀呀呀”莫倉倉不依不饒:“讓你寫你就寫啊?我怎么不知道你這么聽話呢。”

  鄭則悶著沒吭聲。

  他總不能說,自己快三十的人了,還被親娘威脅進不去家門吧?

  他和大姨林家、三姨家陸家的一大群表兄弟們一樣,都曾有過同樣的困惑:懷疑自己不是爹娘生的,表弟常千佛才是。

  小佛最乖,小佛最聰明,小佛最懂事。小佛做什么都對,打噴嚏都好聽。

  這不,他都二十七歲了還沒娶親,親娘一點都不急。常千佛還差好幾個月才滿二十呢,常懷璧就整天嚷嚷著要抱侄孫了。

  出發前,常懷璧是這么跟鄭則說的:

  “你大姨去過一趟滁州,連納吉納征的彩禮都提前預備上了,我也是小佛的親姑姑啊,怎么能讓她比下去。

  老爺子啊?他老人家都多大年紀了,瞎操什么心?我們家小佛最懂事了,怎么可能亂來,不可能的!

  你哪來那么多廢話!我就這么一個侄子,打小沒爹沒娘的,我心疼他一下你還不樂意了是吧?

  多大點事你推三阻四的?還有沒有一點為人兄長的樣子?…辦不好這事你就別回來了!”

  隨著年歲漸長,心性已日趨沉穩的的鄭則當時一陣氣血翻涌。

  他總算明白林橋和林路那倆小子為什么會喪心病狂到把只有五歲的小千佛騙去藥田暴揍一頓了。

  當然,有了兩位表弟的前車之簽,他是說什么都不敢有這種想法的。

  大姨常懷瑾溫柔,只讓林橋和林路的屁股開了花。常懷璧那個暴躁脾氣,怕會直接拿刀砍了他。

  “嘖嘖,”莫倉倉搖頭大嘆人心不古,完了還不忘問一句:“隔這么遠,你看得清楚嗎?”

  鄭則受不了莫倉倉一再挑釁,冷笑道:“笑話!我爺爺是裁縫,我二爺爺是木匠”

  莫倉倉嘴快搶了過去:“三爺爺是畫師,四爺爺是金匠。我閉著眼睛都能給你畫出個徑長一尺一寸的圓來,一厘一毫都不帶差的…曾經送過喜歡的姑娘一條裙子,想討姑娘歡心,結果裙子做出來太合身,把人家給嚇的…喲!以為我是個變態。全揚州村的姑娘都對俺敬而遠之,快三十歲了還在打光棍…”

  眼看鄭則的臉色越來越不對,莫倉倉立馬轉身,往下方一指:“你看,那個伙子是不是又走錯位了?”

  鄭則:…

  鄭則一腳把莫倉倉從熱氣球上踹了下去。

  正在院中拼命廝殺的眾人突然聽得頭頂上方一聲怪叫,抬頭望去,只見莫倉倉雙手亂刨,頭朝地地從高空沖下來。

  怒吼聲被陣氣一蕩,回音加強,傳送得數里可聞:“姓鄭的,辱臀之仇,我莫倉倉跟你不共戴天!”

  “難怪這么多年過去,老莫還耿耿于懷,悔不該當初外調的時候把這小子扔到你院子里去養…”

  李近山搖頭感慨道:“跟黎安安那臭小子是一個德行啊!”

  黎亭聞言不樂意了,開弓繞步,兩手快落,迅速結果了一個大內衛,掉頭道:“黎安安怎么了?黎安安跟你家那混小子又差多少?”

  “一窩兔崽子!”

  李近山立馬表示和黎亭同一陣營:“要不說公子爺怎么是公子爺呢,一起長大的,跟這群混球就是不一樣。”

  他想起昨天夜里黃悅跟他提的事兒,按捺不住喜悅透露:“不過我那小子命好,老蔣那閨女,你記得吧?多漂亮一孩子啊,性格又乖巧,噯眼瞎得很!”

  黎亭居然瞬間聽懂:“喲那恭喜恭喜了。”

  “同喜、同喜。”李近山人逢喜事,只覺得老年發福的老黎還是那么地眉清目秀,平時百般看不順眼的穆四如今可像小仙女:“你瞅瞅公子爺那勁頭,你家笑笑也不用嫁了不是?”

  “總算不用禍害東家了!”黎亭松口氣,憂愁又上臉:”可就怕嫁不出去啊。”

  他謙遜地表示:“還盼著笑笑跟阿哲一樣有福氣才好。”

  “放心,總有那眼瞎的。”李近山一忘形,平日里安慰黃悅的話順口就溜了出來。

  遠處見兩老聊天聊得忘了形,生怕出了什么岔子,趕來照顧的李哲:…

  隨后趕到的黎笑笑:…

  這可都是親爹啊!

  常千佛牽著穆典可的手,騰身飛了起來。兩人身體平平攤開,雙臂伸展,袍袖落下來,宛如垂天之翼云。

  雙雁并翅,滑翔入陣中。

  由于兩人之前給祖朋造成太過深重的陰影,以至于當祖朋一看到空中一黑一白兩道人影正朝自己飛來,霎時臉色就白了。

  王玄迅速回援,一把天銀畫戟舞得密不透風,仿佛一道堅墻攔住兩人去路。

  常千佛伸臂一送,穆典可的身子就如一片輕薄云彩一般,輕輕飄飛出去。御風借力而行,瞬間出數丈,飄到了祖朋晷頭上。

  護陣兵迅速合圍,刀劍交織,在祖朋晷頭上架起一面銀盾。

  穆典可足落盾上,雙臂一展,從袖中彈射兩道銀光,卻是兩把軟劍。手腕疾翻,雙劍舞得像兩條蜿蜒的靈蛇,翻騰攪動,向劍盾外圍纏去。

  護陣兵們迅速變陣,化盾為傘,齊避傘下。

  兩個穆門殺手,一人持劍,一人握短刀,從背后沖殺過來。

  穆典可被迫返身迎敵。

  就在這一瞬間,護陣兵們迅速散開,或三人一組,或五人結伴,走步混亂,全無章法可言。

  這當然不是護陣兵被嚇得喪魂失魄,連走陣都不會了。是因為祖朋晷消失了,他混到了不知哪組護陣兵當中,走步越亂,就越讓人看不出規律來。

  穆典可找不到他了!

  可是穆典可找不到,自有別的人能找到。

  那人不必懂陣法,只要他潛伏等待得足夠久,有一雙足夠銳利的雙目。

  陣中突然刀光大漲,卷起一陣狂暴的怒風。

  狂刀良慶!王玄心中一沉:他太大意了!

  常紀海膝下就常千佛這么一根獨苗,他以身犯險,良慶若不在滁州也就罷了,既在,怎么可能不隨伺左右?

  祖朋晷被攔腰斬作了兩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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