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眉頭緊皺,目光掃過向這邊走來的小廝,視線看向自己后方,如果她沒感覺錯,剛剛石子就是從這個方向來的。
“還請這位娘子息怒,我剛剛之所以會沖撞到娘子,是因為有小人暗害!”
葉蓁誠懇向這名侍女解釋道。
“小人?你還真是看得起自己,不過是一介貧民,誰會暗害你?”
似是覺得面前兩人逃不出掌心,素女冷哼一聲說道。
“是不是,還請娘子別忙著做決定,我確實是一介農女,本身沒什么值得人謀害的地方。”
“可是娘子你呢?這人會不會是借著我,故意讓娘子您出丑?”
眼見幾名小廝已經來到侍女身后,葉蓁心中焦急,靈機一動想出這么個說辭。
素女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狐疑之色,確實,這兩人衣著寒酸,瞧著就是一介貧民,哪有這個膽子敢對她不敬?
而且這女娃瞧著瘦弱,剛剛哪來那么大的勁兒道,竟然把她撞到在地?
“還請娘子明鑒,此事真是有人暗害我,我明明在路邊站的好好的,突然感覺一股大力從背后襲來。”
“您看,就是這枚石子,剛剛就是它打中我后背,這才讓我撞到了娘子您!”
葉蓁指著地上的一枚石子,話語清晰的說道。
說完這句,她緊接著又指著身后:“石子就是從那個方向射來的。”
說到這里時,她目光含著絲憂慮,剛剛他們這邊已經耽誤了一會兒時間,也不知那人逃跑了嗎?
“你們兩個,去那里看看!”素心扭頭沖身后兩人吩咐道。
兩名小廝聽命,去前面轉了一圈,過了一會兒回返:“前面沒有人!”
唰的一下,素心視線看向葉蓁:“你聽到了嗎?”
葉蓁眉頭皺起,沒有人?這人逃跑速度這么快的嗎?
可這里是花園,如果從周圍離開,按理來說,他們不應該什么都看不到才對!
“看來在我們摔倒的時候,那人趁機離開了。”葉蓁猜測道。
“哼,逃跑?你們剛剛瞧見這附近有人嗎?”素心視線看向幾名小廝。
“沒有!”統一而又干脆的回答。
“聽到了嗎?沒有!我真是想不到,不過是個小小農女,不止敢撞我,竟還敢欺騙我?”
素心只覺得,自己心里的火氣就似那燒熱的開水,咕咕咕的往上冒著。
“我沒有騙你!”葉蓁絞盡了腦汁,也想不出合理的破招方法。
怎么辦?怎么辦?難道她要用出迷藥逃跑嗎?
可是這樣一來,會產生什么后果?
會不會波及到自己的家人?
雖說此事還有蹊蹺的地方,可素心的耐心卻已經耗盡,不管這事兒有沒有其他人在作怪,這賤民撞到了自己都是事實。
她的背現在還火辣辣的疼著呢,更何況,這人還害的自己打翻了食物,這可是大人點名要的東西!
想到這里,她冷聲命令道:“把他們給我帶下去,先關到.....”
素心話說到一半,被突來的輕散嗓音打斷:“我就說嘛,這聲音聽著耳熟,小娘子,我們又見面了。”
素心聽到聲音的剎那,臉頰迅速染上了一抹紅暈,轉身看了了來人一眼。
眉梢含情,低頭施禮:“郎君,您怎地來了可是這賤民驚擾了您?”
嗓音柔媚,哪里還有剛剛兇狠惡煞的模樣?
“郎君?”葉蓁驚訝的睜大了眼,這人怎么會在這里?
“一別數日,我可是很想念小娘子.....的菊花酒呢。”
洛泱無視了柔情萬種的侍女,敲了敲扇背,目光掃過四周以及地上打破的瓷罐,笑的別有深意。
哎呀呀,還真是巧呢,算起來,他這是第二次救這位小娘子了吧?
多要點酒水不過分吧?
回想起菊花酒的美好滋味,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想著。
這人....還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呢。
葉蓁幾乎是秒懂了對方的意思:“郎君放心,等那菊花酒制好,我立刻就送來。”
“速度能快些嗎?總覺得.....有些等不及了呢?”
洛泱的桃花眼中,盛著滿滿的笑意。
葉蓁咬了咬牙,瞥了傍邊低頭不說話的曉月一眼:“這...那酒制作不易,最快也需一年才能制好!”
洛泱扇背敲了敲掌心:“是嗎?”
尾音拉長,聽的葉蓁是心膽具顫,難道這人看出她沒說實話?
“那時日可真是太久了,看來我需要去尋其他美酒,才能解這肚中的酒蟲了呢,走了,走了....”
下一瞬,就見洛泱刷的打開扇子,邊搖邊轉身,做出一副準備離開的模樣。
“如果我加快些速度,能在半年內完成!”眼瞅著唯一的救星有不管的架勢。
葉蓁很沒骨氣的妥協了,嗚嗚嗚,這該死的封建社會!
洛泱轉過身,桃花眼盯著她看了幾眼,突然搖了搖頭:“半年時日也久了些呢!”
他果然看出來了?
這人就是個老狐貍!
葉蓁心中恨的咬牙,但表面上,她的底線卻是一降再降:“只要我再努力些,那菊花酒能在三月內釀好!”
洛泱看了她幾眼,突然笑了:“那就這么說定了,三月后,我等著你的菊花酒!”
瞧這小娘子的模樣,竟然還沒被逼到極限,不過...算了吧,三月時間,他還是等得起的。
“對了,這三月時間,要從重陽節那日算起哦。”他緊接著又加了一句。
“我知道了。”葉蓁低垂著頭,無精打采的應了。
侍女曉月還在一邊看著呢,萬一她回去告訴了那少女,她之前做的那些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嗎?
解決了正事兒,洛泱這才有心思管其他閑事兒:“這里剛剛發生了何事?”
他在另一邊都聽到動靜了。
雖然剛剛被人無視,可這會兒聽到詢問,素心立刻就抬起頭。
雙眼仿佛含著一汪春水:“郎君都是因為她,突然把我撞到在地,連累我精心熬制的湯撒了一地呢!”
洛泱瞥了眼地上,此時已經看不出顏色和形狀的湯水,興致缺缺的說:“撒了就撒了吧,等會兒再熬一鍋就是了。”
輕描淡寫的模樣,就像是在說...這點小事兒,不值得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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