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李歡顏臉色蒼白,驚恐之色還未完全消退,整個人看起來像只受驚的小鳥。
抬頭看見如嘉的那一刻,李歡顏明顯有一絲慌亂。
“感覺怎么樣?”璟婳看著李歡顏,關切道。
李歡顏被秋蓮扶了起來,或許是嗆水還有影響,不受控制的咳了幾聲,臉色都漲紅了,緩了一下,才弱弱回道“歡顏無礙的,休息休息就好了,勞累娘娘操心了。”
“只要是身體沒事就是萬幸了,本宮就是再辛苦也是值得的。”璟婳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視線撇向如嘉的時候,李歡顏眼眸顫了一下。
璟婳看在眼里,不動聲色的說道“歡顏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如貴人可是十分關切,連本宮都感動呢。”
李歡顏怔了一下,“如貴人待歡顏的這份心意,歡顏定會記在心里。”
倒是如嘉有些沒料到,跟著開了口道,“妹妹醒來就好了,鐘意軒離竹香館近些,不免平日里和妹妹多說句話,這冷不丁聽到妹妹受傷,確實有些擔心。好在娘娘這個主心骨兒在這撐著,我也就只盡這份心力罷了。”
李歡顏轉過頭再次微微點頭叩謝,“謝娘娘,歡顏真是無以回報。”
“傻妹妹,談這些做什么,咱們姐妹之間何苦說這些。眼下最重要的是給妹妹申冤訴苦,才不枉受這罪!”璟婳臉色一頓,嘆了口氣道。
如嘉心頭一緊,就差要替李歡顏說話了。
只聽璟婳繼續問道“妹妹到底為什么跌進湖里?”
李歡顏臉色一懼,痛苦的記憶隨之又涌了上來,眼淚一下決了堤,忍著痛非要跪著,哽咽道,“歡顏自知人微言輕,只想在這宮里安安穩穩而活,可如今卻連這樣的愿望都遇阻,還求皇后娘娘給歡顏做主,一定要還歡顏一個清白公道。”
璟婳面色凝重的扶她起來,語重心長道“你且放心,本宮一定查明此事。”
李歡顏叩首,聲音悶悶傳出,“歡顏多謝娘娘。”
璟婳便開口問道“當時到底是什么情況?”
李歡顏抬起頭,淚已涌出,仔細回想著事情,回道,“當時歡顏正在彈琴以解煩悶,可巧聽到身后有狂徒出言,欲要羞辱歡顏,為了躲避狂徒,我慌不擇路跑到了御花園,天色漸晚,實在是沒有看清跌進了湖里。”
“當時沒有別人在場嗎?”璟婳偏頭問道。
李歡顏搖了搖頭,無奈道“平日里這個地方人煙稀少,怎么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那你怎么想到去這個地方彈琴呢?”璟婳疑惑問道。
恰是這句話讓如嘉心頭一緊。
李歡顏喏喏許久未言,眼神卻不自覺瞟向了一眼如嘉。
或是怕李歡顏說錯什么話,如嘉趁著李歡顏囁喏之際替其開聲道“李答應素來喜愛清靜,加之宮里各處都有侍衛,或許是沒有防備吧…”
李歡顏點頭如搗蒜一般,頗有一種嚇得失魂的意思。
看到李歡顏也沒什么要說的,璟婳扭頭看著如嘉,抬了下稍有些發酸的腿,扶著香羅的手,道“如貴人當真是和李答應姐妹情深呢,了解的甚是透徹呢。”
如嘉臉色一紅,克制道“娘娘經常教導臣妾各宮之間要親如姐妹,這樣才能穩定后宮,使皇上無后顧之憂,臣妾謹記在心不敢忘記。”
璟婳點了點頭,夸贊道“嗯,如貴人說的甚是有理,若是宮里人人都如此,本宮可是省了心了。”
“多謝娘娘謬贊。”如嘉看起來面色如常,實在沒什么可探的,璟婳便囑咐了下李歡顏好生休養,出去了。
如嘉自然不便多待,也回了宮。
又過了兩日。
景仁宮里,蘇清面對璟婳的詢問,字字斟酌的回著。
“你可查出什么不對勁的?”璟婳心里多少有些急,畢竟皇上都問了兩遍了。
蘇清回說“臣已盤清那日當值的侍衛,有一人當天就急著出宮了,應是所找之人。”
“人呢?”璟婳停住腳步。
蘇清拱手,“臣已派人去查,這兩日即可逮捕歸案,不過…”
“不過什么?”璟婳看蘇清似有話說,遂問。
蘇清看了一眼璟婳,回道“據查,此人在事發前與鐘意軒的太監常得來來往密切。”
“如嘉?”璟婳倒是不意外。
“是。”蘇清答道。
“無論怎樣,一定要找到此人!”璟婳命令道。
蘇清頷首稱是。
“娘娘,看來是如貴人搞的鬼呢~~”香羅給璟婳倒了杯茶,遞給璟婳時說道。
璟婳吹了吹茶葉香氣,似有些無奈道“她自己若作死,誰也攔不住。”
香羅不免暢意,“可不就是說嘛,奴婢一開始看那如貴人就不是省油的燈,看來李答應也是著了她的道了。”
璟婳卻不以為意道“這話說的還太早了…”
香羅沒明白這其中有什么異常,便問道“娘娘覺得這里面有貓膩?”
璟婳也只是猜測,便回她“本宮只是覺得哪里不太對勁而已。”
這種感覺十分強烈,只是她還沒想明白。
不久,蘇清回話,那人已找到,不過,死了。
璟婳只嘆如嘉心狠手辣。
嘉慶許久沒有來景仁宮,璟婳不想嘉慶心思太過沉重,便把查到私逃出宮侍衛已死的事情說了下。
嘉慶聽完只說了句“你看著辦就好。”
正當璟婳訝異嘉慶為何息事寧人的時候,嘉慶問道“那李歡顏身體可恢復了?”
璟婳笑了一下,答道“裴紀早上還回說已恢復了。”
“那就擇日安排她的牌子到敬事房吧。”
璟婳錯愕一瞬,隨即恢復,“臣妾明白了。”
李歡顏自此成了這宮里的新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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