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良苦用心,希望貝勒爺能夠明白您的苦心。”福毓姑姑是看著永璘長大的,說到底也是心疼啊。
“永璘不比永琰,他無心朝政,不懂得心機手段,給他安排的這個婚事也算是一個保障,阿里袞是本宮母家世交,知根知底。有他為永璘籌謀,本宮也就放心了。”在宮里這么多年,穎妃太清楚爭斗的黑暗,希望永璘能活的輕松一點吧,不卷入漩渦,但也不能被邊緣化到可有可無。
福毓姑姑領著人下午便去了嘉親王府。
朗慧苑。
“福晉吉祥,奴婢給您請安了!”福毓姑姑福身道。
“穎娘娘一切可還好?我這段時間都沒去請安了,說起來,倒是慚愧的很。”朗娟尊敬穎妃,可不僅僅因為她是長輩,更重要的是,目前這后宮里的頭把權力交椅可是非她莫屬。
“福晉的心意,娘娘都明白。今天來,正是受娘娘囑托邀請福晉明日去御花園賞花。”福毓姑姑說起話來,低低穩穩,就是讓人舒服到無人反駁。
“兒臣謹遵穎娘娘意愿,明天定會準時參加。”朗娟謹守禮儀,從容淡定道。
“福晉,娘娘還特意吩咐要鈕鈷祿璟婳側福晉以及劉佳惠苒格格一同前往。”福毓姑姑不疾不徐娓娓道來。
剛剛還淡定粲然的朗娟聽到惠苒的時候猶豫了片刻。
福毓姑姑復問:“福晉,可是有什么問題?”
朗娟遺憾回說:“真是不巧,惠苒前段時間犯錯,還在禁足期間,恐怕…”
“穎妃娘娘似乎是聽說沒有證據證明惠苒格格授意,這么久了,福晉沒有調查清楚嗎?”福毓姑姑問的犀利,也問的朗娟啞口無言。別說真的沒有證據證明,就是有所牽連,看穎妃娘娘這架勢,也是勢必要保她平安的意思。
“誰說不是呢,正是因為沒有確鑿證據,這才一直擱置在這兒了。此事,我稍后就稟報給王爺,總要有處理的。”朗娟臉上掛不住,可她總不能呵斥福毓姑姑吧,她可比誰都知道福毓問的話是誰的意思。
“那正好,明日娘娘也能幫福晉捋捋思路,倘若惠苒格格有所不對,娘娘定不輕饒她!王爺那里,娘娘自會去通知一下,免得福晉憂思。”福毓姑姑全然是為別人考慮的做派,朗娟只有表現的感激涕零。
福毓姑姑回去復命的時候,繡檀正在嘀咕,反反復復就是想不明白,“按理!妃娘娘想救惠苒格格為什么不在第一時間出現,這都過去了這么久,忽然來這么一手!奴婢還以為穎妃娘娘要棄她不用了呢。”
“之前都說惠苒格格的靠山是穎妃娘娘,奴婢還沒覺察出來,今天這是明擺著要救她啊!那惠苒格格豈不是又要作威作福,與主子爭寵了!”流螢把不住心底躁動,不吐不快。
“又要胡言亂語了!”繡檀一看主子角色不對,唯恐主子生氣,對流螢喝道。
流螢撇撇嘴,吐舌趕緊撤了下去。
“流螢雖然說的不中聽,理兒確實是那個理兒啊。王府里的女人個個兒都有靠山,哪個都能爭寵,說不怕是假的~~”朗娟苦笑言說。
“主子,不管怎樣,您有二阿哥和四公主,這就是最大的靠山。”繡檀寬慰朗娟說道。
“主子,您的靠山是二阿哥和四公主,同樣的,咱們的兩位小主子的靠山就是主子您了。只有您好好保護好自己,才能為他們籌謀一個穩定的未來啊。”蘭心輕輕給福晉捏肩,緩緩說道。
朗娟釋然點頭。
“是啊,蘭心說的不錯!”繡檀一看主子聽了進去,對蘭心投去贊賞的眼神。
籌謀未來是朗慧苑的重中之重,那回歸核心地位就是聞香苑的生存之道。
以前沒有那么多的時間,惠苒總是匆匆忙忙來不及去欣賞身邊的一草一木,現在,來來回回就只能在聞香苑里踱步,反而讓她漸漸平息了心境。
錦兒的死對她是很大的刺激,不過,也是警醒。
王爺如今還沒登上去寶座,這王府里明爭暗斗就發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倘若繼承了大統,還不得面對更多的情況?
索性,修身養性,養花看魚,時而陪陪瑾玥,也不失為歲月靜好的時光啊。
“主子,繡檀姑姑剛剛通知奴婢說明日穎妃娘娘請福晉進宮賞花,也要您和婳福晉一起陪同而去。”斐然是個說話做事干脆利落的人,以前因為錦兒服侍很是周到,斐然并不太常在她身邊伺候。
這段日子,斐然比以前還要盡心竭力,絲毫沒有耍滑偷懶或者另謀出路,也是讓惠苒欣慰的事情。
“哦?看來,我們這愜寂靜的田園生活也要結束了…”惠苒修長的手指已經重新染上了淺櫻紅色,捻起一朵虞美人,映在余暉里,美極了。
“知道虞美人的別名嗎?”惠苒的聲音似乎一直都是這樣風情萬種,甜脆可人。
斐然不明白主子意思,搖頭,“奴婢粗陋學淺,不知道。”
惠苒自顧自說:“滿園春,爭奇斗艷,率先明艷春天。陽光充足,它能夠生長的好,不過,夜間低溫更有利于生長開花,在高海拔山區生長良好,花色更為艷麗。這就是為什么它能活的很好。能招搖惹眼,也能偏居一隅顯露春色~~”
斐然撓撓頭,不懂何意。
回到屋子里后,斐然從繡檀姑姑和別人聊天中聽到了一個消息,不知應不應該告訴主子。
“怎么了?有話想說?看你有些心不在焉的。”惠苒品茶,斐然收拾一些明日要進宮的衣服。看她動作慢悠悠的,惠苒便猜著她有事。
“額,主子,奴婢聽繡檀姑姑說貝勒爺好像要成親了,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那么幸福呢…”斐然邊說便收拾,想起來貝勒爺樣子,斐然就有些心跳加速。
惠苒拿茶的手晃了一下,杯中茶灑了一點。
這么多年,她都快忘了貝勒爺沒有娶親,他終究不會一直是十幾歲的模樣。
“挺好的,貝勒爺值得這天下最好的姑娘…”惠苒幽幽開口,不知是說與自己聽,還是別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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