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道尖銳的聲音,從酒店的一間屋子中傳出來。
剛剛從沉睡中醒來的江舒羽,很是不可置信的看向躺在身側的男人,隨即,她拉開了一下被子,當看到自己被子下,著無寸縷的身體時,立刻變得驚慌惶恐不已。
驚叫一聲后,隨后,她涌起一股憤怒,一腳把旁邊的男人給踢下床。
被踢下床的男人,迷迷糊糊的醒來,當他睜開眼看到坐在床上的女人時,頓時清醒過來,臉上的表情笑得如一朵花,他立刻跳上床,似乎要擁抱江舒羽,嘴里很是高興的說道,“羽兒,你醒來了啊!”
江舒羽立刻躲開了他的擁抱,男人不以為意,他看了一下江舒羽的表情,很是討好的說道,“羽兒,你現在身體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啊?”
說到這里,他也沒有注意到江舒羽變青的臉色,而是自顧自說的說道,“你昨晚太熱情了,我有些控制…”
江舒羽對于昨天的印象有些模糊,但聽了男人的話,一股怒氣又沖天而起,她怒指著男人,大聲的喝問道,“鐘愈,昨天怎么會是你?明明是…”
她記得明明是蕭凌燁的,怎么現在卻變成了鐘愈?
鐘愈聽了江舒羽的質問后,臉色的表情凝了凝,隨后,他說道,“羽兒,你問的什么話?怎么不是我?明明昨天是你主動靠近我的,還大聲嚷嚷著要跟我開房?”
江舒羽臉色一白,很是不可思議的否定道,“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的事。”
在她模糊的印象之中,這些話明明是跟蕭凌燁說的,怎么現在變成了跟鐘愈說的?
不對,不對?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舒羽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昨天晚上,她給了蕭凌燁一杯下藥的酒。一旦蕭凌燁喝下這種藥,就如喝醉了酒一般,那時,她就可以趁機扶著蕭凌燁去酒店,開個房。
然而,這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不對,昨天晚上她這種狀況,好像是她中了藥。
想到這,江舒羽頓時打了一個激靈。
難不成,昨天那杯給蕭凌燁下藥的酒,被她自己喝了?
可是她什么時候喝的,為何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還有,既然那杯酒是被她自己喝的,那蕭凌燁又是什么時候給她換的?
明明從下藥,到蕭凌燁喝那酒,她一直都盯著的。
江舒羽想不通,可看到旁邊刻意討好的男人,想到自己清白的身子失身于這樣一個肥胖男人,這一刻,江舒羽涌起一股恨意,是對蕭凌燁不識抬舉的怨恨。
蕭凌燁,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羽兒,羽兒,你在想什么?”鐘愈瞧著江舒羽沉靜在自己思緒之中,然而臉色卻來回變化,他不由的涌出一股不安與忐忑。
從江舒羽第一句話質問他時,他就明白,實際上江舒羽想要失身的人,并不是他。
他能得到江舒羽,那是純粹是意外。
如果江舒羽只是一個普通女人,他睡了就睡了,反而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上,還能把人死死控制在自己手中。
可問題是江舒羽并不是一個普通人,她家世有背景,并不是一個容易控制的女人。
之前蘇陽車禍身亡,就是一個前車之鑒。
要知道,蘇陽可是京城人,家族在京城也有一定錢勢的啊,更何況,他一個外地人。
他的家族在當地是有一定錢勢,可相比京城的蘇陽家族來說,那又相差太遠了。
所以,要他消失,那可是太輕松了。
因此,他現在不能惹江舒羽生氣,相反,還必須討好。
他很有自知之明,一點都不認為,江舒羽失身于他,她就能對他死心塌地,而他也能把江舒羽牢牢控制在手中。
江舒羽被鐘愈給喚醒,看到他討好的模樣,內心涌起一股惡心。
隨后,她很是憤怒的厲聲喝道,“現在給我出去!”
他不出去,她怎么穿衣服。
昨天她是失身于他,可不代表,他現在可以隨意肆無忌憚的看她的身體。
鐘愈表情一僵,他看了一下用浴巾裹著的身體,在看了一下地上隨意亂丟的衣服,神情有些為難的說道,“羽…”
“夠了,別叫我羽兒,我聽著惡心!”江舒羽很是嫌惡的大聲道。
鐘愈的表情又僵凝了一下,隨即有些艱難的開口道,“江…江大小姐,可否讓我穿了衣服,再出去啊?”
就這樣出去,如果被人發現,那太丟人了。
“給我出去!”江舒羽根本不理會,很是蠻橫的喝道,“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出去。還有在我沒有叫你進來之前,你絕對不進來!”
鐘愈感到很是羞恥又羞辱,可現在卻必須忍耐下來,他應道,“你別生氣,我現在就出去!”
然后,他就走了出去。
當鐘愈走出房間后,江舒羽拉開被子,看到自己身上的青青紫紫,表情又是憤怒又是怨恨還有一種羞辱,臉色也是紅了白,白了青,青了又紫。
她的手緊緊攥著被子的一角,滿臉恨意的說道,“蕭凌燁,你給我的羞辱,將來我必定百倍千倍奉還給你!”
從小到大,她江舒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還從沒有吃過這樣的大虧。
可是卻在遇見蕭凌燁后,屢屢碰撞,被羞辱,被嘲笑,被踐踏…,都被她給嘗了個遍。
哼,蕭凌燁,你給我等著。
既然你不喜歡我,那行,從今往后,我江舒羽也不會再喜歡你。
但是,我得不到你,那我就毀掉你。
眼底露出滔天恨意!
江舒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后,就從容的跳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很是冷靜的穿好衣服。
她走到浴室,對著鏡子,看到依然青春靚麗的自己,嘴角露出了笑意。
只是這笑容,卻夾雜著一種毀天滅地的恨意。
調整好狀態好,她就坐在沙發椅子,露出一雙自己的長腿,又女王似的姿態,隨后看向外面,冷冷的喊道,“給我進來!”
鐘愈裹著一條浴巾站在外面,正巧有客戶和服務員經過,看到他這模樣,都掩嘴抿笑,他轉過身子對著門,羞紅的臉,低下腦袋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聽到里面的女人叫他。
蕭凌燁剛回到教室,就注意到了同學們異樣的目光,他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沒多想,直接回到自己位置上,埋頭就開始看書了。
胡東俊捅了捅他的手臂,神秘兮兮的笑問道,“燁,還真看不出來,原來是你是這么悶騷的一個人啊。”
蕭凌燁微蹙了一下眉心,很是疑惑的問道,“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啊?”
胡東俊,“…”
旁邊有同學看不過去了,他大聲的說道,“蕭凌燁,你怎么能這樣?你都跟人家睡了,還不承認,難道你非要把人家一個女孩子的面子里子往地上踩,才滿意嗎?”
聽了同學的話,蕭凌燁臉色一沉,厲聲的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把一個女孩子給睡了?我睡了誰了,我怎么不知道?”
“蕭凌燁!”很多同學著實有些怒火了,“你還真是個渾蛋。這邊拒絕人家的追求,把人家給貶得一無是處,可轉頭看人家女孩子喝醉了,就帶著人家去酒店開房,在人家沒意識之下,把人家給睡了。怎么,吃干摸凈,就想來個死不承認了嗎?”
蕭凌燁聽到,還聽不出說得是誰,那他就不是蕭凌燁。
蕭凌燁臉色頓時變得黑沉,他很是嚴厲的喝道,“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吃!沒有證據的事情,請你們少隨意指責人!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蕭凌燁這次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無緣無故竟然就傳出他把江舒羽那女人給睡了的謠言。
他連躲她都來不及,怎么可能把她給睡了?
何況,把他蕭凌燁當什么人了,是這么隨便的人嗎?
只是一些同學也不甘示弱的說道,“誰說沒有證據的?那校園內的墻報上,可都貼著你們的照片呢?難道那些也會是假的嗎?”
“這根本不可能!”蕭凌燁想也不想的否認道。
“你不相信就自己去看啊!”同學大聲的說道。
蕭凌燁隨后就跑到校刊處,身后跟著一群看熱鬧的同學。
墻報那里已經圍著里三圈外三圈的人,他們都是對著那里貼著的照片,議論紛紛。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沒有想到蕭凌燁竟然會是這樣一個人啊!”
“對啊,這邊拒絕人家江舒羽,那邊卻趁著人家酒醉,把人家帶到酒店開房,把人給睡了。這人品也未必也太差勁了吧?”
“就是呢。難道男人都逃不出一個‘色’字,雖不喜歡人家江舒羽,可是又貪人家的色,真是渣啊!”
“只是我奇怪的是,這些照片是怎么來的啊?”
“是啊,這些照片是什么時候貼上來的啊?反正,我一大早過來,就看到這些照片的。”
“聽說,江舒羽出了這事后,大受打擊,現在已經回家了呢!”
“如果換住是我,我也會大受打擊。本以為看上的是正人君,結果,到頭來,卻是一個色欲熏心的卑鄙小人罷了。不喜歡人家的人,卻要得到人家的色,嘖嘖,想想都覺得惡心啊!”
說這話的人,卻是一個女生,生氣憤怒的樣子,明顯是為江舒羽打抱不平。
但另一個女生,瞧著這些照片,卻有些狐疑的道,“我覺得蕭學長并不是這樣的一個人,而且就憑這些照片,也根本不可能說明蕭學長就把江同學給睡了啊?”
她的話音一落下,就有人立刻反駁道,“這些喂酒的照片,攙扶去酒店的照片,還不能說明什么,那什么才能說明啊?難道非要拍上上傳的照片,才算證據嗎?再說,江舒羽同學因為這事,已經大受打擊了,你就不要在這懷疑了。”
“就是啊,以前那蕭凌燁可是對江舒羽同學的追求,簡直是敬敏不謝,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你瞧瞧這些照片,讓人喝酒又把人攙扶,明顯是目的不純。”有同學很是不屑的說道,“這樣的人,讓人真是看不起!”
“行了,你別說了。那個蕭凌燁好像來了,可別被他聽見了!”旁邊的同學拉了拉他的衣袖提醒他。
“哼,來了就來了,難道我怕他啊!”臉色露出不屑的表情,但看到蕭凌燁走來,還是閉嘴了。
蕭凌燁走過來,看到這滿滿當當一欄的照片,整張臉都黑了起來。
寧俊鵬看到那些照片,很多都是三天前包廂內的情景。
比如,蕭凌燁讓江舒羽喝酒的一幕,那根本不是這么回事。
那一次明明是江舒羽先找上蕭凌燁的,不知道她跟蕭凌燁說了什么,蕭凌燁就跟她喝酒了,結果,現在反而成了質疑蕭凌燁的證據。
還有,這張江舒羽坐在蕭凌燁懷里的照片,明明是江舒羽借著酒勁,詭異跌坐在蕭凌燁懷里,而蕭凌燁左右兩邊都坐著人,根本無法躲避,現在又成了蕭凌燁占人便宜的佐證。
還有這張,蕭凌燁攙扶江舒羽去酒店開房日照片,明明沒有這回事。
他記得,江舒羽喝醉了酒,是隔壁班長把人給送回去的,現在怎么變成了蕭凌燁。
所以,寧俊鵬很肯定這些照片,明顯有貓膩。
不然,這些照片是怎么出現的?
想到這,寧俊鵬臉色越來越黑,臉上也浮現一抹憤怒的神色。
聽著周圍人對好友的質疑,他大聲的喝道,“你們閉嘴!這些照片根本就是這樣子的。你們不了解情況,就不要胡亂下定義!”
有同學立刻嘲弄的笑道,“呵呵,不是這樣的,又是怎么樣的?寧俊鵬,鐵證如山,你不要把所有人當成傻瓜,把人當瞎子。還有,整個學校,誰不知道你寧俊鵬跟蕭凌燁關系好,你當然是為蕭凌燁說話。”
寧俊鵬卻大聲的說道,“我為什么不能為蕭凌燁說話?因為這些照片,都是在半個月前,我們和隔壁班同學聯誼的時候給拍下的。我們所有人都能為蕭凌燁證明,當時發生的一切,明明不是像我們表面看到的那樣!”
“哼,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又是怎樣?”有很是不屑的說道,“江同學坐在蕭凌燁懷里是事實,而且瞧著她的樣子,明顯有些醉意。對于一個喝醉的女孩子,上下其手,那就是人品有問題。”
寧俊鵬大聲的說道,“你根本不了解當時的情況,你不要隨意亂說!那時,明明是江舒羽主動給蕭凌燁敬酒的,而后不知怎么的,就跌倒在蕭凌燁的懷中,當時蕭凌燁左右兩邊都是人,根本就避開不了,那自然的,就直接跌倒在蕭凌燁的懷中。當時坐在蕭凌燁左右兩邊的人,一個是我們班的胡飛,一個是隔壁班的邱明,不信,你們是去問他們啊。”
寧俊鵬是真的很是生氣,比蕭凌燁這個當事人還生氣。
“哦,胡飛和邱明在不在啊?不在啊,看誰把人給找過來啊!”大家看了一圈兒,根本就沒有看到胡飛和邱明。
一會兒有人說道,“胡飛和邱明好像有事都請假了!”
“啊,都請假了?這么巧嗎?”有人略有疑惑的問道。
“哦,請假了?”寧俊鵬不氣反笑道,“呵呵,還真是巧了啊!”
說到這里,寧俊鵬看了一下周圍,接著又說道,“既然他們倆請假了,可當時包廂內,還有其他人十幾個人呢,難道都請假了嗎?”
“寧俊鵬,你在這說這些沒用,除非你把當時在包廂里的人,都請過來,為蕭凌燁作證,否則,我們是不會相信的!”有人大聲,明顯不太相信的道。
寧俊鵬看了一下,一直不出聲的蕭凌燁,隨即咬牙的說道,“行,你們給我等著,我現在就去把人給請過來!”
說罷,他轉身就要去找人,但立馬被蕭凌燁給拉住了。
寧俊鵬很是不解的看向他。
蕭凌燁很是冷靜的說道,“阿俊,沒用的,不用去了!”
這些照片,早不暴露,晚不貼出來,偏偏要半個月后出來,很明顯,在這半個月的時間內,有很多操作空間。
如果這事是背后有人設計,就算現在把所有找來,其結果都是一樣,就看胡飛和邱明突然間請假,就知道了。
寧俊鵬看向蕭凌燁,很是不解的問道,“為什么?這么多人,難道他們都請假了不成?”
“就是啊,蕭凌燁,你就讓寧俊鵬把所有人都給找來,真相到底如何,自然會清楚,不是嗎?你這樣拉著寧俊鵬不去找人,反而有更大的嫌疑。”旁邊有同學立刻說道。
“就是啊。胡飛和邱明是請假了,可寧俊鵬說了包廂內有十幾個人,總不能全部人都請假了吧?”
“嗯,是啊。蕭凌燁,如果你心里沒鬼的話,就讓寧俊鵬把所有人給找出來。”
“找就找,怕你們啊!”寧俊鵬很是生氣的大聲說道,“燁,你放心,我就不信,那些同學真全部請假不成!”
蕭凌燁苦笑一聲,只得放開寧俊鵬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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