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村民們沒有糾結多久,也沒有時間糾結了。
因為警署員的人來了。
從桃源村到杏安鎮這條路修成了水泥路,特別方便了。
警署員的人,從接到報警到達桃源村,也就二十幾分鐘的樣子。
跟報警人聯系了后,直接來到了蕭凌玉家。
但一看到這里,看到站著滿院子的人,就問道,
“是誰報的警?”一個穿著警服的人問道,神色嚴肅。
“是我!”蕭凌玉直接站出來說道,“警員同志,是我的報警!這人三更半夜,放火燒我家的地!”
蕭凌玉毫不客氣的指向還躺在地上的張小蘭說道。
警員一看蕭凌玉,立刻出聲笑道,“喲,又是你們啊!”
上次陳家人過來大鬧,出警的人,就有眼前這一個。
蕭凌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李警員,真是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們了。”
李星說道,“什么麻煩不麻煩的,這只是我們職責所在。只不過,”他看向蕭凌玉,很是狐疑的問道,“這位同志為何躺在地上?”
蕭凌玉如實的說道,“被她丈夫打的!”
“她丈夫打的?”李星掃了一下四周,看到站在中間的蕭成材,就猜測到可能這人就是她丈夫。
“這人放火燒毀我家地,讓我家直接損失了十幾萬塊錢。成材叔一聽很是生氣,怒火之下,就暴打了老婆一頓,我們根本就來不阻止!”
“讓她起來吧!”李星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雖是大夏天,但三更半夜的,露水重,可不要著涼了。”
他的話一下落下,有幾個村婦就去攙扶張小蘭起來。
只是那些人一碰她,就痛得她直嗷嗷大叫,還大罵自己老公。
李星看到她滿臉紅腫,還青一塊紫一塊,擰了擰眉頭。
李星直接問向蕭凌玉說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不知道,誰家的地這么值錢,一燒就是十幾萬塊。
蕭凌玉說道,“李警員,我家是種草莓的,種了幾畝地。最近這草莓正是收獲季節,我擔心有什么意外發生,就在草莓地周圍都裝了監控。
今晚我往常一樣,打工監控看一下。
這不,我一打開,就發現了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朝著我家草莓地走去,手里還拿著東西,不一會,那地里就起了大火。好在各位鄉親父老的幫忙,很是迅速的把火勢滅了下去,才不至于損失更加嚴重。至于元兇…”
蕭凌玉睨了她一眼,神色有些氣怒的說道,“為了查找線索真相,我就把視頻往回放,才發現了端倪,然后,我迅速跑去現場這抓人。然后,就把人給抓回來了。”
“警員同志,不是這樣的。”蕭成材立刻辯解道,“我們家的地和她家是緊挨著,因為半年沒有種東西了,這地就荒了。
但最近我老婆又想重新開發,直接鋤草太過麻煩,就想著一把火把這些雜草燒光。至于,燒著她家的地,完全就是意外,她不是故意的。”
說到這里,蕭成材又求情的說道,“凌玉,你張嬸真不是故意燒壞你家東西的?只不過我們兩家地緊挨著,難免受到影響罷了。這是我們的私事,我們自己解決,那就不要麻煩警員同志吧。”
蕭凌玉沒有說什么,倒是那個李星警員聽不過去了。
他很是嚴厲的喝問道,“燒自家的荒地?那用得著三更半夜去燒嗎?她又不是三歲孩子,不知道夜里放火燒東西,可是很容易出大事的?
你也不要什么私了不私了的。我直接告訴你,放火,根本就是一個故意的犯罪事實。按照大火的毀壞東西程度,來判定刑法的輕重。
按照《刑法》規定放火罪人量刑標準:以放火方式一危害公共安全,尚未造成嚴重后查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尤其徒刑;
致人重傷,死亡或者使公私財產嚴重遭受重大損失的,處下十年以上有其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過失犯放火罪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聽到李星警員這么一說,所有人都愣住了。
很是不可思議的驚呼道,“啊,怎么會這么嚴重?”
李警員看著蕭成材,又掃一下已經嚇得全身快要癱軟,全身打著多少哆嗦的張小蘭,又說道,“看你的樣子,那就是故意放火罪。而且使得他人財物遭受重大損失,三年以上有期徒刑,那是絕對跑不了的。”
他是警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必須負責。
張小蘭一聽,才從地上被人攙扶起來,又是噔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嘴里喃喃的說道,“我不要去坐牢,我不要去坐牢。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蕭成材看著,整個人也是氣得發青,兩手緊握成拳頭。
他看向蕭凌玉咬牙切齒的說道,“蕭凌玉,難道真這樣無情,不顧鄉里鄰里情義,不顧我們桃源村的聲譽,執意要如此嗎?”
蕭凌玉聽罷,臉色一沉,隨即冷笑著說道,“成材叔,你說我無情?那張嬸提著東西出門打算放火時,你怎么阻止?
張嬸放火燒你自己家荒地時,她怎么就沒想到會燒到我家東西?讓我直接損失數十萬!這到底是誰無情?
她燒了我家的東西,我不可以報警嗎?還得忍氣吞聲的違背著良心原諒你們?
換成是你,或者或者在場任何一個人,如果是燒了你們家的東西,造成了巨大損失,你們愿意原諒那個放火的人嗎?
再說,張嬸不管是故意放火,還是無意放火,是燒自己的荒地,還是燒別人家的東西,那都已經成了犯罪事實!
這已經不是無情不無情,原諒不原諒的問題。要說原諒,也可以啊。那你問一下,這些警員同志,看他們愿意不愿意原諒一個犯罪分子?”
李警員很是認真的說道,“我們作為警員,是絕地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犯罪分子,又怎么可能原諒?”
“成材說,還有大伙兒都聽見了吧?這是放火是犯罪,根本就不是我原諒不原諒的問題。
就算我原諒了又如何,警員還不照樣把人給帶走?再說我為什么要我去原諒一個不賠禮道歉,不承認錯誤,還口口聲聲說我冤枉她的人?”
蕭凌玉鏗鏘凌厲的說道,“說起村民名聲問題。呵呵,我就更好笑了。有人犯了罪,不送到派出所接受教訓,難道讓我們整個村都成為包庇縱容犯罪嗎?
然后等風聲一過,她繼續禍害下一家。因為那一家人惹得她不高興了人,她就把他家的東西都燒光,好給自己出氣。
怕什么,反正東西燒了就燒了,為了村子名聲,肯定得忍氣吞聲下去不告發不是?”
難道就蕭成材知道利用整個村的聲譽來脅迫她?
她也知道啊!
“到時候,我看我們桃源村不叫桃源村,直接叫燒光村吧。反正,一個不高興,一個不順眼,就來個放火燒東西,不是嗎?”
蕭凌玉的話,仿佛給所有在場的村民一個棒槌,狠狠的敲了他們一把。
蕭凌玉說得是啊。
張小蘭放火燒了東西,讓蕭凌玉直接損失了數十萬,還得到了原諒,依然在村子里快活。
那么下一次,她對誰一個不高興,一個不順眼,又燒到他們家可怎么辦?
所以,相比村子里聲譽,還是以絕后患為好。
村民們想到這里,立刻就對蕭成材指責道,“蕭成材,感情不是燒了你自家東西吧?燒了人家的草莓地,損失數十萬,你還想要人家原諒你老婆,你還真敢想啊?”
“蕭成材,要不等哪一天,讓人家燒了你家房子看看要不要原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