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京都城城門處,時不時就有寶馬香車穿門而過,來往的行人也是絡繹不絕,一派繁華熱鬧之景。
因葉府的馬車很是寬大,杜嬋音、唐香和芊書、可卿四人全坐了進去,也并不覺得擁擠。
一路上,芊書就好像只小雀鳥似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可卿習以為常的靠坐在車廂一側,眼睛透過一晃一晃的車窗簾,不住地往周圍瞟。
杜嬋音和唐香不喜太多人跟著,今日她們出門并未帶護衛。
唐香擅毒,自保不成問題,可杜嬋音和芊書卻是半分功夫都不會的,二人的安危都在她手中,故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出了高大的城門,周圍翠綠的樹木和絢爛的野花漸漸地多了起來。
馬車周圍有不行的平民百姓,都是趁著這大好春光,出城踏青的。
他們攜妻帶子,三五成群,嬉笑暢談,好不熱鬧。
四人的馬車慢慢地穿過來來往往的人群,向著距離城門五六里路的一座巍峨大山而去。
到了山腳下,幾人逛了一圈,轉到了不遠處有一條小河的地方,意外發現這里人很多,而且看起來都是一些喜靜的閨秀們。
她們有的獨自一人在彈琴,有的兩三人擠成一團在作同一張畫,有的四五人圍在一起在吟詩作對,天空中流云容容,周圍清風徐來,她們本身就好似這山腳下一副至美的畫卷。
杜嬋音欣賞的看了幾眼,莞爾一笑,“不如我們也在此歇息一番吧!”
其余三人自然沒有異議,芊書選了一處潔整平坦些的地方,鋪上了一塊又大又厚的白棉布,以做歇腳之處。
隨后,她又回馬車上取來了果酒和一個高食盒兒,將食盒里面的點心一一掏了出來擺上。
看到被端出擺上的一盤盤點心,可卿驚訝問道:“芊書,你何時帶了這么多吃食出來?”
芊書眨著大大的眼眸看了可卿一眼,指著一盤盤點心認真回道:
“昨晚就準備好了呀!出行自然要多帶些吃的,你看,這是路上吃的、這是踏青時吃的,我當時還擬了單子出來,今早一樣一樣撿起來打包了的。”
可卿聞言面色古怪,“我們出來最多半日就回,你帶這么多吃的,吃不完豈不是還要負累帶回去。”
芊書秀眉微皺,面露糾結之色,“也是哦,我怎么沒有想到。”
可卿聽得眼角一陣抽搐,芊書這顧頭不顧尾的性子何時才能改改?
唐香見此情景在一旁樂不可支,“芊書啊,我就喜愛你這樣的丫鬟,你不知當初我和叔父等人被困在骷髏洞時,餓了三天三夜,恨不得將墻皮剝下來吃了,當時如若你也在,我們必不會落得那樣凄慘的地步。”
杜嬋音也搖頭失笑,她轉頭見河堤旁成排的垂楊柳被風吹拂著枝條,輕輕拍打著堤岸,一片一片的山花爛漫,開得葳蕤,不由高興道:“正好芊書帶來了果酒,不如我們來玩投壺吧!”
唐香聞言立刻贊同道:“極好,我最愛玩投壺了。”
所謂投壺就是把箭向壺里投,投中最多的為勝,負者要照規定的杯數喝酒。
杜嬋音曾跟葉北承學過幾日箭術,用投壺來練習過箭頭準度,手感練出來之后,便沒怎么輸過。
唐香雖愛玩投壺,卻半分沒有熟能生巧,基本每次同人玩,都是墊底的那一個。
很快,芊書便去馬車上抱了一個細頸大腹帶雙耳的玉壺回來。
因沒有外人在,幾人便未設彩頭,等芊書將玉壺擺好后,幾人便紛紛圍攏了過來。
玉壺被安放在了距離幾人大約三支箭連起來那么遠的地方,唐香興致勃勃:“咱們四人,正好可以分成兩組。”
可卿把箭遞給芊書,笑回道:“我玩兒投壺恐怕連壺都能給震碎了,我就不玩了。”
唐香不禁失笑,“如此,我們三人便各自為一組好了。”
杜嬋音點了點頭,“好,我們每投五矢為一局,三局定勝負,誰中的最多為上。”
見唐香和芊書都無異議,杜嬋音便最先開始投壺。
她扔了五矢,五矢全都投在了瓶口內,竟然是連中五次。
唐香一直激動地在旁鼓掌,真心覺得杜嬋音太厲害了,投壺只是為了玩樂,哪怕她每次都輸,但是她還是玩得頗為開心。
芊書在葉府時,也跟著杜嬋音投了幾回,今日發揮也很不錯,投了五矢,中了四次。
最后輪到唐香了,唐香接連投了四矢,只險險投中了一支。
如今只剩最后一支箭了,她緊緊盯著玉壺,全神貫注地將手中箭投了出去。
她眼睜睜地看著那箭,擦著玉壺“啪”地落在地上,竟然是又未投中。
唐香哀嘆一聲,正要轉身,這時,一只箭羽突然從斜處飛來,直接落在了玉壺里,一箭命中。
唐香驚訝地轉頭去看,發現是趙蓉珠蓮步輕移走了過來。
看到趙蓉珠的那一刻,唐香的俏臉瞬間沉了下來,“你來干什么?”
趙蓉珠挑起嘴角,露出一抹諷笑。
“京都城的這些王公貴族們,從小就玩著這投壺的游戲長大,個個有著過人的滇濎賦,豈是你一介孤女比得了的?”
唐香聞言頓時間火冒三丈高。
這趙蓉珠真是腦子有病,她都不再和武榮明來往了,趙蓉珠卻還緊巴著她不放。
如今更是借投壺來諷刺于她,簡直就是無事找事。
唐香立刻瞪大雙眸回道:“我雖是一介孤女,卻也并未無故招惹你,不似某些人不知禮數,竟然無故往別人玉壺中投自己的箭,難不成是如今混得連玉壺都置不起了?”
“你…”
趙蓉珠被唐香氣得面色鐵青,用力一跺腳道:“縱是你再牙尖嘴利,表哥也不會再喜歡你了。”
見趙蓉珠又扯出武榮明來,唐香冷笑一聲,朱唇輕啟正要說些什么,抬眼卻看到趙蓉珠話中的正主武榮明騎馬而來。
很快,趙蓉珠也看到了騎馬向她們這邊過來的武榮明。
武榮明今日穿著一身鴉青滾金邊的束腰長袍,綰發的玉衡在日光下折射著炫彩奪目的光芒,看上去俊郎神武,讓人炫目。
只是當他身后另一騎上前來,他的光彩立刻便被壓了下去。
只見另一騎上的人身材偉岸,儀表堂堂,天庭飽滿,俊美無雙,正是杜嬋音之夫禁軍統領葉北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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