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香也覺得口干,她湊上前,正要伸手也端一碗茶喝,卻聞到了茶水中,飄出的一縷奇特的香氣。
唐香頓時大驚失色。
不好,茶水有毒。
鐘周堂端起茶碗,正要張口喝下碗中的茶水。
唐香突然揮來一掌,鐘周堂手中的茶碗,直接被掀飛。
只聽“啪”的一聲,茶碗應聲落地,頓時摔得粉碎,茶碗中的茶水,也潑灑到了地上。
鐘周堂驚呼一聲,氣急敗壞地看向唐香:“你干什么?”
唐香抬手,給了鐘周堂一記爆栗,“叫什么叫?我在救你。”
眾人這才看到,方才潑灑到地上的茶水,此時正在地上不停翻滾著微小的氣泡,而茶水原本的色澤,也從淡黃色,變成了深紅色。
眾人見此,面上均變了神色。
這茶若是被喝入腹中,還不瞬間腸穿肚爛而死?
武榮明面色驟變,他兩步躍到了唐香跟前,后怕的對唐香道:“幸虧方才,你沒有端起來就喝。”
唐香睨武榮明一眼,不滿他如此小看于她,“若論下毒,對方要喚我一聲祖師奶奶,我又怎會輕易被別人毒倒?”
村長也看到了,方才發生的一切,他滿臉驚恐地倉皇擺手,“不…不是我們干的…”
村長的女兒敏兒也面露驚懼,她似是被嚇到了般,連連后退,一直退到了珍娘的身后。
敏兒抬眸,看了全副心神都放在鐘周堂身上的,珍娘一眼,她暗暗地,將藏在袖中的幾根毒針,微不可見地抽了出來。
正在敏兒抽出袖中毒針,要往眼前的珍娘身上扔時。
又一個長相清俊的妙齡少女,端著一個木托盤走進了屋口,“爹爹,茶來了,時間久了些,實是方才不知為何,女兒原本沏好的茶,突然不見了蹤影…”
村長聽到熟悉的呼喚聲,轉頭看向了門口處。
這一看,他驚得眼珠子差點兒瞪出來,“女兒?”
村長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
怎的又來一個敏兒?
到底哪個才是他的女兒?
門口處的少女,看到村長驚愕的臉,同樣詫異不解,但她還是點點頭,向村長回道:
“爹爹,是我啊!不是您讓人吩咐我去沏茶的么?”
眾人也看向了門口處,發現站在門口處的少女,與方才便進到了屋中的少女,長得一模一樣、如出一轍。
眾人正驚訝,暗想:難道是雙胞胎?
便聽到村長,顫抖著聲音,向站在珍娘身后的少女,質問道,“敏兒才來,那你又是何人?”
門口處的敏兒,此時也看到了,站在珍娘身后的“敏兒”,她頓時大吃一驚,伸手指著屋中的“敏兒”,尖聲問道:
“啊!你是何人?如何長得跟我一般模樣?”
洛神醫聞言,大喝一聲,“不好!”
眾人心里一驚,抬首卻看到,一直站在珍娘身后的那個敏兒,突然抬手對準了珍娘。
而在假敏兒的手指間,幾點寒芒正不斷的閃動。
唐香驚呼道:“是毒針!”
翠蘭連忙向珍娘大喊:“少夫人,小心啊!”
說時遲,那時快。
此時,那個假敏兒已經抬手,將手中閃著藍芒的毒針,對著珍娘發射了出去。
神經處于緊繃狀態的翠蘭,甚至聽到了,毒針被發出時的破空之聲。
鐘周堂見此,也已驚懼得面容扭曲,“母親,快躲開!”
在這危急關頭,武榮明發出蓄力一掌,將面前的炕桌,橫向拍飛了出去。
炕桌受力飛出,原本放在炕桌上的木托盤、大瓷碗等物,紛紛“哐當、啪嚓”地落到了地上。
而炕桌本身,直直地向著珍娘的身前飛了過去。
珍娘聽到了眾人的喊話。
她雖然看不到身后,但她知曉了,有人在她背后偷襲。
她很快反應過來,立刻側身往右邊翻身躲開。
珍娘翻身躲開之際,炕桌又被武榮明拍飛過來,正好擋在了珍娘身前。
假敏兒射出的毒針,就這樣“嗖嗖嗖”地,全部射到了炕桌上。
假敏兒見又沒有得手,秀氣的雙眉皺結在一起,口中發出一聲嘆息,“又是如此!難道這是命數?”
假敏兒嘆、問罷,看準一個空擋,飛快地縱身一躍,破窗而出逃去了。
武榮明想提劍追出去,洛神醫阻止道:“窮寇莫追,小心中了其它埋伏。”
鐘周堂和翠蘭二人,連忙撲到珍娘身旁,將珍娘從地上扶了起來。
方才的一幕,太過于驚險,珍娘當時本能的躲開了偷襲,如今危機過去,反而有些腿軟起來。
她整個身子都在瑟瑟發抖,在翠蘭與鐘周堂的攙扶下,站了兩次,才勉強站立起來。
唐香見珍娘無事,吁了一口氣。
轉頭對聽了洛神醫的話,又走回到她身邊的武榮明道:“幸虧你來了,不然我和師父二人,恐怕要被迫食言了。”
聽了唐香這明顯,對他的到來,預于了肯定的話。
本來神情嚴肅的武榮明,頓時笑容滿面,“我辛苦趕來,就是想要幫你的。”
唐香聞言,甜蜜一笑,眸中的光亮,也越加璀璨了起來。
聽到假敏兒開口,竟然是渾厚低沉的男子聲音。
村長手指著,假敏兒逃走的窗口,驚恐得說出來的話,都結結巴巴起來,“她…她怎么…難…難道她…”
洛神醫看向村長,鄭重地點點頭,“沒錯,她是男子幻扮而成。”
聽洛神醫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測,村長更加愕然了。
“如若不是親眼所見,老朽真是難以置信,這世間竟然有人,能幻扮成別人的樣貌,還一絲破綻也無,并且還是男扮女貌。”
真正的敏兒,此時也滿臉震驚,目露奇光,她激動地對村長道:“爹爹,方才那女子,簡直與女兒一模一樣,女兒看她,就恍若在照鏡子一般。”
這兩次的刺殺,已經將鐘周堂嚇壞了,他顫聲說道,“這人如此百般變幻,又一心要殺我母親,簡直太可怕了。”
洛神醫也神情肅穆,“如此奇才,卻不辨是非,竟然助紂為虐。看來,我們若想平安到達白霧城,只怕不是易事。”
眾人聞言,皆都心情沉重起來。
假敏兒從小村落逃脫后,一路飛躍來到了一個小山坡。
山坡上,一頭黃牛在路上悠閑地吃草,一個臉上蓋著草帽,翹著二郎腿的男子,正仰躺在牛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