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嬋音知道,眼下葉北承的情況,耽誤不得。
她對武賢雪沉聲道:“我助八公主爬上土坑,煩請八公主趕緊去喚人來。”
武賢雪問道:“那你呢?”
杜嬋音看了,躺在地上緊閉雙目的葉北承一眼:“我留在這里看護他。”
八公主點點頭,又自嘲地一笑,“難道你就不怕,我上去后,就自己逃生,不再回來了?”
杜嬋音認真地看向武賢雪,“我相信八公主。”
杜嬋音與八公主武賢雪二人,合力從山洞中,搬出來一些巨石。
隨后,她們將巨石,抬摞在一起,杜嬋音爬上巨石,踩在巨石上,又讓同樣爬上巨石的武賢雪,踩在她的肩膀上,用葉北承的長劍,在坑墻上砍出了多個落腳點。
隨后武賢雪,在杜嬋音的相助下,踩在落腳點和那些突出的土塊上,漸漸地爬出了土坑。
順利爬出土坑的武賢雪,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塵,對坑下的杜嬋音喊道:
“你等著,我馬上就去喚人,來救你們。”
看到杜嬋音點了頭,武賢雪不再耽擱,轉身快速地向金明寺跑去。
八公主武賢雪一路急奔,跑到寺廟的后門時,正好看到了二皇子武榮生,正站在門口處張望。
因為等了許久,也不見八公主武賢雪回來,鄭秀芝已經先一步,離開了金明寺,回了鄭府。
二皇子武榮生,因提前答應了秦貴妃,見不到武賢雪怕秦貴妃怪罪,故一直等在寺廟里。
看到八公主武賢雪,一臉臟污地跑了回來。
二皇子武榮生皺起了眉頭,開口斥道:“皇妹,你這哪里還有一國公主的樣子?如此不講究尊容,成何體統!”
武賢雪看到武榮生很高興,顧不得認真聽武榮生的斥責,拉起武榮生的衣袖,便將他向后山中拖拉。
“皇兄,你在這里真是太好了,快,快跟我去救人。”
二皇子武榮生站在原地沒有動。
此刻,他額頭上的紋路,皺得能夾死蚊子,“皇妹,如此大驚小怪的,到底是要去救何人?”
知道她不說清楚,以皇兄多疑的性格,是不會輕易跟她前往蛇坑的。
武賢雪連忙快速答道:“是去救葉統領夫妻二人。”
二皇子武榮生詫異問道:“葉北承?”
武賢雪點點頭,“正是他。”
隨后,武賢雪又將,她無意中滑下山洞,又在山洞里遇到了杜嬋音,之后,出了山洞,又看到了正與毒蛇搏斗的葉北承,這些事情的經過,都對二皇子武榮生講了一遍。
二皇子武榮生越聽,眼眸越亮。
待聽到葉北承毒發暈倒后,二皇子目中迸射出的光輝,簡直比天上的星星還要耀眼。
見她將事情都講了一遍,二皇子武榮生還是站在原地,沒有要去救人的意思,武賢雪著急催促道:
“皇兄,咱們快些過去吧!遲了,只怕葉統領就要沒命了。”
聽到葉北承會就此沒命,二皇子武榮生的嘴角不禁挑起,他想要壓都壓不下來。
“皇妹,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咱們去你的院落,皇兄有事情同你講。”
武賢雪急道,“皇兄,救人要緊,有事稍后再說吧!”
二皇子武榮生故作深沉道:“你先來,聽了你便知曉了。”
見到二皇子武榮生執意如此,武賢雪無法,只得跟隨二皇子武榮生回到了,她在金明寺中的院落。
武賢雪因為心急,一路走得很快。
待到了她的院落,走進屋中后,武賢雪轉過身,詢問起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二皇子武榮生:“皇兄,這下可以說了吧…”
只是武賢雪話還未說完,就發現二皇子武榮生,已經“砰”的一聲,將她關在了房門里。
武賢雪頓時大驚失色,她疾跑兩步,撲到了房門前,用力拍打著房門。
“皇兄,你干什么啊?你為何將我關起來?”
聽到屋中,傳出來的武賢雪的問話,二皇子武榮生心情很好地笑了笑。
“皇妹,不要怪皇兄,你便委屈上一陣子,等那葉北承毒發身亡,皇兄自會放你出來。”
武賢雪聽了二皇子武榮生的話,驚得瞪大了眼睛。
“皇兄,你為何…難道你與葉北承有仇?”
“有仇?”
門外的二皇子武榮生,聞言冷笑了一聲。
“皇兄實話告訴你,葉北承就是皇兄的眼中釘,肉中刺。對皇兄而言,葉北承此人,不除不快。”
屋中的武賢雪急道:“可是,我答應了那杜嬋音,皇兄與葉北承之間的恩怨,能不能以后再算?我不想做那,言而無信之人。”
二皇子武榮生搖搖頭,“皇妹,你還真是心善。罷了,你安心在屋里待著,皇兄這就過去看看。”
聽到二皇子武榮生答應了,要去救葉北承,武賢雪心中一喜,“皇兄,你把門兒打開,我同你一起去…”
只是這次,無論武賢雪,再如何拍打房門,房門外都再沒有了聲響。
此時,二皇子已經疾步,向八公主武賢雪所說的地方,快速地走去。
二皇子武榮生心情很好,一路都笑瞇瞇的。
他雖答應了八公主武賢雪去看看,可他并不是去救葉北承的,而是要去看看,葉北承死了沒有。
目送八公主武賢雪爬出土坑,轉身離去后,杜嬋音心中打起了鼓。
她雖相信武賢雪,不會丟下他們不管,可是如今葉北承的情勢危急,只怕等不得太久。
看到葉北承,緊緊的閉著雙目,臉上濺滿了血污,杜嬋音掏出了懷中的錦帕,仔細地為葉北承擦起面來。
杜嬋音正專心地,為葉北承擦面,忽聽頭頂上方,一聲暴喝傳來:
“呀!貧僧的寶貝!是何人毀了貧僧的寶貝們?”
杜嬋音循聲抬頭一看,看到一個干瘦和尚,正站在土坑的上方。
看到眼前的干瘦和尚,杜嬋音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片段:
一個干瘦和尚,攔在了一個眼眸亮得嚇人的和尚面前,“難道你忘了,師兄臨死之時的叮囑了嗎?”
那個眼眸亮得嚇人的和尚,又冷冷對她道:“師兄已死,以后再也不會有人去救你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片段閃現到這里,杜嬋音喃喃出聲:“智文大師?智機大師?”
“嘶…”
杜嬋音本想,再多想起一些信息來,可是不知為何,她越是想要想起來,她的頭就疼得越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