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嬋音心中已想好。
臟污乞丐要是敢撲過來欺辱她,她就咬斷臟污乞丐的脖子。
就在杜嬋音打算好,要與臟污乞丐同歸于盡之時。
一個身形欣長的儒雅公子,突然從天而降般出現,將她擋在了他身后。
與此同時,跟在儒雅公子身旁的,一個小廝打扮的男子,上前一把,抓住了臟污乞丐的后衣領,并很大力地,將臟污乞丐提了起來。
臟污乞丐突然被人制住,雙腳離地,他腿腳不停地上下亂蹬,口中大喊求饒:
“好漢,好漢,放了我,放了我吧!我知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小廝聞言,將臟污乞丐又提起兩分,直接狠狠地扔了出去,口中斥道:
“如若再讓爺撞見,你還有下次,看爺不打斷了你的狗腿。”
臟污乞丐被扔到了,不遠處的地上,他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倉惶地爬了起來,口中答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臟污乞丐一面說著,一面轉身快速地逃走了。
看到臟污乞丐離去了,儒雅公子轉過身來,赫然正是楚瀟洛。
而方才跟在楚瀟洛身后,趕走臟污乞丐的,正是楚瀟洛的貼身小廝寶振。
楚瀟洛看杜嬋音,呆愣愣地看著他,連忙開口安慰道:“可是被嚇到了?不要怕,我來了,沒有人再能欺負你。”
杜嬋音突然,開心的笑了起來,眼中光芒璀璨,容顏艷麗無雙,直看的楚瀟洛呼吸一窒。
杜嬋音揚起頭,看著面前的楚瀟洛,開心問道:“夫君,你今日怎的沒有上朝?”
夫君?上朝?
杜嬋音這是怎么了?
莫不是將他認做了葉北承?
可他與葉北承,不管是身形,還是相貌,都差之千里,又怎么可能認錯?
楚瀟洛驟起眉頭,仔細觀察起了杜嬋音的神色。
只見杜嬋音,先是貝齒輕咬紅唇,隨后,面上又露出釋然之色。
“夫君,你是不是瞞著我,上街來尋藥了?你我成親多年,一直膝下無子,你是不是同我一樣,心里也很是不好受?夫君你放心,馬上就會好起來了。
姨娘派人給我送來了書信,說過兩日,素瑾會來咱們府中小住,素瑾這次來,會為我帶來一個生子的秘方,說是很多達官貴人都用過,很是靈驗呢!”
成親多年?膝下無子?杜素瑾來府中小住?
楚瀟洛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幾分。
這些話好熟悉,他仿佛在哪里聽到過。
楚瀟洛正皺眉苦思,杜嬋音已上前,對楚瀟洛笑道:“夫君,時辰不早了,出來了這么久,我又累又餓,咱們回府吧!”
楚瀟洛心思轉了幾轉,順著杜嬋音的話,一面答,一面問:“好,自然要回府,只是回哪個府呢?”
杜嬋音不滿地,睨楚瀟洛一眼,“自是回楚府了,夫君雖說,這幾日高升,做了鴻臚寺卿,卻也不能,高興地連自己的府邸都忘了吧?”
高升鴻臚寺卿?杜素瑾來楚府中小住?
楚瀟洛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
他終于想起來了,為什么聽杜嬋音說的這些話,會如此熟悉。
杜嬋音所說的這些,正是夏曼竹曾經對他講過的,前世發生的事情。
那日,他請馮鼎三,用一個假尸體,將夏曼竹從牢中換了出來。
因怕被人發現了端倪,他還特意讓馮鼎三,割下了假尸體的頭顱,一起帶了出來。
他將夏曼竹救出后,一直藏在他的府邸,并從夏曼竹口中,套出了不少前世發生的事情。
夏曼竹曾對他說:
在前世,他榮升做了鴻臚寺卿之后,杜素瑾來到了楚府小住,并好心地為杜嬋音,帶來了求子的良方。
隨后,他與杜素瑾互生了愛慕之心,可誰知杜嬋音極為善妒、自身又不檢點。
杜嬋音不僅背著他,偷偷地與葉北承不清不楚,甚至讓杜素瑾去幫她,給葉北承送信,還在事情敗露后,對他與杜素瑾二人狠下殺手。
夏曼竹言,都是因為杜嬋音,他與杜素瑾二人,才會有那般悲慘的結局。
對于夏曼竹說的這些話,他雖信了不少,卻也未全信。
雖說夏曼竹不止一次的,對他強調,他前世與杜素瑾是真心相愛,才會背著杜嬋音,與杜素瑾在一起的。
但他還是從中,聽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況且,他又怎會與杜素瑾真心相愛呢?
就杜素瑾那種,見利忘義的女子,他就算是瞎了眼,也不會愛上她的。
前世,杜素瑾一定是,看他榮升到了鴻臚寺卿之位,想攀附于他,才來楚府中小住,并設計陷害了杜嬋音。
楚瀟洛如今,已經自動忽略了,夏曼竹曾經對他說過的,是他命令婆子,為杜嬋音端來毒藥的。
在他的心里,他是不會背叛杜嬋音的,前世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為杜素瑾,是杜素瑾使出來的陰謀詭計。
此刻,楚瀟洛的思緒一團亂麻,腦中不斷地閃現出各種猜測。
他知道,杜嬋音此次跟隨葉北承去臨安城,遭人偷襲,腦袋受了傷,回到京都城后,一直昏睡不醒。
他這幾日還十分得擔心,甚至想要找機會,偷偷潛入葉府,暗暗去看看杜嬋音怎么樣了。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
傳聞中,昏迷不醒,一直躺在床上的杜嬋音,此時卻出現在了街上,并且還口口聲聲,喚他做夫君。
難道杜嬋音,是因為腦袋受了傷,忘卻了今生的事情,只記得前世的事情?
想到這里,楚瀟洛心中一喜。
如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
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許是老天可憐,他一心苦戀杜嬋音,所以才會,給了他這個機會。
他只要加倍努力,爭取讓杜嬋音愛上他,從此以后再也離不開他,那杜嬋音就永遠都是他的了。
至于葉北承,楚瀟洛諷笑一聲。
如若杜嬋音愛上他,自會甘愿為他,與葉北承合離的。
見到楚瀟洛遲遲的,沒有動作,只是站在原地,又是皺眉,又是諷笑,仿佛是陷入了神游之中。
杜嬋音再次開口喚道:“夫君?你怎么了?”
聽到杜嬋音的呼喚,楚瀟洛回過了神。
他勉強壓制住,狂蹦亂跳個不停,仿佛要就此跳出胸膛的心,又暗暗調整了一下氣息,面上露出笑容,神色自然地回道:
“夫人勿怪,近日朝中諸事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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