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上當了。
杜嬋音不再猶豫,轉身向房門口跑去。
雖然她還未弄明白,李相林為何要誆騙于她,但是如今她還是先離開這里為妙。
扭頭而去的杜嬋音,絲毫沒有注意到,墻角一個銅制的神獸香爐內,正不斷地飄出裊裊的輕煙。
眼看杜嬋音就要奔到了房門口。
這時,房門突然從外面,被人“砰”地一聲關上了,緊接著,便傳來有人給房門上鎖的聲音。
杜嬋音氣急,向門外喊道:“李相林,你想干什么?為何誆騙我來此?”
門外的李相林“哈哈”笑道:“外甥女,你放心,舅父是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你只需在里面呆上兩日,等葉北承死了,舅父就放你出去。”
難道李相林要借機對付葉北承?
杜嬋音變了臉色,急聲問道:“你要對葉北承做什么?他若有事,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別生氣啊!”
門外李相林連忙撇清般道:“我是不會對葉北承做什么的?至于別人如何,那我可就管不了了。”
別人?
難道又是二皇子?
不行,她要趕緊想辦法出去,將這件事情告訴葉北承知道。
杜嬋音上前,用盡全身力氣拉動起房門來,“放我出去,李相林,快放我出去…”
這時,一股濃郁的蔓陀蘿的味道,傳進了杜嬋音的鼻端。
是迷香!這個封閉的房間里點了迷香。
杜嬋音剛剛想到這,腦袋便混沌起來,她搖搖頭,強迫自己清醒一些,可是剛才她使勁兒地喚喊,早已吸入了大量的迷香。
杜嬋音又掙扎了片刻,最終再也睜不開眼睛,隨后她失去意識,暈倒在了地上。
屋內突然安靜了下來,再未傳出杜嬋音叫喊的聲音。
李相林知道是香爐里燃的迷香,發揮了作用。
他滿意地一笑,正要轉身而去,卻看到他的母親孫氏,正站在他的身后,雙眼直直地看著他。
李相林被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母親,您怎么出來了?”
孫氏從李相林臉上收回目光,看向被鎖住的房門,“你又在做什么?”
李相林回道:“兒子這次是在做一樁大事,等這件事情做成后,我們母子就又能,過回以前那般榮華富貴的生活了。
總之,兒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母親您就安心回屋去吧,這里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不要誆騙母親了,什么大事?明明是略賣良人的勾當!”
孫氏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李相林,“你不要以為我沒有聽見,剛才房屋里,明明傳出了女子的呼喚聲。
你說,你到底是劫擄了哪家的小姐?你快將人送回去啊!你這是想要母親這條老命啊…”
孫氏說著,一屁股坐倒在地,“嗚嗚”大哭起來。
“哎呀!母親,您快起來。”
李相林連忙上前安撫孫氏,“您別喊了,一會兒將人招來,兒子這便活不成了。兒子告訴您,都告訴您還不成嗎?”
聽到李相林說,要將事情的真相告知與她,孫氏抬袖抹去了眼角的淚痕,“你說,母親聽著…”
聽李相林講了事情的始末,孫氏這才知道,原來此刻被李相林關入屋中的,正是李舒琴之女杜嬋音。
隨著李相林的講述,孫氏的心,跟著提了起來,“你將杜嬋音騙來,路上免不了會被人發現,到時葉北承等人發現杜嬋音不見了,還不第一個就找到你頭上?”
李相林“嘿嘿”笑起來,“母親多慮了,此事我只負責其一,剩下的其二、其三之事,自有那日的黑衣人去安排。
恐怕那葉北承,根本就不會發現杜嬋音不見了。”
孫氏不解起來,“這是何意?”
李相林神秘一笑,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今日,葉北承與奇山先生外出了一整日,待黃昏時回來客棧,發現杜嬋音不在客棧內。
葉北承去唐香屋中,問了唐香,才得知杜嬋音今日自己去街上逛了。
葉北承從唐香屋中出來,正打算去街上找尋杜嬋音,卻看到杜嬋音獨自一人走了回來。
葉北承連忙迎上前,笑問道:“怎的不等我回來再出去?”
杜嬋音笑笑,“在客棧里實是無聊,我便自己出去逛了逛。”
“你呀,真是一刻也閑不住。”
葉北承抬起手,打算像往日一般,撫上杜嬋音的發頂。
不想杜嬋音卻猛地避開了他的手,眼里閃過一抹警惕之色。
葉北承詫異地看向杜嬋音,“阮兒,你這是怎么了?”
待明白過來,葉北承只是想摸摸她的發頂,杜嬋音垂下了眼簾,“抱歉,我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
一聽杜嬋音說身子不舒服,葉北承頓時急了起來,“哪里不舒服?可是受了風寒?”
杜嬋音向葉北承笑笑,“無有大事,只是在街上逛得累了一些。”
葉北承聞言松了口氣,“那趕緊先上樓歇息吧!一會兒我將晚膳,給你端到屋中去。”
杜嬋音點點頭,轉過身踏上木梯,獨自向二樓走去。
看到杜嬋音,沒有像往常一般,親密地執起他的手一起上樓。
葉北承的神色晦暗不明起來。
唐香在客棧中,已躺了將近十日。
今日,杜嬋音像往常一般,又來唐香屋中看望唐香。
唐香與杜嬋音清談了幾句,開口抱怨道:“真是將我的骨頭都躺得散了架啦!如若先生跟來,憑他的醫術,我早就活蹦亂跳了,何至于要遭這份罪?”
杜嬋音接口道:“是呢,洛神醫醫術高明,定能將你醫好。”
唐香驚訝地看向杜嬋音,“我說的是鬼醫老先生,不是我叔父洛神醫。”
杜嬋音面色不自然起來,“哦,是,是鬼醫老先生,時日長了,我竟然將鬼醫老先生忘卻了,真是該打。”
杜嬋音的話,讓唐香更加驚詫不解起來。
明明才與鬼醫老先生分開,杜姐姐怎的說時日長了?
見唐香面露疑惑之色看著她,杜嬋音知道自己一定是,又說錯了話。
她立刻站起了身,笑道:“每日這個時辰,不去街上走走,我便覺得渾身不舒坦。香兒,你靜心養傷吧!我這便上街了。”
杜嬋音說完,不等唐香回答,便抬腳疾步向房門處走去。
看著杜嬋音逃走似的身影,唐香面上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