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嬋音不禁猜測,難道最后登上皇位的那個人,是大皇子武榮華?
夏曼竹看到了前世的結果,所以今生才會想方設法去到大皇子身邊。
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難怪前世,鄭大學士府的鄭小姐,明明是嫁給了二皇子武榮生,而今生,卻是被賜婚給了大皇子武榮華。
想來,這一切都是夏曼竹在從中干預。
夏曼竹想為大皇子武榮華找一個強有力的岳家,所以一手促成了武榮華與鄭小姐鄭秀芝的婚事。
可是為何如今,夏曼竹卻與鄭秀芝鬧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難道是夏曼竹愛挑撥離間的老毛病又犯了?
可她與武榮華,將鄭小姐如此打回了鄭府,這哪里是結親?分明是結仇。
只怕鄭大學士府不會善罷甘休。
大皇子妃鄭秀芝帶著貼身丫鬟鴛兒,一路哭泣著回到了鄭府。
鄭大學士見到女兒竟然被打了,頓時氣怒不已。
鄭夫人命小丫鬟取來傷藥膏,輕輕地為鄭秀芝腫脹的臉頰涂抹起來。
“嘶…”
鄭秀芝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母親輕點兒,疼。”
鄭夫人聞言,再也忍不住,丟下藥盒,抱著鄭秀芝失聲痛哭起來,“我可憐的芝兒…”
鄭夫人一邊兒哭,一邊兒轉頭怨怪鄭大學士道:“都怪你,當初妾身本不同意女兒嫁給這武榮華,可你偏偏讓女兒嫁,如今倒好,看看女兒被打成了什么樣子?”
鄭大學士也氣惱起來:“什么叫做老夫偏偏讓女兒嫁,當初明明是皇上賜了婚,老夫又有什么辦法?”
鄭夫人抽出錦帕不斷抹淚,“妾身不管那么多,如今剛成婚才多久,這武榮華竟然就對芝兒下如此重的手,以后那還得了?”
鄭大學士沉聲道:“我鄭府的女兒在府中時千尊玉貴的養著,不是嫁過去讓他打的,實在不行,老夫就告到金鑾殿上皇上那里,請皇上同意讓芝兒與他合離。”
聽父親說,要讓她與武榮華合離,鄭秀芝眸光一閃,心中不愿意起來。
大皇子武榮華雖然說這次,動了她一巴掌,可是往日里,卻是對她很是周到、體貼的。
況且合離后,如若再嫁,她定是找不到好人家了。
想到這,鄭秀芝抬起淚目,恨聲道:“此事都怪那夏曼竹,要不是她從中挑撥,大皇子又怎會如此對我?”
夏曼竹的事情,鄭大學士當然知曉,因為這件事情就是他查出來,然后告訴鄭秀芝的。
他本以為,武榮華知道了夏曼竹的事情,定不會再將夏曼竹留在府中。
不想他還是低估了,夏曼竹在武榮華心中的分量。
武榮華竟然會為了夏曼竹那婦人,動了芝兒。
鄭大學士垂頭思慮良久,最終抬起頭來,對鄭秀芝保證道,“你放心,為父定會為你出這口惡氣。”
今日的金鑾大殿上很是熱鬧。
自從秦大人的事情過后,消停了許久的各位御史大夫們,今日又齊齊出動,紛紛向御座上的武城章參奏起來,而參奏的對象,卻是大皇子武榮華。
“皇上!”
御史王大人上前一步,對御座上的武城章躬身道:“大皇子武榮華霸占別人妾室,實是有違理法,為世人所不容啊!”
“你…”
武榮華伸手指著王大人,“你不要信口雌黃,我對姑姑乃是尊敬奉養,何來霸占一說?”
御史李大人也站出來,冷笑一聲,“尊敬奉養?你乃是皇室后裔,貴不可言,如今竟然對一個下賤的奴妾如此推崇,你置我大武顏面于何處?置我天家威儀于何地?”
御座上的武城章早已經面沉如水,心里暗罵大皇子武榮華,果然是賤婢所生之子,上不得臺面。
如今竟然為了一個生過孩子的中年婦人,做出如此有失顏面之事。
見武榮華還想再辯,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
武城章臉色越加難看,沉聲開口:“榮華,休得再言。”
又對翰林院修撰杜智庭道:“杜愛卿有何想法?可是想將那夏曼竹領回府中去?”
杜智庭猶豫了一下,剛想開口,不遠處的葉北承已經上前一步,“啟稟皇上,那夏曼竹假死遁逃又不守婦道,微臣的岳父大人并不想領她回府。”
杜智庭轉頭看了看葉北承,最終垂下頭,沒有吭聲。
御座上的武城章聽后,“點點頭,如此,那邊讓這夏曼竹,去城郊的尼姑庵里修行吧!”
大皇子武榮華臉上露出急色,還想再說。
御座上的武城章冷哼一聲,瞪了武榮華一眼。
武榮華見此,最終沒敢再開口,只暗恨御史臺的幾個大人,怪他們多管閑事,害的姑姑要去尼姑庵里受苦。
散朝后,葉北承幾步追上行在前邊的杜智庭,“岳父大人,請留步。”
杜智庭轉身,看到是葉北承,開口道:“剛才在殿中,你怎的不讓老夫帶曼竹回府?”
葉北承認真道:“岳父有所不知,小婿都是為了岳父著想。”
杜智庭不解問道,“此話怎講?”
葉北承與杜智庭行得更近了一些,低聲道:“夏姨娘如今已今非昔比,又與大皇子牽扯不斷。
如若岳父大人答應將她接入府中,到時在滿朝文武官員眼中,岳父大人豈不是明晃晃地成了大皇子的人?”
杜智庭聞言,不停頜首,“還是賢婿考慮周全,老夫一生光明磊落,怎可無端落此嫌疑?”
見杜智庭并沒有鉆牛角尖兒,葉北承松下一口氣。
今日他來上朝時,阮兒已經百般囑咐過他,千萬不能讓夏曼竹再回杜府。
還好,他順利說服了岳父大人,回府后才好對阮兒有所交代。
夏曼竹得知當今皇上,竟然下旨讓她,去城郊的尼姑庵里修行,不由大驚失色。
她重生歸來,是要過錦衣華服的富貴日子的。
況且她在大皇子府中許久,已養尊處優,被人精心伺候慣了,去尼姑庵里修行清苦又要勞碌,她怎么受得了?
武榮華見夏曼竹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不由心一軟,出聲安慰道:“姑姑放心前去,本皇子定月月遣人去看望姑姑,姑姑有何事,也可讓人帶口信回來。”
夏曼竹抱著最后的希冀,詢問道:“大爺,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