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嬋音對葉北承展開笑顏,毫不吝嗇的夸獎道:“還是你想的周到。”
又轉頭對洛神醫道,“明日,還要勞煩先生,熬出一些預防瘟疫的藥湯來,放到施粥的涼棚里,一同施與難民服用。”
杜嬋音沒想到,葉北承會為了她,主動請命來押運賑災糧草。
也多虧了是葉北承,帶著曾經浴血征戰過沙場,有無數次對戰經驗的葉家軍前來,才能如此順利的拿下鄭二爺等人。
葉北承頓時喜形于色,看來這次表現,讓他在杜嬋音心目中的形象,又更加英明高大了幾分。
也不枉,他為了搶押送賑災米糧的差事,而絞盡腦汁,最后,裝醉將原定來兗州的欽差大臣打傷。
那欽差大臣告到皇上跟前,皇上氣急,罰了他三個月的俸祿,安撫那欽差大臣在家好好養傷,又懲罰他替那位欽差大臣,押送糧草到兗州,來以儆效尤。
洛神醫也應道:“我這正有幾個預防瘟疫、消暑去疾的良方,一會兒我便連夜謄寫下來,明日讓人按方熬制即可。”
杜嬋音笑著點點頭,沒等她說話,高鶴年已上前揖手道:“有勞洛先生了!我替兗州百姓,先在這里謝過先生,明日我便親自帶人趕工熬制。”
洛神醫笑道:“高大人言重了!此乃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倒是高大人一心為民,乃是兗州百姓的大福,有高大人這樣的父母官在,兗州百姓必能度過此次難關。”
高鶴年雖不是大智大勇之人,但為官清廉,又盡忠盡責愛民如子,卻是難得的好官。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那人,為了心中的執念,不分是非,在失掉本心,忘了初衷的岔路上越走越遠。
自從劉通判吊死在牢獄之后,崔老就再難靜心打坐。
鄭二爺已經許久沒有給他與盧老送信了,如今兗州局勢不明,又爆發了蝗蟲大災,實在讓人心中難安。
他正思慮,要不要托人帶信給鄭二爺,問清楚外面有何變故,忽聽到獄門外又傳來喧嘩吵鬧之聲。
崔老不禁站起身,走去牢門口,伸頭往外看:這次又有何人被抓了進來?
卻見是鄭二爺等幾個豪族領頭人,哭爹喊娘地被獄卒推搡進門。
崔老大吃一驚,連忙放聲問道:“鄭二,生了何事?你們怎么也被關押到了這里?”
色如死灰的鄭二爺,抬頭一看是崔老,頓時抹淚叫喊起來:“崔老,我們帶人去劫搶朝廷運來賑災的米糧,如今除了我們幾個幸存,其他人已經全軍覆沒了。”
“什么?”崔老聞言大驚失色,“劫搶賑災米糧是何等大罪!你們怎可如此糊涂!”
“我們也是無奈之舉,實是…”
鄭二爺話還沒說完,身后便傳來獄卒催促的聲音,“磨磨蹭蹭干什么?快往里走!”
鄭二爺還想再說,卻被早已不耐煩的獄卒,伸手大力推搡了一把,差點面門朝下撲倒在地。
鄭二爺罵罵咧咧地站穩身體,又不甘心的回頭看了崔老一眼,最終被獄卒不斷推搡著,不得不繼續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