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詔的靈魂質問讓車內氛圍靜默一瞬。
然后,車門被推開,牧云河鉆進來,給了答案:“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top戰隊的替補隊員都拉肚子了。你們沒亂吃什么東西吧?直接回去,我給你們訂了養生餐。”
四雙眼睛幽幽地掃向牧保姆。
牧云河莫名其妙:“看我做什么?”
即墨詔說:“沒什么。”
“忍忍吧,就這兩天。”牧云河以為他們是對養生餐的抗拒,拍拍白陽和即墨詔的肩膀,說,“明天比賽結束,我請你們吃大餐。想吃什么吃什么。”
白術將鴨舌帽一摘,靠在顧野肩上打哈欠:“走吧。”
司機發動了車。
顧野拿起白術的左手手肘,看著似乎略微紅腫的手腕,低聲問:“手怎么樣?”
“沒事,我睡會兒。”白術輕描淡寫的,對手腕的傷避而不談。
“嗯。”
顧野垂眸瞧著她的側臉,沒有再問。
回到基地后,他們扎堆吃了一頓養生餐,即墨詔和白陽按照原計劃去訓練,顧野拿著段子航給的中藥去了食堂,至于牧云河則是忙前忙后的管理他們的社交賬號,回應各種各樣的猜測,安撫mcc戰隊粉絲們的心。
白術待在臥室里,手里拿著一條包著冰塊的毛巾,將她的手腕包裹住。
“叩叩。”
門被敲了兩下,然后被推開,段子航站在門口。
白術抬眼看過來,不是很歡迎。
段子航走進來:“藥效過了,很疼吧?”
“不疼。”白術淡聲道。
“你就犟吧。”段子航嘖了一聲,將一個小瓶子遞過來,“剛配的,配合冰敷,可以一定程度緩解疼痛。”
“哦。”
白術接過那個小瓶子。
按照原本的傷,手腕只需靜養一段時日便能好,而段子航前兩日給她的治療,確實讓她手腕恢復了不少。
但是,持續五局高強度的比賽,加上“特效藥”的副作用,讓她的手腕傷上加傷,剛恢復知覺,如針扎般的疼痛感就難以忽略。
“我先看一下。”段子航在她旁邊坐下。
白術將冰毛巾拿開,把手腕遞給他。
段子航一看臉色就變了:“你是去打游戲還是去打仗啊?”
白術輕擰著眉,沒說話。
“你再這樣持續反復,小傷變成大傷,到時候我真的無力回天了。”段子航心里升起濃濃的擔憂。
不怕病人傷勢重,就怕病人自己作。
很顯然,白術就是那一位。
白術倒是不在意,說:“沒關系。”
段子航看了她一眼,將那些欲要再勸說的話,咽了下去。
勸不聽的。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白術剛上任那兩年,沒少受傷。她那細胳膊細腿的,一看就好欺負,有時候好端端走在路上,都會被人攻擊。
她時不時就受傷。
每次跟白術一起出任務,段子航永遠都會忙得團團轉,在各種藥里脫不開身。
隨行的人都知道白術年齡小,又是女生,所以下意識特別照顧,但白術從來都不需要,自己受傷不當回事,不喊疼、不叫苦,別人受傷她永遠會第一個沖上去。
她就是弦上的箭,永遠在備戰狀態,蓄勢待發。
久而久之,大家就忘了白術的外在特征,把白術當做真正能掌管bw的領導人。
事實上——
白術也做到了。
她從沒讓人失望過。
她不止將每一件經手的事都做到最好,還最大程度上的照顧到每一個成員的情緒。
在救災途中遇到阻礙集體崩潰的時候,是她連夜組織分批談話安撫好的。而結果是,安撫好每一個人后,她自己蜷縮在貨車角落里睡了半小時,然后硬撐著爬起來,組織好隊伍重新出發。
雖然她嘴巴毒,但“人道主義”的精神,被她貫徹了個徹底。
哪怕她做很多事都有天分加成,但她的鐵腕、魄力、責任心,都是她站在這個位置被人信服而不可或缺的。
可誰能像鋼鐵一樣,不會累、不會困、不會動搖呢?
她只是自己消化了而已。
“我今晚回去再給你配一點藥。”段子航說完,站起身,走之前又停了下來,“心疼一下你自己吧,有爹都活得跟孤兒似的。比我這種真孤兒還慘。”
白術沒表態,而是敏銳地抓到新的問題:“我那個孤兒爹還沒線索嗎?”
好嘛,你爹也成孤兒了。
見他沉默,白術心里就有數了,奚落道:“就你們這辦事能力,我能指望誰?”
段子航感覺被白術插了一刀。
他揉了揉心口,懺悔:“對不起,是屬下無能。”
白術說:“退下吧。”
“是。”
段子航似模似樣地跟她鞠了一躬,然后倒退著出了門,并且恭恭敬敬地把門給帶上了。
他一走,白術就變了臉,嘶了一聲,趕緊打開段子航給的小瓶子,給手腕抹上藥。
第二天早上,白術早早地起來,去了一趟顧野臥室,找顧野聊了半個小時。
于是,白陽和即墨詔一覺醒來,忽然發現——
他們隊長的氣壓有些低,似乎心情不大愉快。
白術倒是一如既往。
第二天的比賽安排跟第一天的一樣,但是,mcc戰隊的戰術卻跟第一天大不一樣,一夜之間,戰斗力恢復到半決賽時期。
臥槽,熟悉的戰術又回來了!
不按套路出牌的白小術再一次展現了她的天才級奇襲技術!
難怪mcc戰隊官方昨晚沒承認白術手受傷的事,原來白術受傷真的是跟演給其他戰隊看的啊?
以他們的實力,至于演這么一出嗎?
大概是演著玩吧,不然太沒意思了。
不對啊,你們發現沒有,今天的mcc戰隊怎么追著top戰隊打?追出半個地圖都不帶放過的。